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讨进化的驱动力,不啻于一探生命史的奥秘。纵观地球生命历程,见证了无数物种缓慢爬行在进化的长河中,它们无动于衷地历经世代,却鲜有显著的变化。倘若这些物种延续至今,依旧保持原貌,那么它们被冠以“活化石”之名,似乎这个标签便象征着某种落后——当然,落后在这里不含贬义。



以尼安德特人为例,早在其之前百万余年,直立人的进化史已是漫长。其中一支演化成尼安德特人及智人的共同祖先——海德堡人,据古生物学家推测,可能是这一血脉的汇聚点。试想,百万年的时光流转,若直立人被视作现代人类的先祖,是否意味着历经百万年的进化,我们才触及现今文明的门槛?

暂且不提直立人祖先的议题,让我们聚焦于尼安德特人的过往——他们是大约40万年前至4万年前活跃于欧亚大陆的古人类。尼安德特人与解剖学意义上的现代人皆被认为源自直立人,这一进化发生在30万至20万年前。而直立人自180万年前出现以来,在整个欧亚大陆的亚种中持续分布。

尼安德特人与现代人类在形态上有所区别,他们体格更为健硕,腿部较为短小,躯干更显宽阔。伯格曼法则揭示,这些特征可能与寒冷气候中维持体温有关。男性和女性尼安德特人的颅骨容积分别约为1600立方厘米和1300立方厘米,在解剖学意义上的现代人类范围内,但略高于平均值。



尼安德特人的群落规模及分布,加之遗传证据,显示他们生活在规模更小、更为稀疏的社群中。关于尼安德特人埋葬习俗的考古发现引发了关于其是否具有象征意义的激烈辩论,自1908年法国西南部一个洞穴中发现了保存完好的Chapelle-aux-Saints 1号骨架以来,这一议题从未平息。

在尼安德特人遗址中,丝毫不见任何缝制衣物的工具痕迹,只有隐蔽的刮刀,似乎仅用于制作毛毯或斗篷。这与旧石器时代晚期(现代人类)的遗址形成鲜明对比,那里的遗址中出土了大量的穿孔针和骨制梭子。此外,微观分析尼安德特人的隐藏刮刀显示,它们仅用于皮革初加工,而未触及服装制作的高级阶段。

通过研究者们丰富的成果,我们似乎看到了一个身形健壮但头脑简单的种族形象,或许这就是他们文明发展缓慢的内在原因。然而,文明的演进受物种进化压力的驱动。笔者认为,尼安德特人早于智人离开非洲,逃脱了智人在非洲经历的进化压力。他们在相对单调的欧洲环境及冰河时代的气候中,逐步进化出了强健的体魄,但这种生理优势有时反而成为智慧发展的阻碍。



关于尼安德特人是否创造了艺术和使用装饰品的疑问,至今悬而未决。这个问题至关重要,因为艺术和装饰品象征着一种符号思维能力,是文明进步的标志。



伊拉克的Shanidar 4号尼安德特人遗址中1975年发现的花粉,被认为是花葬的证据。2012年一项研究,对欧亚大陆1699处古遗址的考察,提出鸟骨是尼安德特人采集羽毛制作装饰品的证据。同年,直布罗陀戈勒姆洞穴中发现的划痕被某些学者解读为艺术创作。2016年,法国布鲁尼克尔洞穴入口300多米处发现了两座176,000年历史的石笋环结构。作者宣称这些结构出自早期尼安德特人之手,并需借助人工照明完成,因为这一区域超出了自然光照的范围。2015年,在克罗地亚克拉皮纳附近发现了13万年前的尼安德特人遗址,其中鹰爪骨被用于制作装饰品。



古人类学家约翰·D·霍克斯认为,这些研究成果表明,尼安德特人具有了先前被认为是现代人类专有的象征性行为。尽管如此,从目前出土的文物来看,尼安德特人的文明与同期智人相比明显落后。这或许与他们的生活环境和社群特性(之前提及,他们的社群较智人更为分散)息息相关。然而,历史总是充满巧合,或许文明的进步仅因某个微小的细节而异,只是我们尚未发现这个关键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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