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娟，今年58岁，出生在一个南方的小县城，家里兄弟姐妹四个，我排行老大。
由于家里经济条件一般，我初中毕业后就辍学了，早早地开始打工，贴补家用。
20岁那年，我和现在的老公刘建国相识，他比我大两岁，老实本分，家里虽然是农村的，但他人勤快，待人真诚。
结婚后，我生了一个女儿，日子虽不富裕，但也算和和美美。
后来，我在县城的一家国企找到了一份工作，虽然辛苦，但收入稳定。
如今，我已经退休，退休金每月能拿到5600元，这在我们这个地方算不错的收入。
老公刘建国也是普通工人出身，虽然没有退休金，但这些年对家里一直尽心尽力。
我们把女儿拉扯大，供她读书、结婚，现在她的日子过得也不错。
按理说，我们夫妻俩已经到了该享福的年纪，但婆婆和小叔子一家却成了我们最大的牵挂。
我婆婆今年83岁了，身体还算硬朗。
她一辈子在农村劳作，没有经济来源，全靠我们几个儿女轮流赡养。
小叔子刘建平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婆婆向来偏心他。
说实话，我和老公对婆婆一直尽心尽力，每月固定给她生活费，还经常去看望她。
但小叔子家日子过得并不如意，两个孩子都没出息，老大大学没考上，整天在家打游戏，老二初中毕业后直接出去打零工。
小叔子夫妻俩收入不高，但花钱大手大脚，常常入不敷出，家里还欠了一些债。
每次婆婆提到他们，我们都免不了被“敲打”一番，说我们做哥哥嫂子的要帮衬着点。
事情的转折发生在我退休后。
那天是周末，我们照例回农村老家看婆婆。
一进门，婆婆就高兴地拉着我的手问：“娟啊，你不是刚退休吗？你那退休金有多少啊？听说国企退休金都挺高的。”我愣了一下，刚想如实说是5600，老公却轻轻碰了碰我的胳膊，示意我不要急着回答。
他的眼神让我顺着往屋里一看，小叔子的儿子正坐在沙发上玩手机，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让我心头一紧。
我心里瞬间明白了老公的意思。
这几年，小叔子家经济困难，每次要钱都变着法子来找我们，尤其是他的儿子，总觉得我们家有钱，每次有点风吹草动就跟他爸妈嚷嚷着来借。
我压低声音对婆婆说：“妈，我每月就2000块退休金，日子也紧巴着呢，还得攒着点给我闺女。”婆婆听了有点意外，皱着眉头嘀咕了一句：“这么少啊，国企不是都挺高的吗？”我干笑了一声，没再接话。
回家的路上，我问老公：“你为什么不让我说实话？
我退休工资确实挺高的，妈又不是外人。”他说：“你没看到刘强（小叔子的儿子）在那儿？
你要是说了，明天他们家就该找上门来了。
别怪我心狠，小叔子家这几年找咱们借的钱，你数数有多少？
他们还过一分没有？
你也老了，咱们得为自己打算了。”
我听了心里五味杂陈，但老公的话不无道理。
小叔子家这些年确实没少找我们借钱。
两年前，他们家为了给老大买车，开口找我们借了两万，说好一年内还，结果到现在连个影子都没有。
我也试过催，但小叔子总是说日子紧张，等宽裕了再还。
后来干脆连提都不提了，就像这事从没发生过一样。
有一次，我去婆婆家，正好碰上小叔子的儿媳妇在那儿哭诉，说家里欠了网贷，逼得他们实在没办法了。
我当时心软，回家跟老公商量了一下，又借了他们五千块。
结果没过几天，我在商场看到他们一家三口有说有笑地逛街，还买了不少新衣服。
我气得不行，回去跟老公大吵了一架。
他叹了口气，说：“咱们认了吧，谁让他们是你弟弟家呢？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但这次，我决定不再心软了。
几天后，小叔子果然找上门来了。
他支支吾吾地说最近手头紧，问我们能不能再借点钱，等年底发了年终奖就还。
我直接回绝了：“建平，不是嫂子不给你面子，这些年我们借给你们的钱加起来也有好几万了吧？
咱们先把旧账理清了，再谈新的吧。”他脸色有点挂不住，支吾着说：“嫂子，这不是特殊情况嘛，要不我让孩子写个借条？”我冷笑了一声：“你们上次也写了借条，可现在呢？
我不是不相信你们，但你们家那两个孩子，是不是也该懂点事了？”
小叔子被我噎得说不出话，最后灰溜溜地走了。老公在旁边拍了拍我的肩膀：“这回你做得对，咱们不能再惯着他们了。”
这件事并没有就此结束。
几天后，婆婆打电话来，语气不太好：“娟啊，你怎么能这么跟建平说话呢？
他有什么难处跟你借点钱，你们是兄弟，还计较这么清楚干嘛？”我压着火气说：“妈，不是我们计较，您也知道，这几年我们帮了他们多少次了？
他们自己不争气，咱们帮得了一时，能帮一辈子吗？”婆婆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哎，都是一家人，何必闹得这么僵？”
挂了电话，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是啊，都是一家人，可是谁又能体谅一下我们的难处呢？
我和老公辛辛苦苦一辈子，攒下点钱，不是为了填补别人的无底洞的。
婆婆说得轻巧，可她偏心小儿子的态度，我们早就看得明明白白。
或许在她心里，我们家条件好，帮衬他们是理所当然的。
后来，婆婆的态度渐渐缓和了，小叔子家也不再频繁找我们借钱。但我知道，这只是暂时的。未来的日子里，我们还会面临很多这样的矛盾。
写下这些的时候，我心里其实很矛盾。
帮亲戚是情分，不帮是本分，可在现实面前，情分和本分又有几个人能分得清楚呢？
有时候，我也会反思，是不是我太冷漠了？
但转念一想，我上有老，下有小，真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又有谁会来帮我们呢？
或许，这就是生活，总有那么多的无奈和妥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