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声明: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
父亲今年已经68岁了，就连头发都找不出来一根黑色的。
但是对于日渐衰老的父亲，我却是一点都生不出别的心情。
哪怕是他将10万块钱的存款全部都交给我。
我还是对他曾经的所作所为耿耿于怀......
01
那时我才十岁，世界对我来说简单且清晰。
父母本该是我的避风港，可父亲却像一个远离日光的阴影，时常出现在家里，却从未真正地照亮过我的生活。
小时候，母亲会在厨房忙碌着准备晚餐，而父亲则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偶尔发出几声不满的嘟囔。
在我的印象里，家庭的气氛从来没有过欢声笑语，只有压抑的沉默与低沉的争吵。
那时候我对父亲的印象，大多数时候是模糊的。
只是记得他有时会突然爆发，语气粗暴，眼神阴沉。
家里常常弥漫着他那种让人不舒服的气息，而母亲则总是低着头，像是忍受着什么，常常不敢与他说话，甚至连与我说话也变得小心翼翼。
对于我来说，父亲的存在仿佛像是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得母亲喘不过气来，也让我心里充满了惶恐。
我清楚的记得有一次，那时我正在房间里玩，突然听到客厅里传来母亲和父亲的争吵声。
这不是第一次了，但这次的声音异常激烈，我甚至能听到父亲拍桌子的声音。
母亲在低声哭泣，而父亲则大声吼道：“你怎么就那么不懂事！我为这个家付出了多少，你知道吗？”
我偷偷站在门口，心跳加速，害怕自己被发现。
那时的我只是个孩子，完全不知道该如何理解这些成人之间的争执，只觉得心里像是被堵住了一样，难受得无法呼吸。
每次父亲和母亲吵架，我总是躲在房间里，尽量让自己不去听，不去看，可这一次，父亲的怒气似乎达到了顶点。
“你一个人能有什么本事！你根本就没有能力独立，没有我你什么都不是！”父亲的声音越来越大，仿佛要震破整栋楼。
“我至少比你强！你就知道发脾气，什么都不管！”母亲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听得出她已经忍无可忍了。
接下来，父亲的愤怒爆发了，他怒气冲冲地朝母亲走过去，手里的茶杯被狠狠摔在地上，玻璃碎片飞溅在地板上。
我听到母亲尖叫一声，随即，父亲摔门而去，气得连门都没关好。
我冲到客厅，看到母亲站在那里，眼泪已满面，脸上还有些青紫的痕迹。
我想开口说些什么，但我的声音卡在喉咙里，什么也说不出来。
那一刻，我意识到，父母之间的关系已经走到了尽头，或者说，早就已经裂开了一个无法愈合的伤口。
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但我清楚地感到，这一切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母亲开始变得越来越沉默，她不像以前那样会和我分享她的一天，或者告诉我一些日常的小事。
她的目光总是有些空洞，仿佛在想着什么，又仿佛在逃避着什么。
家里的气氛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我也开始意识到，父母的婚姻已经没救了。
有一天晚上，母亲把我叫到她房间，声音低沉而急促。“我决定离开他，”
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但又有些迷茫，“我知道你会不高兴，可是，我必须这么做。”
我愣住了，完全没有准备，母亲的这句话像一把刀，狠狠扎在了我的心里。
尽管我知道他们之间的问题已经很严重，但母亲突然说出这样的决定，还是让我觉得无法接受。
“你…你不和他在一起了？”我低声问，心里有些迷茫，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母亲点了点头，眼角的泪水迅速滑落，“你爸爸不再是那个我曾经爱的男人了。我们已经无法再一起生活下去了。”
接下来，母亲的话语逐渐变得坚定，“我想去找自己的幸福。”她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我已经找到了一个人，他是一个好人。”
听到这句话，我的心猛地一沉，母亲要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了，那个男人取代了我父亲的位置，成为了她的依靠。
“你不怕爸爸吗？”我忍不住问。
“我怕，”母亲的声音有些哽咽，“但我不想再过这种日子了。”
很快，母亲提出了离婚，而父亲的反应出乎我的意料。
他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愤怒或者反抗，只是冷冷地告诉母亲：“你走就走，反正我也不需要你。”
