我叫李建国,今年39岁,出生在河南一个偏远的小村庄。

家里兄弟多,我是老大,下面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

小时候家里穷,父母拼尽全力供我上了初中,但初中还没毕业,我就辍学回家种地了。

后来,村里很多年轻人出去打工,我也跟着到了深圳,进了一家电子厂。



说来也巧,在那儿认识了我现在的老婆小云。

小云是四川人,比我小三岁,大专毕业后也来深圳打工。

她温柔、懂事,说话声音轻轻柔柔的。

我那时觉得自己捡了个宝,没钱也没学历,竟然能娶到她。



后来我们结了婚,生了个儿子,现在孩子7岁了,在深圳读小学。

日子虽不富裕,但也算过得去。

这些年,关于“回家过年”这事儿,我和小云的矛盾越来越大。尤其是今年,腊月二十二了,她竟然直接对我说:“建国,今年咱就别回去了吧,过年太折腾了。”我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从小是在一个大家庭里长大的,亲情对我来说是根深蒂固的观念。

小时候,家里虽然穷,但年味特别浓。

每年腊月一到,父母就开始忙活着杀年猪、做腊肉,村里的亲戚们也走动得勤。

那时,我最盼的就是过年,因为有新衣服穿,还有压岁钱收。



可自从我出来打工,尤其是结婚后,过年回家的感觉就变了。

老婆总嫌家里人多事儿多,说公婆重男轻女,把家里所有的希望都压在我身上。

起初,我还尽量劝她,可到了后来,我也觉得她说得有道理。

家里兄弟多,每次回去,父母总是把老大的责任挂在嘴边,什么家里的房子要翻修,弟弟的孩子要上学,哪个地方还需要帮衬,最后这些话都会落到我头上。



去年过年回家,光是压岁钱,我就掏了两千多。

侄子侄女五个,每人两百;妹妹家孩子也得意思意思,再加上给爸妈的红包,七七八八下来,我的年终奖基本就没了。

这还不算小云的情绪问题,她一回到家就不高兴,觉得自己像个“外人”,干什么都不自在。

我不止一次听她嘟囔:“你家人怎么就这么理所当然呢?”



今年年初的时候,小云就跟我打了预防针:“建国,咱以后不过年了成不成?

要么让你爸妈来这边,咱在深圳过。”我知道她是认真的,可我也知道,爸妈是绝对不会来的。

他们觉得,过年就是要全家人围在一起吃团圆饭,要去给祖宗上香祭拜,哪能跑到外头去?

对于爸妈来说,回家过年是天经地义的事。

腊月二十二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心里还是憋屈得厉害。

我试探着对小云说:“今年不回去,我妈那边肯定得生气,你也知道她的脾气。”小云正在刷手机,头都没抬,淡淡地回了一句:“生气就生气吧,反正我不去。

再说了,你家里那些事,年年回去你也解决不了,不是又得花钱又得受气?”

我心里有点火,忍不住问她:“你是不是觉得我家人就一直在拖累咱们?”

小云终于抬起头,看着我说:“不是我觉得,是事实。你回去一趟,给这个钱,那个钱,咱自己呢?孩子的兴趣班还没报,房贷也没还清,这些你想过没有?”

我一时语塞,心里又难过又委屈。是啊,这几年,家里确实经常让我贴补,可那是我爸妈啊,我的亲弟弟妹妹,总不能不管吧?可小云说的也没错,孩子确实需要花钱,我们家也不是富裕家庭。

第二天,我妈打电话过来,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我支支吾吾地回了一句:“妈,今年可能不回去了,小云说路上折腾,孩子也小。”话音刚落,电话那头就沉默了好几秒,随后我妈的声音有点哽咽:“建国啊,我知道你们在外头不容易,可你弟弟的三个孩子,还有妹妹的两个孩子,都盼着你们回来呢,过年哪能不回家呢?”

我听得心里一阵酸楚,却不知道怎么回答。我妈又说:“你要真不过来,这些孩子的压岁钱咋办?他们可都记着呢。”

我赶紧回了一句:“妈,压岁钱我照样给,等过几天,我给你打过去。”可我妈却叹了口气:“钱是小事,咱们一家人要的是个团圆,你懂不懂?”

电话挂了,我坐在沙发上,脑子一片混乱。小云从厨房里出来,冷冷地问:“你妈又打电话催了?”

我点点头,没说话。

小云捂着脸叹了口气:“建国,我不是不让你回家,可你得想清楚,咱们家自己的日子都紧巴巴的,你那些侄子侄女的压岁钱,到底是你给,还是你弟弟该给?

父母养老是你的责任,可他们的孩子呢?

凭什么要咱们管?”

这话像刀子一样扎进我心里。我知道她说得有道理,可我真做不到回避,我妈那哽咽的声音一直在耳边回荡。

到了腊月二十三,小云带着孩子去商场买年货,我一个人在家里坐着发呆。

下午,我又接到一个电话,这次是我二弟打来的。

他在电话里直接开门见山:“哥,今年你不能不回来啊,老爷子都说了,家里的老房子要翻修,等你回来商量商量,咱一人出一部分钱。”

我皱了皱眉:“修房子是好事,可你自己也该出力啊,不能什么都指望我。”

二弟的语气立刻变了:“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是老二,你是老大,你不管谁管?再说了,我家三个孩子,日子比你还难呢。”

我气得挂了电话,心里一阵复杂。我知道二弟靠种地为生,日子确实过得紧巴,可我也不是摇钱树啊。这几年,家里但凡有事,所有的责任都像约定俗成一样落在我头上。我是老大,可我也是有家庭的人啊。

晚上,小云回来后,我把这事跟她说了。她越听越生气,最后直接甩下一句:“你要是还想着回去,那你就自己回,我和孩子不管了。”

腊月二十四,我终于打电话回去跟我妈坦白:“妈,今年我真的回不去了,过年后再回去看你们。”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沉默,随后是我妈压抑的哭声:“建国啊,你是老大,不能这么不管家里啊……”

挂了电话,我心里堵得慌,眼眶也红了。

晚上,我坐在阳台上抽烟,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家里人的话。小云过来,低声说:“建国,我知道你难,但你也得为咱这个家想想。你不是不孝顺,只是方式不同了。”

我点点头,却说不出话来。

腊月二十五,我给妈转了五千块钱,附带一条信息:“妈,今年不回去了,压岁钱也给孩子们发了,等过完年,我再回去看你们。”发完信息,我心里不是滋味。

不知道这样做到底对不对,但我想,这或许是我目前唯一能做的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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