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脚步越来越近,大街小巷开始散发出年味儿,这不禁引起人们无限遐想。关于年的记忆,每个人都是不同的。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春节记忆,一代人有一代人的年味儿。宿迁人的春节记忆是什么?一起来听这些市民的讲述吧!

张道富:年关,一年比一年好过

“物质条件不发达的年代,穷人把过年叫‘过关’,对于家中清贫的人来讲,年是一道难过的关卡。”家住沭阳县桑墟镇的张道富回忆,改革开放之前,他所在的村庄还没有实行分产到户,农民在生产队干活,过年的物资也是按照家庭成员数量、家庭工分进行分配。

张道富出生于1963年,当时他家共有6口人,一共可以领取1斤牛肉、4斤鱼肉或者5斤猪肉。“那个时候,我们最期待的事情就是吃肉,小孩子看到肉眼睛都放光。”张道富说,肉在当时是“奢侈品”,平时很难吃到,只有过年时,家里才能见到荤腥。



每年过年,张道富的母亲都会将家中成员需要穿的棉袄进行清洗、缝补,有条件的情况下还会给棉袄翻新。无论家中多困难,母亲都会让孩子在过年的时候穿得干干净净的。此外,一家人还会一起将家中的棉被拆洗晾晒,张道富回忆:“我母亲是位勤劳的女性,每年过年最忙碌的是她。那时候家中日子虽然过得清贫,但是她用勤劳的双手给我们创造了一个干净、温馨的家庭环境。”

改革开放之后,张道富家的生活逐渐改善,年也逐渐从“关”变成了“节”,最明显的表现就是过年买的肉变多了。“1990年以后,我们家过年可以买10斤左右的猪肉,也有余钱为家中孩子购买新衣服了,衣服的款式、面料也丰富多样,不仅好看,还非常保暖。”张道富告诉笔者,改革开放后,不少家庭的壮劳力开始从土地上解放出来,利用农闲时间外出打工或是做生意,农民的收入逐渐增多,农家人购买的年货不仅量变多了,种类更是五花八门。

说起过年娱乐活动的变化,张道富也是感慨万千。“过去,我们没有智能手机,过年的娱乐活动屈指可数,最精彩的是书场听书。每逢过年过节或是农闲的时候,生产队的牛棚就成了说书场,说书人在书场摆上一张凳子,手拿醒木讲故事,《杨家将》《岳飞传》等脍炙人口的故事曾一度惊艳了不少‘60后’。”张道富说。

现在,农民过年的娱乐活动丰富多彩,去电影院看电影、用智能手机打游戏、到大型商场逛街,或是全国各地旅游……时代在变化,过年的娱乐方式也有了新时代的特色,这个时代,是美好又幸福的!农家人的“年关”,在时代快速发展的浪潮中,一年比一年好过了!

王丹:记忆,一段比一段珍贵

“我对春节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吃和玩,小时候物质条件远不如现在,过年有好吃的、好玩的,每年我都眼巴巴盼着过年。”“90后”市民王丹回忆,她小时候住在农村老家,在她心中,那时候的春节,仿佛有特殊的魔力,回想起来总是分外美好。

炸圆子是过年时家家户户都会做的美食,王丹对炸圆子印象深刻:“我家炸圆子要用到猪肉、山药、萝卜和淀粉。炸圆子前,妈妈精心挑选猪肉、山药和淀粉。”王丹回忆,炸圆子时,妈妈负责调馅和烧火,爸爸承担炸圆子的工作。“我爸熟练地将馅挤成圆形,用勺子一个个轻轻放入油锅中。圆子在油锅里沉沉浮浮,不一会儿,就被炸得金黄酥脆、外酥里嫩。”王丹说,现在家里炸圆子依然是这样分工,只是炸圆子的锅从老家的土灶换成了燃气灶。



“以前,我家还会炸馃子。”王丹说,“我妈妈会在面粉里打上几个鸡蛋,然后加水揉成面团,再把面团擀成厚薄均匀的面皮,切成宽窄适中的小条,放入油锅里炸。”王丹告诉笔者,现在她们家过年吃的果子都是买的,虽然味道也不错,但在她心中,小时候妈妈炸的果子更好吃。

除了家中自制的美食,爆米花和米棍也是过年期间独特的小零食,承载着王丹满满的回忆。“以前过年时,会有手艺人到村里制作爆米花和米棍。我们从家里拿上大米和玉米,再支付一两块钱的手工费,就能收获美味的零食。”王丹笑着说,她和小伙伴们喜欢围观制作爆米花,随着“砰”的一声巨响,香甜的爆米花瞬间出锅,热气裹挟着香气弥漫开来。至于米棍,王丹和小伙伴喜欢把米棍套在手指上,“咔嚓咔嚓”地啃完,唇齿间流淌的是最简单的快乐。

