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的名义》是反贪腐剧中的一部爆款,其中结局汉东省委干部高育良的锒铛入狱,引起了很多人的唏嘘。高育良是非常具有争议性的一个人物,很多人说他是一个为民服务的好官,也有很多人说他是一个自私自利的贪官,他的形象是立体多面的。
在《人民的名义》中高育良是汉东省委兼政法委干部,是汉东权势最大的第三把手,没步入官场之前他还是汉东大学政法系的教授,桃李满天下。本来他有权有势的非常有希望更上一层楼,接替退休的省长成为一把手,但是上级突然空降了沙瑞金下来,使他的升迁之路直接泡汤。
沙瑞金初入汉东时还没立稳脚跟,所以他需要和汉东原本的领导干部处理好关系,以便开展后续的工作。而高育良在汉东官场多年,关系网星罗密布,影响力非常大,他又是反贪总局侦查处处长侯亮平、汉东省省公安厅厅长祁同伟、汉东省反贪局陈海等干部的恩师。所以沙瑞金首先考虑靠拢、吸纳的对象就是高育良,面对领导的示好,高育良却始终不肯向沙瑞金妥协低头,这是为什么呢?
首先就是因为高育良的老对手李达康险些“翻了车”,李达康也是汉东省委干部,不过比高育良低几级,但是他曾经是汉东省委一把手赵立春的秘书,而且为人刚正不阿,是深受人民爱戴的好官。高育良和李达康虽然一起搭档共事过,但一直是竞争关系,两人不相上下、各有所长。
李达康早年是赵立春的秘书,后来被调任为京州市委一把手,原本他和赵立春是一体的,但是公正无私的他因为反对赵立春的决策被赵立春一派踢出,看似不懂变通实则坚持原则的他被很多人嫉恨和打压。后来高育良依靠上了赵立春,成为了赵立春的傀儡。所以汉东官场上形成了以高育良为首的“汉大帮”和以李达康为首的“秘书帮”对峙的局面。
原本两人势均力敌,但在剧中开篇,反贪局系统中的侯亮平和陈海接到举报调查京州副市长丁义珍巨额贪腐事件,而丁义珍一直在外人面前吹嘘自己是李达康的“化身”,所以大家都认为丁义珍的行为是李达康授命的。起初李达康为了做出政绩,提拔有能力资源、能谈项目的丁义珍做京州副市长、光明区区委,还给了他国土资源规划和光明峰项目的“肥差”,谁知丁义珍德不配位,果真在上面这栽了跟头。正当领导们秘密开会研究,准备对丁义珍先实施管控时,在活动上的丁义珍却接到内鬼的电话逃跑了。
李达康作为京州市委一把手,也是班长,当他一手提拔上来、深受他信任的丁义珍犯事出逃后,他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况且丁义珍的贪腐问题肯定是由来已久的事情,跟他过从亲密的李达康也会被人怀疑和诟病是否早就知情,这对爱惜羽毛的李达康来说是致命打击。
凑巧的是,同样的事情再次上演,李达康的前妻欧阳菁本来是京州城市银行副行长,却在任职期间违规放贷、收受贿赂。她还在侯亮平掌握她的犯罪证据实施逮捕时上演了一段“狡兔三窟”的戏码,让丈夫李达康用市委专车护送她到机场,想躲过审查人员的检查和追捕,谁知被侯亮平在大马路上半路拦截,当众被打脸的李达康境地更加雪上加霜。
在丁义珍爆雷后,投资商大量撤资、GDP一落千丈的情况下,李达康为了政绩和挽回形势想继续推进光明峰项目,下令强拆大风厂,导致工人情绪过激,酿成了“一一六”事件,引起了轰动。若不是李达康及时反思批判自己,还有提前在沙瑞金面前表态和揭露自己前妻贪腐一事,赢得沙瑞金信任,估计连乌纱帽都保不住了。
