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明，小时候家里穷，父亲去世得早，家里的担子全压在了母亲一个人身上。那时候，母亲既当爹又当妈，把我和妹妹拉扯大，可苦日子也把她的身体拖垮了。直到我读大学那年，母亲再婚，嫁给了现在的继父老赵。
老赵是个老实人，比母亲大五岁，是邻村过来的。听母亲说，他年轻时没结过婚，家里条件也一般。可自从跟母亲成了家，他对我们姐弟俩就像亲生的一样。每次我回家，老赵总是一边给我夹菜一边嘱咐：“明子，好好念书，别让你妈操心，她这辈子太不容易了。”
后来母亲身体越来越差，老赵一个人挑起了所有的家务事，里里外外忙活不停。我和妹妹都觉得，这个继父虽然穷，但人实在，是咱家的恩人。每次有人提起他，我都忍不住夸：“老赵是真不错，比亲爹还亲。”
这些年，为了母亲的病，老赵跑前跑后，陪着母亲去大医院看病，照顾得无微不至。母亲手术住院时，我没能赶回去，都是老赵一个人忙前忙后。那时候，我在电话里对老赵说：“您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我和妹妹一定会好好报答您！”
老赵总是摆摆手，憨厚地笑：“咱是一家人，说这些就见外了。”
我本以为，老赵就是我们家的福星，可那段监控却让我看清了一个令人心寒的真相。
母亲的病情在老赵的悉心照顾下维持了很多年，但今年初，情况突然急转直下，她经常感到乏力，整个人也更加虚弱。为了方便照顾，我特意在母亲卧室和客厅装了监控，主要是为了随时掌握她的情况，有事也好及时处理。
装好监控后，我告诉了老赵：“爸，这是为了防止妈有什么突发情况，我们能及时看到。”老赵点点头，没有异议，继续每天忙活。
开始的几天，监控里的画面都很正常：老赵一如既往地照顾母亲，端水喂药、做饭收拾，忙得团团转。我一度感到欣慰，觉得自己多年来没有看错人。
可有一天，我突然接到妹妹的电话，她的语气听起来有些犹豫：“哥，我刚看了监控，有点不对劲。你快回去看看吧。”
我连忙打开监控回放，心一下子揪了起来。画面中，老赵正端着饭碗站在母亲面前，语气带着不耐烦：“吃啊，磨磨蹭蹭的！每天伺候你，谁伺候我了？”母亲低声说了句什么，老赵突然把碗重重地放在桌上，脸色阴沉：“我早晚得被你拖死！”
这一幕让我目瞪口呆。那是我第一次看到老赵的另一面——满脸的厌烦和冷漠，完全不像他平时对外表现出的那副憨厚模样。
我立刻调看了更多回放，画面里老赵的行为让我越来越愤怒。母亲身体虚弱，饭菜吃得慢一点，他就冷言冷语地催促；母亲躺在床上想让他多陪陪，他却嫌烦，说：“我哪有闲工夫！你要是这么难伺候，不如早点走了算了。”
看到这些，我气得浑身发抖。这个曾经被我当成恩人的继父，竟然是这样的嘴脸！多年来他在我们面前装得多么好啊，可当没人看着的时候，他竟然如此对待我的母亲。
那天晚上，我连夜赶回家，一进门就看到老赵正在客厅里看电视，母亲虚弱地躺在卧室里。我直接冲进客厅，冷冷地质问：“老赵，这些年，你对我妈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赵被我的样子吓了一跳，连忙站起来：“明子，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拿出手机，把监控视频播放给他看，声音压低却充满了怒火：“你敢说，这不是你？”
老赵脸色瞬间变了，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沉默了一会儿，他才硬着头皮辩解：“明子，人都是有脾气的，我照顾你妈这么多年，有时候累了，说两句气话，你也不能全当真吧？”
“累了？”我冷笑了一声，“你觉得我妈就不累？她病成这样了，听着你那些恶毒的话，她心里不难受吗？老赵，你早就不是真心对我们家好了吧？！”
老赵见我语气越来越冲，开始有些慌了：“明子，我错了！我只是有时候忍不住，你妈的病拖了这么久，换谁不烦？”
“够了！”我怒吼一声，“你不是嫌麻烦吗？行！从今天开始，这个家你不用再管了，立刻走！我们家不需要你这种人！”
老赵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被我的怒火吓住了。他看着我坚定的表情，最终低头默默收拾起自己的东西，离开了。
老赵走了以后，家里安静了许多，可母亲的情况却愈发让人担忧。她的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偶尔还会念叨：“赵叔呢？他这几天怎么没来？”
我看着她的样子，心里五味杂陈。不忍告诉她真相，只能搪塞：“赵叔有事，暂时去忙几天。”
后来，我和妹妹商量，轮流照顾母亲，每天都有人在身边陪伴。虽然辛苦，但看着母亲的笑容，我们觉得一切都值得。
老赵离开后，我们很少再听到他的消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