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同市天镇县位于山西省最北端,地处晋冀蒙三省区交界,是山西省乡村振兴重点帮扶县。为了改变贫困的面貌,2013年,山西天镇县组织19位妇女趁着春节期间"保姆荒"的时机进京、支援北京家政市场。12年过去了,又是一个蛇年春节,当年的大姐们现在怎么样了?当地家政行业培训和过去相比有什么变化呢?
重访天镇保姆从谋生到提升生活品质
记者来到山西省大同市天镇县阳光职业培训学校时,这里正在面试春节前新一批的家政服务员。
来面试的大姐叫张全梅,之前在河北一家种子企业做包装工作,一个月保底工资有5000块,这样的收入在当地并不低,但她还是想去北京闯一闯。
一上午,学校面试了4个人,都没有家政服务方面的经验,最终,张全梅和另一位大姐高桂花通过了面试。接下来,她们要接受一段时间的培训。
这是一节洗涤剂培训课,主要教大姐们分清不同的洗涤剂,以及正确的使用方法。12年前记者来这里时,保姆学校借用的是一家驾校的教室;而现在,"天镇保姆"已经是人社部和天镇县共同打造的劳务品牌了。
去北京前,学校组织大姐们聚在一起包饺子,还邀请了有保姆工作经验的大姐来指导。说是包饺子,其实是想看看大姐们上岗前的培训是不是到位。
在现场,记者发现了2013年采访过的刘鲜荣。当年,她的丈夫和儿子都极力反对她去做保姆。因此春节前她没有走成,但开春后,她坚决地去了北京,当上了保姆。
靠着在北京做家政服务,刘鲜荣还清了家里的外债,在天镇买了楼房,小区附近有医院、超市、学校,非常方便。她不仅给自己和丈夫买养老保险,还帮衬着孩子们结婚成家,生活条件改善了很多。
和刘鲜荣一样,当年我们采访过的另一位大姐杨素芳也回到了天镇。
2013年,杨大姐家里因为孩子结婚欠下外债,丈夫田师傅因为肺病不能干体力活,外出打工是当时她唯一的选择。但对于当时已经47岁的农村妇女来说,合适的工作岗位确实不多。
12年过去了,杨素芳和记者印象中的已经完全不同,无论从气质还是谈吐都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这些年,借助邻近京、津、冀的地缘优势,天镇县向北京、天津等地持续输出家政服务人员。尤其每年春节期间,北京家政市场的用工缺口都很大,今年的用工缺口约5万人,因此,"天镇保姆"春节进京,非常受欢迎,也一直延续下来。
除了劳务输出,这几年天镇县还通过运输和蔬菜大棚等产业带动了一大批人就业。大姐们完全可以依靠其他工作增加收入,为什么一定要出去呢?
记者:你家里收入怎么样?
高桂花:种地,还有一份工作。
记者:你收入还行,为什么还要出去。
高桂花:见见世面。
今年春节前,培训学校计划安排三批保姆进京,共20多人,这次进京的是6位大姐,张全梅也在其中。
天镇车站因为大同到张家口高铁的开通进行了改扩建,和当年大不一样。以前天镇到北京需要5个多小时,现在只需要一个多小时。变化的不只是路,还有人的想法。
天镇县阳光职业培训学校校长 李春:完全不一样了,以前是为了自己生存而出去,现在是为了自己生活质量提高而出去,现在的保姆素质也提高了。
王翻桃:我有护理证,母婴证,还有天镇学校的保姆证,就差护工证没拿到,到时候再学。
经过一个半小时的车程,天镇县的大姐们到了北京的家政公司。十几年来,这家家政公司一直都为她们免费提供中介服务。
北京和平家政负责人 张碧兰:有变化,学到技能了。在用户家能干长了,工资高了。
2025年春节前第一批进京的6位天镇保姆在第二天全部入户工作。
从2013年的春节前首批天镇保姆进京务工,到今年的第45批天镇保姆进京,大姐们的初衷从过去为了生计,变成现在为了提高生活质量。收入的增加也让她们变得更加自信和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