经历了这些事情后,李达康已经元气大伤,高育良看到自己的有力对手陷入尴尬境地后,自然内心是放松和愉悦的,认为已经除去了自己上升道路上的一大绊脚石,他就愈加没必要接过沙瑞金抛来的“橄榄枝”,屈尊在沙瑞金手下,唯命是从的为他做事了。
前期高育良在任教期间,和当时省政法委一把手梁群峰的女儿梁璐是同事,而且是梁璐的丈夫祁同伟的老师,通过这层关系结识梁群峰后,梁群峰看中他的才能,把高育良从学校调任上了官场,从此高育良在官场如鱼得水。
后来梁群峰退休,高育良为了自己的前途,为了往上爬,必然要寻求更大的靠山。正好省委一把手赵立春的公子赵瑞龙找到了他帮忙,这无疑给了高育良送上了一次搭上赵家这辆顺风车的好机会,后面月牙湖美食城项目顺利推进,在其中推波助澜的高育良也被赵立春记在了心中,之后的赵立春更是调任升至副国级干部,权势滔天。
赵公子为报答高育良,也为了使高育良和赵家捆绑的更紧密,介绍了年轻漂亮的高小凤给高育良,高育良也低挡不住诱惑陷入了美色陷阱,和赵家联系的更为密切,高育良逐渐被腐蚀。
赵立春不仅提携了高育良,还帮助高育良调走了当时的吕州市长李达康,让高育良在吕州“一枝独秀”,不仅如此,之后赵立春还提拔高育良进入省委常委,甩只能自己默默干政绩的李达康一大截。
赵立春还在卸任之前,向上级举荐了高育良接替他的位置,虽然一直还没获得正式批准,但赵立春有意将高育良当做接班人培养和锻炼,所以在沙瑞金空降汉东之前,汉东的主要实际工作都是由高育良主持进行,他距离汉东省委一把手也只差最后上级部门的任命这一步了。
高育良的这个靠山并没有退休,而是更上一步升任副国级干部,不仅给高育良铺设好了晋升的道路、留下了人脉和资源,还能带给高育良来自上级更大的照顾和保护。高育良手里有赵立春这张王牌,他肯定是没有投靠沙瑞金的想法。
加上当时李达康的“秘书帮”势微后,整个汉东官场对于高育良来说非常有利,都快成为“汉大帮”的天下了。这里的“汉大帮”是指以高育良为首的汉东官场帮派,成员主要是汉东大学政法系毕业的学生并之后在汉东政界任职的官员。高育良之前作为汉东大学政法系教授,培养了一批优秀学生。
高育良的学生们对他很有感情,也非常尊重他,高育良也不遗余力动用关系提携他们,正所谓“熟人好办事”,渐渐的他的学生都越来越愿意追随他,因为高育良能给他们带来保护和权利,汉东官场也以高育良为中心形成了一张紧罗密布的关系网。
例如他的得意弟子祁同伟就位列省公安厅厅长,还有京州市检察院检察长肖钢玉、京州法院副院长陈清泉、省公安厅办公室副主任程度等等都是他的学生。汉东省反贪局的干部陈海和侯亮平也是高育良的弟子,虽然他们没有和高育良有直接的利益往来,但是在面临老师的贪腐问题时,也无视不了他们的师生身份和情面。
“汉大帮”基本垄断了汉东的政法界,高育良和祁同伟凭借“汉大帮”这一关系网,大出风头,也进行了很多贪腐行为,高育良作为“汉大帮”的核心人物,可谓是受尽尊崇,也让他得意过了头。
正当高育良和祁同伟得意洋洋认为自己会像赵立春为他们规划好的道路那样,一人当省长一人当副省长时,中央早就注意到了汉东的问题,空降了沙瑞金,打乱了他们原本的计划,也让他们措手不及。高育良自认为在原本位置上兢兢业业,为民服务,上位是迟早的事,可半路杀出个沙瑞金,让他非常郁闷甚至怨恨,所以他更不可能向沙瑞金妥协。
