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秀兰,今年五十二岁,出生在河南一个小村子。

小学毕业后,因为家里贫困就辍了学,十七岁那年就嫁给了邻村的张建国。

婚后,我们有两个儿子,家里虽不算富裕,但日子也算安稳。



后来,因为村里的地种不出太多粮食,我和建国商量着,他留在家里种地,我则去城里找工作,想着补贴家用。

刚开始,我在城里工地上做小工,后来又到餐馆洗碗,干过许多杂活。

四年前,经朋友介绍,我到一户人家当保姆,照顾一位七十来岁的老太太。

她姓林,我叫她林阿姨,家住郑州,儿女都在国外工作,家里就她一个人住。



因为我们性格投缘,慢慢地,我和她的关系不只是雇佣那么简单了。

她把我当作朋友,我也把她当成了半个亲人。

今年腊月二十二,我刚收拾完厨房,就听见林阿姨在客厅喊我:“秀兰,过来坐会儿,我跟你说个事儿。”

我放下手里的抹布,过去坐在她旁边。她看着我,眼眶有点红:“秀兰啊,这几年多亏有你在,不然我一个人,连说话的人都没有。今年过年,你是不是还得回老家?”



我点了点头:“是啊,阿姨。一年到头,过年总要回去看看孩子和老张,不然他们也会惦记。我年前再把家里的东西都收拾妥当,过了初十就回来。”

她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你回去,我就又剩下一个人了。你说,我能不能跟你回老家过年?”

我愣住了。

林阿姨的儿子女儿都在国外,平时一个月也就打一次电话,过年也只是视频说几句,从来没回来陪过她。她总说孩子忙,不能怪他们,可我知道,她心里还是孤单的。可让她跟我回去,这事儿我还真没想过。



“阿姨,这……”我有些犹豫。

“秀兰,我不想一个人过年了。”她拉住我的手,眼里全是恳求。

林阿姨是个很温和的人,但也有点固执。那天晚上,她坚持要跟我回老家过年的话一直在我耳边回响。我回到房间,拿起手机,给老张打了个电话。

“建国,林阿姨想跟我回老家过年。”我开门见山。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她一个人过年确实可怜,可她一个城里人,能习惯咱农村的条件吗?”

“我也担心这个啊……她年纪大了,吃住都得讲究,咱家怕是伺候不好。”

“要不你问问她儿女的意思?咱领回去了,别回头人家儿女有意见。”

听了老张的话,我点了点头,决定第二天和林阿姨再好好聊聊。



第二天早上,我给林阿姨端了早餐,一边陪她吃一边试探着问:“阿姨,您跟孩子们说过,想跟我回老家过年的事吗?”

她摇摇头:“说了又怎样?他们只会说‘妈,您别折腾了,一个人在家待着就好’,可他们自己不回来,也不管我是不是孤单。”

我叹了口气:“阿姨,咱农村的条件可比不上城里,怕您住不习惯。”

她却摆摆手:“我不挑,只要有人说话,有人陪着,哪怕让我睡炕头我都愿意。”

她的话让我心里五味杂陈。我知道她是认真的,但我也清楚,把她带回家过年不是件小事。

腊月二十三这天,我跟林阿姨一起忙完家务,坐在沙发上聊起她的过去。

她年轻时是个小学老师,丈夫早年病逝后,她一个人拉扯大两个孩子。

为了让他们过上好日子,她省吃俭用,把工资全花在孩子身上,自己却舍不得买一件新衣服。

后来,儿女都出国了,她想着总算熬出头了,却没想到,自己却成了家里最孤单的那一个。

“秀兰,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她突然问我。

“怎么会呢?阿姨,您辛苦一辈子,孩子们有出息,这不就是您的福气吗?”

她苦笑了一下:“可他们的‘出息’,换来的是我一个人孤孤单单。你看你,虽说条件一般,可一家人热热闹闹多好。”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是啊,再大的房子,再多的钱,若没有亲情的陪伴,也不过是冰冷的钢筋水泥。

腊月二十四,我决定给林阿姨的儿子打个电话,把她想跟我回老家过年的事告诉他们。

电话接通后,是她儿子的声音:“李阿姨,什么事?”

我把事情说了一遍,对面沉默了几秒,然后说:“李阿姨,我妈年纪大了,有些话您别当真。她一个城里人,去农村过年多不方便啊。再说了,过年我们会给她多打几个电话的,您照顾好她就行。”

听着他冷冰冰的语气,我心里一阵发堵。这可是她的亲儿子啊,为什么这么冷淡?

挂了电话,我把情况如实告诉了林阿姨。她听了后,笑得很苦:“秀兰,你看吧,我在他们眼里,就是个麻烦。”

这几天,林阿姨反复提起想跟我回老家的事,我也越来越拿不定主意。后来,我跟她说:“阿姨,咱们这样吧,我先回家跟老张和孩子们商量一下,如果他们同意,咱初二再回去,您看行不?”

她听了,点点头:“行。只要你不嫌弃我就好。”

腊月二十八,我回到了老家,把林阿姨的事和家里人说了。大儿子听了后说:“妈,您把阿姨带回来吧,咱家年夜饭多双筷子的事儿。老太太一个人怪可怜的。”

老张也拍了板:“那就让她来吧。咱家条件一般,但热闹是热闹的。”

听了他们的话,我心里松了一口气。

腊月二十九,我回城接林阿姨。她听说家里人同意了,高兴得像个孩子,拉着我的手不住地说:“秀兰,谢谢你,谢谢你们一家。”

回到家后,林阿姨一下子就喜欢上了咱农村的热闹。虽然条件简陋,但她和我的家人相处得很好。大年三十晚上,她甚至抹着眼泪说:“这是我这么多年过得最开心的一个年。”

后来,初五那天,我送林阿姨回城。她拉着我的手说:“秀兰,等我老得不能动了,就让你把我接到你们家去吧。”

我笑着说:“阿姨,您还有一大把日子呢,别乱说。”

她却认真地看着我:“秀兰,有你在,我才觉得自己还有家。”


我知道,林阿姨的孤单不是一两年能解决的,但我也清楚,在她剩下的日子里,我会尽我所能,让她不再那么孤独。或许,家不一定是血缘,而是心的归属。


我在城里当保姆,72岁雇主儿女在国外,我要回去过年,她也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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