春节的美好,不仅体现在令人垂涎的美食上,趣味盎然的游戏同样是王丹春节记忆中不可或缺的部分。“我记得小时候过年时常下雪,我就会和村里的小伙伴一起在雪地里打雪仗。大家兴奋地呼喊着,一边弯腰快速团起雪球,一边灵活躲避着对方的‘攻击’,欢笑声在整个村子回荡,远远就能听到。”王丹开心地说。

如今,王丹与家人已经搬到县城居住,生活条件显著改善。“现在过年,菜肴和零食的种类比小时候丰富得多,娱乐方式也更加多样。”王丹说,但她最怀念的,依旧是在老家度过的春节时光。那些充满烟火气的美食、趣味十足的游戏,承载着她儿时的快乐,成为她记忆中永不褪色的珍宝。

孙艳丽:美食,一年比一年有花样

提起春节,很多人总绕不开记忆中的可口美食。孙艳丽,1974年出生,宿迁市宿城区人。谈起早年过春节的记忆,孙艳丽印象最深刻的事情就是除夕家里煮猪头了。



孙艳丽告诉笔者,每年过年,她的母亲会早早起床,将准备好的猪头清洗干净,并将猪头切成小块,放入锅中用中火慢慢煮熟,这个过程类似于熬制中药,所以,一部分农村人也会将“煮猪头”说成“熬猪头”。“熬猪头”的过程是漫长的,也是欢喜的,孩子们常常围着灶台询问肉是否煮熟,满心欢喜地期待着可以吃上第一口熟肉。

“小时候,家里经济情况不太好,过年需要的食物都是自己动手准备。”孙艳丽回忆,那个时候,孩子们很少有零食吃,只有过年的时候,家长才会炸黄金馃给孩子们做解馋的零食。

炸黄金馃需要准备面、糖、油,将面用温水冲开揉成面团,等待20分钟后再将面团分成大小相同的面剂子,然后用擀面杖擀成薄薄的一层,最后用刀切成条状便可下锅炸。刚出锅的黄金馃撒上白糖拌一拌,就成了农家孩子过年的零食。

过去,娱乐活动很少,小孩子们通常会在晒场上学骑自行车,一辆车周围通常会围四五个小孩,他们排着队等待练车,最先学会的孩子总能得到家长的夸赞。“我们家只有一辆自行车,平时都是我爸爸骑着去上班的,我们几个孩子很少有机会可以碰车,只有过年的时候,我们才能接触这辆自行车。”孙艳丽说。

现在,农家人的日子越过越好,孩子们吃的零食种类也越来越多,女性更是从家务中逐渐解放出来。这一点,从年夜饭的安排上就能体现出来,孙艳丽告诉笔者,最近几年,年夜饭都是在饭店吃的,订购年夜饭的工作由她和嫂子轮流做,一人一年,已经达成了默契。

云琦:习俗,一年又一年延续

在春节的众多传统习俗中,贴春联无疑是一项充满仪式感且意义非凡的活动。对于“00后”云琦来说,贴春联不仅是一种习俗的延续,更是一段承载着亲情与成长的温暖记忆。



“每年过年,除了收压岁钱,贴春联是我最期待的环节。”云琦说,每到除夕贴春联的时候,他总是满心欢喜地跟在爸爸身后,看着爸爸准备贴春联的各项事宜:将前一年的春联小心揭下,把门框清理干净,再把新的春联整齐地铺在桌上,给每一张春联刷上浆糊,然后贴到每一扇门上。

“小时候,我身高不够,只能给我爸打下手,递春联、递工具,或是帮忙看看张贴的位置是否合适。”云琦回忆起儿时的场景,言语中带着一丝怀念。那时的他,还无法深刻领会贴春联背后所蕴含的深刻文化内涵,只是单纯地觉得这一过程充满了乐趣。

随着时间推移,云琦渐渐长大,个头也越来越高。“2020年的时候我初二,那时候我的身高超过了我爸。过年那天,我爸突然让我贴春联。”云琦说,那一刻,他既兴奋又紧张,感觉自己仿佛接过了一份沉甸甸的担子。

从那以后,每年春节贴春联,云琦都格外用心。他会像爸爸之前一样,认真地准备好浆糊、刷子等工具,小心翼翼地将春联展开。在贴春联的过程中,他会反复调整春联的位置,确保每一副春联都贴得端端正正。而此时,他爸爸就在一旁耐心地指导,偶尔递上工具,或是帮忙扶一下梯子。“爸爸在旁边看着,让我心里特别踏实。虽然角色互换了,但那种传承的感觉却愈发强烈。”云琦感慨。

如今,云琦已经成了家中贴春联的主力军。贴春联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动作,更是一种文化的传承和家庭情感的延续。他从爸爸手里接过贴春联的任务,为家庭增添了春节的喜庆氛围的同时,也让贴春联这一传统习俗在时代的变迁中得以延续。(徐欢 云春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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