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张永安,今年八十岁,出生在一个偏远的小山村。

那是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村里人家都靠种地为生。

我这一辈子没上过什么学,小时候家里穷,日子紧巴巴的,连填饱肚子都是奢望。

后来,二十岁出头的时候,我娶了同村的刘秀兰,我们过得虽不富裕,但还算和和美美。



年轻时,我靠在村里做木匠活养家,日子过得平凡踏实。

后来,儿子和女儿相继长大,村里的年轻人都想着往城里跑。

儿子张志强考上了技校,毕业后去了省城工作,几年后娶了媳妇,成了家。

我女儿张慧却有些倔,为了爱情嫁到了隔壁县城,日子一直过得不温不火。



如今,儿子一家住在省城,女儿一家在县城,而我和老伴依旧住在农村老家。

退休后,老伴和我一直带着孙子张小杰长大。

后来,女儿张慧生了外孙赵子航,因为女婿工作忙,女儿也把外孙送来让我带。

就这样,我和老伴成了两个孩子的看护人。

孙子和外孙在我们身边长大,对我来说,他们就是我的命根子,我一直觉得,亲疏远近不过是世俗偏见,我一碗水端平,谁也不偏。



说起孙子张小杰,他是我们家第一个孩子,从小就聪明伶俐。

记得他三岁那年,我带他去镇里赶集,他看见糖葫芦,眼睛亮得像星星一样。

我问他:“小杰,想吃吗?”他点点头,但又立刻摇摇头:“爷爷,咱们不买,回家妈妈说糖葫芦太贵了。”我听了心里一酸,掏出两块钱买了一串递给他。

他小心翼翼地接过去,咬了一口,然后举着糖葫芦对我说:“爷爷,你也吃。”那一刻,我觉得这孩子懂事得让我心疼。



外孙赵子航比张小杰小两岁,性子却截然不同。

他从小活泼好动,像个小猴子,家里哪里有热闹,哪里就有他的影子。

有一次,他爬上村口的大榕树,吓得我和老伴赶紧跑过去。

我气得指着他说:“你这孩子不要命了?摔下来怎么办?”

他却笑嘻嘻地说:“外公,我不会摔的,我胆子大着呢!”这话让我哭笑不得,可心里却忍不住喜欢他的天真无邪。



有了他们两个,家里热闹得像个小天地。他们抢玩具,争零食,也吵也闹,可一转眼又抱在一起玩得开心。我和老伴每天看着他们跑来跑去,心里满是幸福。

随着两个孩子渐渐长大,问题也接踵而至。

孙子张小杰十二岁那年,儿子张志强夫妻俩把他接回了省城。

临走前,小杰抱着我不肯撒手:“爷爷,我不想走,我想跟你和奶奶在一起。”我拍拍他的背,安慰他说:“去吧,跟爸爸妈妈在一起好好读书,以后有出息了再来看爷爷奶奶。”

他走后的日子里,我心里空落落的,连饭都吃不香。可我知道,这才是他该有的生活。



外孙赵子航也渐渐长大,女儿说,等他小学毕业就接他回县城读书。我心里舍不得,但还是答应了。

我跟老伴商量:“小航走了,我们就真的成了两个老头老太婆了。”老伴叹了口气:“是啊,可咱们总不能拦着孩子们的路。”

可没想到,小航走后没多久,女儿打电话来说她和女婿感情出了问题。她哭着说:“爸,我真的撑不下去了。”

我气得直骂女婿没良心,但也只能安慰女儿:“慧慧,咱不怕,实在不行就带着孩子回来,爸妈养得起你们娘俩。”

女儿离婚后,带着外孙回了娘家。那段日子,我看着她每天垂头丧气,心里难受得很。小航倒是像个小大人,总是拉着她的手说:“妈妈别怕,有外公外婆,有我呢!”

时间一晃就到了我八十岁。这一年,孩子们说什么也要给我办个大寿。我拗不过他们,只好答应了。

那天,儿子儿媳带着孙子张小杰从省城赶回来,女儿也带着外孙赵子航来了。

亲戚朋友们都来了,院子里热闹得不得了。吃饭的时候,孙子和外孙坐在我旁边,一个给我夹菜,一个给我倒茶,谁也不让谁。

我心里高兴,忍不住感慨:“我这辈子没白活,儿孙满堂,比什么都强!”

可就在那天晚上,两个孩子的一句话,却让我心里酸涩得难以入眠。

那天晚上,客人走后,我在院子里坐着,孙子张小杰搬了个小板凳坐在我旁边。他忽然问我:“爷爷,你是不是更喜欢小航一点?”我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没有!”我急忙说,“你们俩在爷爷心里是一样的,爷爷对你们一视同仁。”

张小杰低下头,声音低低的:“可是我觉得,爷爷您对他更亲一点。”

我还没来得及解释,外孙赵子航从屋里跑出来,听见这话,他大声说:“胡说!外公最疼的是我!”

两个孩子你一句我一句,吵了起来。我看着他们,心里说不出的滋味。等他们安静下来,我摸着小杰的头说:“小杰,你是爷爷的亲孙子,小航是外公的外孙,在爷爷心里,你们都是我的宝贝。”

可那晚,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我忽然想起,当年女儿离婚时,我对外孙赵子航倾注了太多的心血。

那时我总担心他受委屈,事事都护着他,甚至比对孙子张小杰还要用心。

可我却从没想过,这些年,小杰是不是也曾感到过孤单?

原来,我自以为一视同仁,可终究还是有了偏心。孙子和外孙,看似一样亲近,可到底不一样。一个是儿子的骨血,一个是女儿的孩子,他们的命运不同,我对他们的感情也注定会有些差别。

如今,我已经学会了坦然面对。孙子和外孙,都是我的亲人,我依旧用心去爱他们。但我也明白,再亲的感情,也难免有疏有近。我能做的,就是尽量去弥补,让他们知道,无论如何,爷爷外公永远是他们的依靠。

我的八十大寿,虽然揭开了这份“差别”,却让我更明白了亲情的复杂与深沉。这一生,我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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