沙瑞金走马上任省委一把手,他的到来不仅阻隔了高育良的上升之路,仿佛也打破了汉东的政界生态平衡,他既不是“秘书帮”也不是“汉大帮”,这让想揣测他的官员们无从下手。
而且沙瑞金正义凛然、沉着冷静,又具备一双慧眼,在识事用人方面谨慎又敏锐,他相信亲眼所见,不相信道听途说;他擅长挖掘人才,不任人唯亲。这样一位刚正不阿的省委干部,让以高育良为代表的“汉大帮”和李达康为代表的“秘书帮”都有了危机感。
面对混迹官场多年、一手遮天的高育良,还有专断独行的李达康,沙瑞金选择和盟友纪委干部田国富联手,一人强力反腐,一人严格治下,把汉东的官场撕开一道口子,从而树立了威信,也让原本统筹官场的高育良逐渐失去了实权和威信,他面子上挂不住,也导致他很不爽。
在沙瑞金的强力反腐下,汉东的官场经历了重新洗牌,高育良的关系网也开始逐步瓦解,而且在干部会议上,沙瑞金以集体决策之名叫停了干部人事考察,这也让高育良的得意弟子祁同伟的升迁之路受阻。一心想从厅级干部上升为副省级干部的祁同伟最终停滞不前,高育良也失去了接班人。
沙瑞金还提拔了认真为百姓干实事的易学习,树立了干部典型和榜样,给汉东省的官场注入了新鲜血液,也改变了人事干部任命的风向,逐步开始瓦解汉东官场上以高育良为首的“汉大帮”的力量,让在汉东官场呼风唤雨的高育良受到强烈打击。
而有着敏锐洞察力的李达康明显感知到了风向的变化,经过丁义珍出逃美国事件和妻子欧阳菁被羁押审讯后,他迅速向沙瑞金靠拢,以保全仕途。“沙李配”传言后,李达康更是坚定拥护沙瑞金,为了赢得沙瑞金信任,他和高育良决裂,彻底划清界限。至此,高育良在汉东官场上四面楚歌,成为众矢之的。
面对沙瑞金的空降,被阻隔仕途的高育良本来就带有情绪和恨意,原本属于他的位置被一个无名之辈横刀夺爱,让他在汉东辛苦耕耘几十载的心血付之东流,即将一步登天,又跌落谷底,这让高育良心里对沙瑞金有怨气,所以不会向他妥协。
而且原本想和沙瑞金斗上一斗的高育良,在沙瑞金恩威并施的手段中败下阵来,失去了往日的辉煌和威信,让他作为高官面子上挂不住,无法再领导下属,处于一个尴尬的境地。有文人傲骨和自视清高的他更不会向沙瑞金低头,最终落得个贪腐被查、鱼死网破的结局。
其实沙瑞金上位后首先看中并想笼络的便是高育良,因为高育良自身能力突出,沉稳能干,又有雄韬伟略,而且高育良背有靠山,下有密集的关系网,可谓是一个难得的将才,但是高育良太过高傲,不愿向沙瑞金低头,而且自身又有贪腐、滥用职权现象和道德问题,所以后面被打压和调查,最终锒铛入狱。
如果当初高育良不是如此高傲,接过了沙瑞金抛出的橄榄枝,会不会受沙瑞金庇护的就不是李达康而是他了呢?传言的会不会是“沙高配”而不是“沙李配”了呢?
高育良固执的不肯向沙瑞金妥协最终导致落败,其实最终是缘由他没有像李达康一样看清形势,太过于追求自己错误的原则和信念,不愿被他人左右,认为只要自己坚持下去,就有可能扭转局面,因为他手握王炸的好牌,甚至觉得沙瑞金应该向自己或者说是向赵立春妥协,但最终一手好牌被他打得稀烂。
所以作为人民的父母官,不应追求过多的权力,甚至被权利所左右成为它的奴隶,不择手段去获得它。而是应该真正思考如何为人民做实事,并不是身居高位才能有所作为,在自己的位置上发光发热也能成功。俗话说“得人心者得天下”,为官者如果真正为人民,政绩上去了,位置地位自然就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