离婚后，母亲带着我搬去了另一个城市，继父是一个名叫李强的中年男人，他在当地经营着一家小店，生活虽然不算富裕，但温馨和安稳。
他总是微笑着，言谈举止中充满了对我的关心和耐心，从不急躁，不像我父亲那样高高在上，总是对我冷眼旁观。
李强并不觉得自己是我的“继父”，他把我当成自己的孩子，关心我，支持我，尽力弥补父亲给我留下的缺失。
那时，我并没有过多的感激，只是觉得他是个合适的伴侣，而母亲终于从父亲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我开始接受继父，虽然我心里始终放不下父亲给我带来的伤害。
每当我想起母亲和继父过得平静安稳，我的心里总有一种空虚，仿佛缺少了某种原本应该有的东西。
然而，我的父亲并没有像我想的那样彻底消失。
他依旧在某些节假日或者某些时刻，通过电话或者偶尔的拜访，出现我的生活里。
他会打电话，问我过得怎么样，甚至会在电话里用那种莫名的亲切语气说：“孩子，你妈妈怎么这么狠心，怎么能抛下我。”
我知道他并不是真的关心我，只是在自怜，甚至有些自责，但这种表面上的关心对我来说并没有任何意义。
对我而言，父亲的关心就像是一场空洞的表演，虚伪且没有实质意义。
我从未主动去联系父亲，而每次接到他的电话，我都觉得有一种莫名的压迫感，仿佛被一种无形的责任束缚住。
我不会原谅他，不会忘记他曾带给我和母亲的伤害，尽管他现在可能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但这份补偿，永远无法弥补他曾经对我母亲、对我们的伤害。
每当想到他，我的心里就会涌上些许不安和愤怒。
对于那个几乎没有在我成长过程中出面过的父亲，我已经不再抱有任何情感。
即使偶尔他给我打个电话，我也只是随便应付两句，语气尽量冷淡，以免他再提起一些让我不愿意面对的过往。
但出乎我意料的是，纠正器前几天，电话铃声突然响起。
我低头一看，是父亲打来的。电话接通的那一刻，我顿时有些紧张，心里不自觉地跳了几下。
这是很久以来，我第一次接到父亲的电话。电话那头的声音略显苍老，却并不显得陌生：“孩子，最近过得怎么样？”
“还行。”我冷冷地回答，话语中没有丝毫温度。
“嗯，听说你工作挺累的，家里也有些事。”父亲似乎是在小心翼翼地试探，“我这儿也没什么事，退休之后天天也就是看看报纸，倒是有些闲，想来想去，也没什么能帮你们的事。”
“我自己能处理。”我语气淡漠，心中不禁有些生气。
尽管他说得很平静，听着却让我觉得有些疏远。
他平时不闻不问，现在突然打来电话，显得那么不自然。
“孩子，最近我也在整理一些东西。”父亲的声音变得有些缓慢，仿佛在斟酌着说话的内容。
“我把我的退休金和存款都整理了一遍，打算留给你。毕竟，我也没多少能给你们的东西。”
这话让我愣了一下。父亲这么多年对我和母亲的冷漠，在我心里早已烙下了深深的疙瘩。
现在他突然提起要给我存款，顿时让我觉得有些荒唐。我紧咬着牙关，抑制住心头的怒火，轻声说道：“不用的，我自己有能力。”
“你不用多说，我也知道你不愿意接受。”父亲的语气里带着些许的叹息，“不过你也知道，年纪大了，我也做不动什么事，剩下的钱，也只能给你们，怕以后再没有机会了。”他顿了顿，又接着说，“孩子，你一定要收下，不然我心里不安。”
我把电话拿得离耳朵有些远，心里有些烦乱。明明多年来我们关系冷淡，甚至我对他充满怨恨，现在他却要把这些东西都交给我，似乎在弥补什么，但我并不需要这份迟来的补偿。
“你先考虑一下吧。”父亲继续说，“我会找人把钱转给你，地址我已经记下了，你到时候去取就行。”
挂掉电话后，我握着手机愣了好一会儿。父亲的存款，我早已没有兴趣了。
我想着，他这么多年对我们不闻不问，现在却为了所谓的“补偿”把退休金和存款交给我，实在是让我有些难以接受。
最终，存款还是到了我的账户上。父亲的名字、他的银行卡、以及那一笔退休金，都一一摆在我的面前。
“你打算收下吗？”母亲问，语气不带丝毫波动。
我摇了摇头，冷冷地说：“收下有什么意义？他这辈子从没做过什么，就靠这些钱来弥补，我不需要。”
继父沉默了一会儿，眼神复杂地看着我。他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你不收也没关系。”母亲的声音柔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坚决，“但如果你不收，至少要告诉他一声。毕竟，这是他决定的事。”
那一刻，我突然有些后悔接了父亲的电话，后悔自己在电话中没能狠狠拒绝他。可是，事已至此，沉默是唯一的答案。
每当看到那些存款记录，我都会想起父亲那冷漠的眼神和那些年他对我们不管不顾的日子。
这些钱并不能给我带来任何慰藉，只是让我更加清楚地明白，我和父亲之间的关系，早已没了修复的可能。
而我最终选择不再和父亲联系，也许这就是最好的结果，最简单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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