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桂兰,今年64岁,出生在一个南方的小村庄。

小时候家里穷,兄弟姐妹多,父母无力供我读书,我小学四年级就辍学了。

后来,靠着勤奋和吃苦,我在镇上的纺织厂找到了一份工作。

日子过得不富裕,但也算安稳。



二十岁那年,经人介绍,我嫁给了邻村的王建国。

他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对我也算不错。

婚后我们有了一个儿子,取名王志强。

为人父母后,我和建国拼命攒钱供他读书,希望他能过上比我们好的日子。



志强争气,从小学习刻苦,高考考上了重点大学,毕业后留在了省城工作。

后来,他认识了一个女孩,叫刘婷,家是城里的,两人感情很好,最终结了婚。

婚后,志强和刘婷贷款买了房子,我和建国也把攒了一辈子的积蓄拿出来帮了他们一把。

建国在几年前去世了,我一个人住在老家,靠着每月7000元的退休金过日子,算不上富贵,但也衣食无忧。



去年冬天,儿子和儿媳劝我搬到省城和他们一起住,说这样可以方便照顾我。

我一开始没答应,觉得自己住得挺好,可这次过年,他们又邀请我去家里,说一家人团圆才有过年的味道。

我拗就答应了。



腊月二十,我坐上了去省城的高铁,带了一大包特意为孙子准备的年货,里面有家里腌的腊肉,还有我亲手织的毛衣。我满心欢喜地想着,这次过年能和儿子一家热热闹闹地过,日子肯定会很温馨。

到了儿子家,刘婷接待得很热情。她帮我把行李拎进房间,还端来热茶让我暖手。我心里有些感动,觉得儿媳妇懂事、周到。孙子小宝见到我也很高兴,扑过来让我抱。我逗着他,觉得这一趟来得值。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却渐渐感到了一些不对劲。



有一天下午,我在家里陪着小宝玩积木,儿媳的母亲——也就是我的亲家刘阿姨来了。

她带了一些水果和点心,和刘婷在厨房里忙活。

我本来没多想,可不一会儿,她们的谈话声传了过来。

我原本不想偷听,但她们的声音实在太大,断断续续的几句话飘进了我的耳朵里。



“你妈这次来,打算住多久啊?”刘阿姨问。

“不知道呢,可能要住到过完年吧。”刘婷的声音有些无奈,“她一个人在老家,志强又放心不下,只能让她过来住。”

“你们的房子才多大啊?你婆婆一个人占了一个房间,这也太挤了吧。”

“是啊,我也觉得家里有点乱套了。”刘婷叹了口气,“可志强说了,老人年纪大了,让她住几天也没什么。”

“哎,你别怪我多嘴啊,我是为你们家着想。你婆婆一个月退休金那么多,完全可以请个保姆在老家照顾她,干嘛非得来你们这里?”

“我也想过,可志强说这样显得不孝顺,而且他也不好意思和她提……唉,过完年再说吧。”

听到这里,我心里一阵发酸。原来我在这里住几天,竟然成了他们的负担。儿媳和亲家母的对话让我无地自容,我这才明白,他们对我的热情不过是表面功夫,心里根本不想让我来。

那天晚上,吃饭的时候,我忍不住问志强:“志强,妈住这儿会不会给你们添麻烦啊?”

志强愣了一下,连忙摆手:“妈,你怎么会这么想?你是我妈,住在这里是天经地义的,谁会嫌你麻烦啊?”

刘婷也笑着附和:“妈,您别多想,我们巴不得您多住几天呢。”

看着他们的样子,我心里有些复杂。

志强是个孝顺的孩子,我相信他说的是真心话,可刘婷呢?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飘忽,显然带着敷衍。

我知道,儿媳妇可能并不坏,只是她和我来自不同的家庭,对老人和家庭的观念也不一样。

接下来的几天,我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自己做饭、自己洗衣服,甚至连小宝我都不敢多抱,生怕给他们带来麻烦。

可即便这样,我还是能感觉到刘婷的不耐烦。

有一次,我在厨房里做饭,不小心摔碎了一个盘子,刘婷脸上的表情瞬间变了,虽然她没说什么,但我从她的眼神里看出了嫌弃。

这样的气氛让我觉得压抑。我开始想:或许亲家母说得对,我有退休金,也有自己的房子,完全可以在老家过得舒舒服服,为什么非要跑到这里来受人脸色呢?

腊月二十二那天早上,我偷偷把带来的东西收拾好,准备回家。我没告诉志强和刘婷,只是给志强留了一张纸条:“志强,妈想回老家了,家里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你们不用担心。等过年的时候我再给你们打电话。”

我拉着行李箱出门时,心里涌起一阵难以言说的失落。这一趟省城之行,让我看清了很多东西。我知道,志强是真心对我好,可他毕竟有自己的家庭,有自己的妻子和孩子。我不能因为自己年纪大了,就成为他们生活的负担。

回到老家,屋子里冷冷清清,但却让我感到熟悉和安心。我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外面是呼啸的寒风,屋子里却渐渐暖和了起来。我想,过年那天,我会给志强和小宝打个电话,祝他们新年快乐,但我不会再去他们家了。

人老了,不是非要和儿女住在一起才叫团圆。只要他们过得好,我就心满意足了。至于我自己,一个人也没什么不好,至少我可以自在地过我的日子,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

或许,这才是亲情最好的距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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