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张晓玲,今年33岁,出生在一个偏远的小农村。

我们家世代务农,家里条件一直很普通。

我是家里的长女,下边还有一个弟弟。

和很多农村孩子一样,我的童年是在田地和学校之间奔波中度过的。



初中毕业后,因为家里供不起两个孩子读书,我主动辍学,把机会让给了弟弟。

他现在在县城工作,日子过得还算不错。

而我在17岁那年去了城里打工,从流水线工人到饭店服务员,干过很多活儿。

25岁那年,我嫁给了现在的丈夫李伟。

他是县城的一名电工,收入不高,但人很实在。



婚后,我们有了一个女儿,生活虽然清贫,但也过得踏实。

我的父母还住在老家,他们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太好。

我和弟弟每个月都会给他们寄点钱,让他们生活轻松点。

最近几年,村里有了拆迁的消息,家里那间老房子成了我们一家人关注的重点。



原本以为这件事一切顺利,但就在腊月二十二这天,我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大伯一家要回来分拆迁款。

我的大伯张建国比父亲大三岁,是家里最早的一代“知识分子”。

他高中毕业后去了城里工作,后来娶了个城里的老婆,便彻底断了和家里的联系。

爷爷奶奶生病时,他一次都没回来,甚至连爷奶去世的葬礼都没参加。

30年来,大伯一家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想到现在突然冒出来了。



我记得小时候,大伯是全村人的骄傲。

他学习好,长得又文质彬彬,是村里第一个走出农村的人。

爷爷奶奶对他寄予厚望,甚至把家里仅有的几亩好地卖了,供他读书。

那时候,村里人都羡慕我们家,说我们家出了个“有出息”的人,将来一定会飞黄腾达。

大伯结婚后,情况却变了。



他的老婆是城里人,听说家里很有钱。

大伯结婚那天,村里人都去看热闹,回来后七嘴八舌地议论,说大伯媳妇穿得洋气,但看不起农村人。

果然,婚后没多久,大伯就和家里渐渐断了联系。

爷爷奶奶每次提起他,总是又气又恨,尤其是奶奶,常常抹眼泪。

那时候我还小,记得有一次奶奶坐在门槛上,对村里人说:“我们老张家养了个白眼狼啊!”

后来,爷爷奶奶年纪大了,身体也越来越不好。

奶奶中风后卧床七年,爷爷也被拖累得瘦了一大圈。



父亲那时候天天守着地里干活,母亲既要照顾奶奶,又要管我和弟弟,日子过得很苦。

记得有一年冬天特别冷,家里实在拿不出钱给奶奶买药,父亲咬着牙去村头的电话亭给大伯打电话。

那是我第一次见父亲低声下气地求人,他一边打电话一边掉眼泪:“建国,你奶奶真的不行了,回来看看吧,我们也不求你出钱……”

可是,大伯没有回来。

奶奶去世那年,我们家连一口像样的棺材都买不起,是村里人帮忙凑钱才办了葬礼。爷爷那时候已经失去了继续生活的希望,没过两年也走了。大伯一家人从始至终连个影子都没出现过。

父亲对大伯彻底死了心。每次提起大伯,他总是咬牙切齿地说:“就当我没这个哥哥!他要是再回来,别怪我翻脸!”

可是,这次大伯真的回来了。他是通过村里拆迁的消息才知道家里有这么一笔钱。他们家人来得很突然,甚至连个招呼都没打。那天我和丈夫带着女儿回老家过年,刚到家门口,就看到大伯一家人站在院子里。

大伯和我记忆中的样子差别很大。他头发花白,穿着一件看起来很贵的大衣,身边站着一个长相时髦的女人,应该是我那素未谋面的伯母。他们的儿子也来了,穿着一身名牌,戴着金链子,看上去像个暴发户。

父亲看到他们的时候愣住了。他放下手里的锄头,冷冷地问了一句:“你们回来干什么?”

大伯笑了一下,说:“老三,听说村里拆迁了,咱们家的房子能赔五十万,我这不回来看看吗?”

父亲的脸瞬间就黑了:“你还有脸回来?你爸妈去世的时候你在哪儿?现在房子要拆了你就惦记上了?”

大伯的脸色也变了:“老三,别说得这么难听。这房子是咱爸妈的,我也是他们的儿子,我拿点补偿款不过分吧?”

我实在听不下去了,站出来说:“大伯,这房子是爷爷奶奶的没错,可是30年来你为他们做过什么?他们生病的时候你在哪儿?去世的时候你在哪儿?现在你回来要钱,良心不会痛吗?”

大伯的儿子不耐烦地说:“哎哟,别说得这么难听。不管我爸以前怎么样,他也是这个家的长子,拆迁款我们有份!”

当时的场面很僵,父亲气得直发抖。他指着大伯说:“建国,你要真想要这钱,那就去找村长评理,看村里人答不答应!”

接下来的几天,大伯一家就在村里活动。他们到处找人说情,还扬言要去法院起诉。村里人都站在我们这边,纷纷指责大伯一家不讲道理。即使这样,大伯还是没放弃。他找到村长,希望能通过协商分到一部分钱。

村长也很为难。他私下里劝父亲:“老三,要不拿出一小部分给你哥,免得闹得太难看。他毕竟是你亲哥,真闹到法院你们也占不到便宜。”

父亲气但又无可奈何。他找我商量:“晓玲,你说咱们该怎么办?我是真咽不下这口气……”

我也很纠结。一方面,我觉得大伯一家实在太过分,30年不管不问,现在却跑回来要钱;我又担心事情闹大了,会影响拆迁进度。

最终,父亲做出了决定。他找到了村长,让村长召集村里的几位长辈一起见证。他告诉大伯:“拆迁款我们可以拿出10万给你,但这是最后的底线。如果你不答应,那咱们就法庭上见!”

最终,大伯妥协了。

他拿走了10万块钱,带着家人离开了村子。

父亲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长叹了一口气。

他对我说:“晓玲,我这一辈子最后悔的,还是没能管好你大伯。

要是当年我能硬气点,爸妈也不会受那么多委屈……”

我安慰他说:“爸,这不是你的错。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大伯他会有报应的。”

这件事虽然过去了,但我心里始终有些遗憾。如果大伯当初能稍微顾念一点亲情,爷爷奶奶的晚年也不会那么凄凉。钱虽然重要,但比起亲情,却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年关将至,我站在老家的院子里,看着破旧的房子,心里五味杂陈。也许,这就是生活吧,总是充满矛盾和无奈。但不管怎样,我希望自己的家人能一直在一起,不离不弃。

结尾

拆迁款的事情虽然解决了,但留下的伤痕却难以愈合。

过年时,我和弟弟商量着,以后要更加尽心地照顾父母,让他们安享晚年。

这件事让我明白,亲情需要用心经营,不能等到失去了才追悔莫及。大伯一家虽然得到了他们想要的钱,但在我看来,他们失去的更多。

或许,有些亲情注定是无法挽回的。但只要我们还珍惜眼前人,就一定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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