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窗苦读

1981年春天,在广西南宁宾阳县的马二村,一个男婴的啼哭声划破了宁静的清晨。这个男婴就是马加爵,没人能想到,23年后的他会在云南大学制造了震惊全国的血案。

马二村是一个偏僻的小山村,这里的村民都以种地为生。马加爵的父亲马建福和母亲每天天不亮就下地干活,为的就是让孩子能吃饱饭、上学读书。

在这个家庭里,马加爵有几个兄弟姐妹,但因为家境贫寒,其他孩子都早早辍学回家帮工。唯独马加爵,因为成绩出众,父母咬紧牙关也要让他继续念书。

从小学到初中,马加爵的课桌上总是堆满了奖状。他特别喜欢物理,常常一个人躲在屋里研究课本,对着书本上的物理定律入迷。



但是这个成绩优异的少年总是独来独往,每当拿到奖状,他也不会像其他孩子那样兴高采烈地向父母炫耀,而是默默地把奖状收进抽屉。

1997年,马加爵考入了宾阳中学,这是当时广西最好的高中之一。在这里,他的物理天赋得到了充分的发挥,在全国中学生奥林匹克物理竞赛中获得了二等奖。

但没人注意到,马加爵的性格变得越来越孤僻。每当同学们在操场上打闹嬉戏时,他总是独自一人坐在教室的角落,望着窗外发呆。有时候老师找他谈心,问他为什么不和同学们一起玩,他只是淡淡地说:"我觉得看书比较有意思。"

2000年,马加爵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云南大学。当他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刻,父母既喜又忧。喜的是儿子终于熬出头了,忧的是大学的学费对这个贫困的家庭来说无异于天文数字。最终,马建福东拼西凑借了6000元,亲自送儿子到云南大学报到。



走进317宿舍的那一天,马加爵第一次感受到了来自同龄人的善意。室友邵瑞杰主动帮他提行李,得知两人都是广西老乡后,更是热情地拉着他说个不停。这让一向沉默寡言的马加爵感到一丝温暖,他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知心朋友。

虽然马加爵的成绩依然优秀,但与人相处的能力却没有丝毫提升。宿舍里其他同学都能说说笑笑,只有他始终无法融入群体。有时候他一个人去食堂吃饭,看着周围的同学三五成群有说有笑,内心的孤独感愈发强烈。

直到那个寒冷的冬日,马加爵在宿舍里发起高烧,虚弱得连下床取水都困难。当时宿舍里只有林峰在,看到马加爵的状况,二话不说就跑去食堂买了饭菜,还特意要了一份热汤。

这一碗热腾腾的饭菜,不仅温暖了马加爵的胃,也温暖了他的心。林峰不会想到,正是这个平凡的善举,在几个月后的血案中救了自己一命。



一局牌戏酿悲剧

2004年的春节过后,云南大学的校园里依然冷清。大多数学生还在家中享受着假期的最后时光,只有少数像马加爵和邵瑞杰这样家境贫寒的学生选择留校。他们在附近打工赚取生活费,为的就是省下一笔往返家乡的车费。

这天傍晚,唐学李、杨开红和龚博提前返校,想着开学前在云南转一转。几个人收拾好行李,便想找点乐子。恰好看到隔壁的马加爵独自坐在宿舍里发呆,于是邵瑞杰提议叫上他一起打牌。这个提议得到了大家的赞同,毕竟多一个人会更热闹。

马加爵本想拒绝。这个寒假,他一直在校外餐厅做服务员,今天刚下班,浑身疲惫。但看到是邵瑞杰开口邀请,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答应了。在马加爵心里,邵瑞杰是为数不多愿意和自己说话的同学,这份情谊他一直铭记在心。

五个人围坐在宿舍的小桌前,开始了这场注定要改变他们命运的牌局。起初气氛还算融洽,大家有说有笑,谈论着各自的假期生活。马加爵难得地放松下来,甚至还和大家开起了玩笑。



