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混的圈子比较单调的缘故, 这几年很少接触学生会、团委干部以及各种商界预备精英了。昨天看到一段诺齐克的话——诺齐克嘴太毒了!
他说人文知识分子之所以是整个社会最反对资本主义的群体,是因为他们从小到大在学校体系中形成的优越感毕业后却没有被市场承认,是学校制度在人文知识分子中间制造了反资本主义情绪。
而在数学方面有天赋的孩子会获得市场青睐,却因为不会能言善辩而不受老师重视——这倒突然让我想起本科某次劳动实践之类的破课上碰到的一个充满正能量的大四学生会干部。
当时那位学生会干部主动跟我聊起了本校某位擅长在媒体上哗众取宠的名教授,大概因为他觉得我比较有文化,而这位名教授就是他认为比较有文化的谈资了。我应该是对那位名教授的伎俩表示了不屑,然后那位学生会干部说:“这也是一种能力啊!”
学生会干部的这句话大概有几层意思:
1.承认我说的不无道理;
2.但认为我据以批判的那个价值坐标意义不大;
3.什么价值坐标才是真正有价值的坐标呢?大概就是空洞的成功。
只有认可空洞的成功,才会把本是中性的能力看作是正面的。所谓空洞的成功,倒未必是把伦理的、审美的评判标准都剥离出去后的、纯粹的经济/权力成就,毋宁说是一种最含混的主流社会的认可:它没有什么实质内容,被动地接受当下社会的具体规定。
把那位学生会干部换成诺齐克,他大概会说,学院人士鄙视这种在社会上骗钱的学界混混只是因为自己在学界的优越地位没能在社会上变现,于是就虚构了一个歧视链来找安慰。
总之,正如某兄总结的,诺齐克之流的观点就是:葡萄永远是甜的,对此表示怀疑的人都是居心叵测的。
我一向不太喜欢诺齐克,觉得小机灵挺多,但缺乏一种真正的严肃感。诺齐克前面那段名言大概又是他轻浮的一个例证。把每个人的每个选择都理解为隐蔽的成功取向行为,把每种理论姿态都理解为获得承认的策略,这表面上挺深刻、锐利,很有知识分子的自我批判精神,其实只是另一种媚俗。
保持对自我感动的警惕永远是必要的,但因为某种承认的焦虑而拥抱主流社会的标准,然后回过头来说所有批判都是装x,这其实不需要什么洞见和勇气,而更像是承认的焦虑的一种扭曲表现,顺便还迎合了民主社会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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