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8,正当国民党在战场上节节败退的时候,一起嚣张之至的性侵案,却在国统区闹得沸沸扬扬。
这起性侵案在国统区影响巨大,是因为受害者是位军官夫人,也是民国名媛。
而施暴的六人,其中四人是军官。施暴发生的地点更离奇,是在武汉国民党陆军总医院的病房。
这几人如此嚣张究竟有何背景?事情的结局如何呢?
陈愉是一个幸运的女人,她出生在一个富裕的家庭,是家里的掌上明珠。她的父亲是国民党高层军官,担任过将军和师长的职位。陈愉从小就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被父母宠爱成一个真正的小公主。成年后,陈愉嫁给了楼将亮,他是国民党中央军的一位上校团长,是一个有前途的年轻军官。
1948年初,她的父亲战死沙场,这棵顶梁柱的倒下,带来的是一个家族的没落。
之前积攒的银钱很快被贪图享乐的族人挥霍一空,偌大的宅邸也失去了往日的热闹,加之没有官职的庇护,曾经官场结下的仇人也不停找上门来。
陈愉自顾不暇,不过好在她的丈夫始终陪在身旁,帮忙处理这些琐事,她才得以继续自己悠闲的日子。
可好景不长,祸不单行这种事在她身上应验,9月份,她的丈夫病倒了。
1948 年 9 月份,楼将亮突发肺结核症状,致使其不得不暂时离开其所在的部队,移至武汉汉口陆军医院接受救治。
这段时间,肺结核几乎是无法治愈的疾病之一,这类慢性传染病会逐步侵蚀人体的内脏器官。
在当时的医疗环境下,染上肺结核,几乎相当于被判处了死刑。
就此,楼将亮开始在医院接受起了漫长的治疗,陈愉也失去了自己唯一的依靠。
父亲的离世和丈夫的患病让陈愉几乎失去了所有的经济来源,她不得不辞退了家中的保姆,然后担负起了照顾丈夫和孩子的重任。
为了方便照顾丈夫,陈愉甚至直接带着两个孩子住进了医院,而当时她的大儿子不过只有四岁,小儿子更是不到两岁。
一家四口的生活水平急转直下,陈愉也从曾经的阔太太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家庭主妇。
只是她做梦都没想到的是,她丈夫所在11号病房的隔壁不远的17号病房却住着6个“色魔”。
6人分别是中校主任、上尉军医、少校军医和上校副官,汉口警察局的一个督查员,的学生。
分别是国民党联勤总部第九补给区中校附员崔博文、少校军医曾立民,少校副官石磐、上尉军医凌志同、汉口市警察局督察员查大钧、还有一名军校在校生袁尚质。
其中5个人都是国民党军官,至于裴尚质,虽然没有军衔,但他是医院某位高级领导的亲戚。
军衔都低于陈愉的丈夫。因为惧怕上战场,凭着过硬的关系,一直装病躲在医院里。
此六人本是无病呻吟,有事没事常挤在一起,仗着自己的身份,在医院里横行霸道,惹是生非,还不时调戏医院的女护士,看到漂亮的女子不由分说地就带走。许多人对他们敢怒不敢言。
陈愉本来就生得好看,在医院这种环境中更显得出众。崔博文多次从病房中走出搭讪,都被陈愉拒绝。
色心上来的崔博文并没有就此罢手,他开始四处打听陈愉的情况,当得知陈瑜的丈夫楼将亮是整编第九师麾下的一名团长且身患肺结核后,几人就密谋干一番不一样的大事。
在华东战场,楼将亮和陈愉基本上没有倚靠,楼将亮那病随时还有身死的可能。而崔博文等人的亲属和人脉都在武汉,就算闹大了,崔博文也相信能压下去。
1948年9月9日,6人设局把病房门口站岗的勤务兵陈松赶引开后,躲进17号病房之中。陈愉以为这个病房已经没有人了,于是放心的拿着脏衣服出来洗。
谁知陈愉在路过17号病房时,突然杀出两个人一把就堵住了陈愉的嘴。两个男子把挣扎的陈愉拖进了17号病房,屋里的4人更是一拥而上关上了房门。
紧接着,她被扔在了病床上,被衣物堵住嘴巴。
无论陈愉怎样挣扎,都于事无补,随着衣服被撕开,她眼中的泪水止不住地流。不知过了多久,几人停下之后,提着裤子心满意足地离开,走之前还留下不准张扬的狠话。
此刻,她多想一死了之,可想着生病的丈夫和年纪尚小的儿子,不得不忍着屈辱,重新站起来。
她将衣服的残片收拾起来,穿上医院的病号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丈夫床边,抱着双腿,就这样呆呆地坐着。
经历过一晚上的痛苦挣扎,陈愉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向院长说明此事。
于是天一亮,陈愉就先找到了医务长孙明和刘家桢,但是这两人一点也不想惹上官司,劝陈愉拿点赔偿,然后他们他这6个人打发出院得了。
陈愉不愿意,她只要公道,不要赔偿。
孙明和刘家桢害怕陈愉到处说抹黑了他们名声,便找来了院长蔡德善处理此事。
在院长办公室中,院长蔡善德跟训导员刘家桢见了陈愉。陈愉把遭侮辱的具体情况给讲了,还确切地讲出了那六个坏蛋的名字。
蔡善德开口道:“行啦,你这事儿我们清楚了,你先回吧,我们会去查的。”
陈愉想着院方能替她着想,帮她把冤屈给解决了。
陈愉刚从院长办公室出来,那蔡善德就立马安排人把 17 号病房“全面清洗”,地面打扫干净,床单也换了,证据都没了。看到这情况的陈愉很悲愤,去找院方理论他们销毁证据。
而院长蔡善德则阴阳怪气地说:“你都生了两个孩子了,又不是黄花大闺女,又何必较真呢?”见陈渝眼神冰冷地盯着他,他开始威胁道:“你是外地人,就算一定要告,也需要找铺保(担保人)出面,否则就要被关起来。万一你被关起来,楼团长怎么办?你的两个孩子怎么办?楼团长的病,你觉得还能经得起折腾么?”