马加爵接连赢了几把后,桌上的气氛开始微妙起来。杨开红和龚博输了不少钱,脸色越来越难看。尤其是看到马加爵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更是心生不满。

"你小子今天手气也太好了吧?"杨开红盯着马加爵手中的牌,语气里带着明显的质疑。马加爵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整理着手里的牌。这种沉默在他人看来更像是一种默认,让本就紧张的气氛更加压抑。

就在这时,邵瑞杰突然拍案而起,指着马加爵的鼻子开始数落。他不仅指责马加爵出老千,还当着其他人的面揭露了马加爵的私事。

马加爵的脸涨得通红,握着牌的手微微发抖。他想反驳,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哽在喉咙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唐学李见势不妙,赶紧出来打圆场,说天色不早了,大家都累了,不如先休息。其他人也觉得场面尴尬,纷纷起身准备离开。

那天晚上,马加爵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邵瑞杰的那些话像一把锋利的刀,反复割着他的心。他开始在网上搜索各种伤人的方法,最终选定了一把石工锤。

第二天一早,马加爵就跑到附近的五金店买了一把锤子。回来的路上,他的脑海里不断回放着昨晚的场景。



血色校园

2月13日的晚上,马加爵在寂寞与愤懑中度过。他坐在宿舍的一隅,凝视着墙上的时钟,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宿舍里的人都已经熄灯休息。突然,他的目光转向了隔壁宿舍的窗户,外面黑漆漆的,没有任何光亮。他轻轻起身,轻声关上宿舍的门,拿起早已准备好的的锤子取出。

唐学李从未预料到,自己的命运在这一刻已注定。马加爵步履轻盈,身形如鬼魅般悄然靠近,锤子高高举起,猛地砸下。只听见一声沉闷的“咚”响,唐学李没有来得及发出任何声音,便应声倒地,眼前一片黑暗。

这一次,马加爵没有丝毫犹豫。他早已准备好一切:黑色塑料袋,足够容纳一个人头的空间。他迅速而冷静地将唐学李的头部包裹起来,小心地塞进了衣柜。



次日凌晨,马加爵刚刚结束了清理,宿舍的门被轻轻推开。邵瑞杰回来了,显然他并没有打算打扰别人,只是觉得自己一晚上没见面,不如回到自己的宿舍。

邵瑞杰看了看马加爵,发现他一如既往地坐在那里,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于是准备泡个脚,然后睡觉。就在邵瑞杰低头浸脚的瞬间,马加爵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他背后,锤子再次举起,狠狠地砸下。

马加爵收拾邵瑞杰留下的血迹时,宿舍的门突然被推开,杨开红带着一副扑克牌进来了,出于对罪行暴露的恐惧,马加爵选择了将杨开红也杀害。

连杀三人后,马加爵发了一条信息给龚博:“三缺一,快点来。”龚博完全没有意识到这背后的阴谋,当他一踏进门,就再也没有机会再想什么了。马加爵轻而易举地将他置于死地。

马加爵处理了所有尸体,将其包裹并藏入宿舍的柜子里。然后,他前往银行取出了仅有的现金,切断了与外界的一切联系,并办理了假身份证。接着,他踏上了离开云南的火车。



在马加爵离开后的几天里,学校并未察觉到任何异常。直到有一名学生路过317宿舍时,闻到一股腐败的恶臭,才将此事报告给了宿管。

尽管宿管大爷打开了柜门后,四具尸体陈列在其中,已经开始腐烂变质。被惊吓的他马上拨打了报警电话。

经过全国范围的联手追捕,马加爵最终在海南省三亚市被捕。2004年6月17日,云南省高级人民法院核准了这一判决,马加爵将被押赴刑场执行死刑。

在监狱里,马加爵写下了悔过书,他深刻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他写道:“一次打牌吵架就让我决定走上这条道路,但回头看,这一切是多么荒谬和无知!”他意识到自己伤害的不仅是亲人和朋友,更是整个社会。他深感悔恨,却为时已晚,悲剧已无法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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