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顾绍川,1969年出生在安徽合肥一个工人家庭。父亲是机械厂的钳工,母亲在纺织厂做织布工。

1987年12月,我从技校毕业后应征入伍,被分配到南京军区某装备修理团。

那时的部队,一切都按照铁的纪律来。

每天凌晨5点起床,6点出早操,7点半开始一天的工作。作为修理班的新兵,我很快就适应了这种生活节奏。

在机械厂学过钳工的经验让我如鱼得水。

记得第一次独立检修59式坦克变速箱时,老班长看我熟练地更换轴承、调整间隙,连连点头:"小顾有两下子!"

1989年春天,我光荣入党,被提升为班长。那时正赶上部队换装新型号装甲车,维修任务特别重。

我们经常加班到深夜,趴在装甲车下摸索故障,一干就是几个小时。

"修理工就得下得了笨功夫。"我常对战士们说,"咱们修好一台装备,就等于为部队多了一份战斗力。"

1990年4月的装备检修竞赛上,我们修理班创造了新纪录。以往需要一天才能完成的故障排查,我们只用了4个小时就搞定了。

这套"快速检修法"很快在团里推广开来。

张立中少将是在一个阴雨天来车间视察的。当时我正带着几个战士检修一台故障装甲车,满身机油污渍。

他没有嫌脏,蹲在装甲车旁,仔细询问检修要领。

"好啊,有两下子!"张首长拍着我的肩膀说,"这周日到我家来吃顿饭,咱们好好聊聊。"

那个星期天,我特意打了一个发蜡,穿上新军装,搭乘班车来到军区大院。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87式军装的女军官从书房走出来。我愣住了——是她!

三个月前团部送检修报告时,我曾在资料室见过她。她戴着眼镜,认真翻阅着档案材料。

听说是军区机关新分来的大学生,大家都叫她"张参谋"。没想到,她竟是张首长的女儿。

"小溪,快来见见顾班长。"张首长介绍说,"就是他研究出那套快速检修法。"

张小溪抬头看了我一眼,浅浅一笑:"久闻大名。"我感觉耳根有些发烫。

饭桌上,张夫人端来了红烧肉、清炒小白菜。张首长详细询问了我的成长经历,得知我从小跟着父亲学修机器,又自学了不少专业知识,显得很高兴。

"小顾啊,你这个条件很适合去军校深造。"张首长说,"装甲兵工程学院今年在我们军区有推荐名额。"

张小溪突然开口:"爸,他肯定能考上。"我抬头看她,发现她正专注地给我夹菜。

1991年7月,我如愿考入装甲兵工程学院。临行前,张小溪把一个厚厚的笔记本塞给我:"这是我在国防科大学自动控制专业的笔记,应该对你有帮助。"

军校三年,我们保持着书信往来。

她的信很特别,每次都用蓝色钢笔工工整整地写满四页信纸。信中说得最多的是专业知识,偶尔也会提到部队的趣事。

"今天看到新型装甲车进行实弹演习,"她在信中写道,"突然想到你说过的'一个螺丝钉都不能马虎',现在终于明白你的用心了。"

1994年毕业回到部队,我被任命为修理连技术室主任。这时的张首长已经调任军区装备部,但特意来参加了授衔仪式。

"爸,他现在可是技术骨干了。"张小溪笑着说。张首长欣慰地点点头:"就是因为他靠得住,我才放心把你交给他。"

1995年春节,我们在军区礼堂举行了简单的婚礼。张首长特意从省军区请了几天假回来。

"你们这一代军人,既要有报国的志向,也要有过硬的本领。"张首长在婚礼上说,"我相信你们能做到。"

现在,我在装备修理部任工程师,主要负责新型装备的技术改造。张小溪调到了师机关,负责装备管理工作。

每当加班到深夜,她总会给我带些夜宵,就像当年在军校时,她默默支持我一样。

有时候,我们会一起去老军区大院散步。那些熟悉的楼房、操场,还有修理车间的机油味,都留下了我们最美好的回忆。

有人说,军营里的爱情总是来得慢一些。

但我觉得,正是这份持久的等待和默默的支持,才让我们的感情更加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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