这件事让陈愉悲愤异常,她换了家医院申请验伤,保留他们犯罪的证据。经检查,陈渝全身上下共有18处伤痕。其中脸部10处,颈部3处血痕,臀部1处伤痕,下身有轻微伤4处。伤情报告出来后,陈渝夫妇等待医院的处理结果。但三天过去了,医院却像没事发生一样。
院长蔡善德还警告她说:“你不要再往上告了,再告,我们就无法给你的丈夫治病了,希望你自己可以好自为之。”
陈愉也已经明白,这六个人同医院狼狈为奸。当下,丈夫的病情已经愈加严重,遇到这六个人的威胁以及医院领导的“以权谋私”,无权无势的她感觉到无助,甚至绝望。
得说一说,在 9 月 18 号,也就是案发第九天,陈愉才四岁的大儿子跟着一个护士出去,然后就再也没回来了。一直又过了四天,当地警察局才叫陈愉去把孩子领回来。
有人讲这是院方跟六个被告一起干的事儿,为的是拿孩子的安全吓唬陈愉,到底咋回事咱也不清楚。
为了公平与正义,陈愉誓死不肯罢休,她继续上报,将此事告到了国民党武汉军法处。
军法处的工作人员听后也觉得十分气愤,他们决定立刻立案,从速办理。
此外,陈愉还向汉口市妇女会、汉口市参议会等多个组织机构提出了控告。
这些组织机构也确实受理了,但在实际实施时,却又受到了相关部门人员的推脱。
即便此事传到了宋美龄、郭德洁那里,也没有收到实质性的结果。
伴随着此案声势渐大,舆论之压力愈发巨大,白崇禧最终被迫下令逮捕这六人。
然而,随着战局的变迁,白崇禧逐渐对此案漠不关心,最终导致此案无疾而终。
当这六名罪犯在被押送至军法处看守所供认罪行时,竟然翻供反咬,污蔑陈愉患有精神病,谎称她在破坏国军的士气等等。
另一边,他们的家属也没歇着,借助媒体的力量,在各大报刊登《被诬家属敬告各界书》,把黑的说成白的,简直毫无道德底线。
医院居然还助纣为虐,一点悔改的意思都没有,还给他们开了病危证明。
在这种情况下,一些不了解真相的人开始站出来,煽风点火,纷纷指责陈愉。
舆论由此分成两派,争议不断。
随着事件的发酵,陈愉的惨剧终于传到了蒋介石的耳中。
蒋介石得知此事后,不仅大发雷霆,还特别交待:“这是怎么回事?如此罪行,为何没人管?马上调查处置!”
他立即介入此案,责令相关部门迅速调查,严惩作案的6名军官。
经过详细的调查取证,6名涉及此案的军官被迅速抓捕归案,并且受到了应有的法律制裁。
后来经过一系列调查取证,证据链完整,崔博文、凌志、石磐、曾玄名四人身份明确,被绑到法场,执行了枪决,另外 2 名非军人犯则被送到汉口地方法院审判。
针对这一事件,时任国民政府主席的李宗仁也表示:“这种行为简直是不齿,必须严惩不贷。”
当然,陈愉付出的代价无疑是巨大的,因为这件事闹得人尽皆知,陈愉的生活也受到了很大的影响,丈夫病逝后,她一个人带着孩子谋生,时刻忍受别人的风言风语,过着凄苦的生活。
但对于陈愉来说,她并不后悔,因为人活于世,最重要的莫过于公道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