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芬65岁了,整个人打扮得还挺时髦,头发染得乌黑锃亮,衣服永远都是最新款。别看她是退休的工厂工人,日子过得却一点不输给那些年轻人。儿女早就成家立业,给她买了个小公寓,又每月按时打钱,说是让老妈好好享清福。

可王玉芬哪是那种闲得住的人?她自从学会用智能手机后,迷上了刷短视频和交友软件。孩子们一开始还觉得挺好,觉得老妈能有点兴趣爱好,总比每天围着电视机转强。可是没过多久,问题来了。

“妈,你别老往网上加那些乱七八糟的人!你看新闻上说,网上有骗子,专门盯着您这样的……”女儿张玲有一天忍不住提醒。

“你别瞎操心,我又不是小姑娘,会让人骗?”王玉芬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脸上却带着点藏不住的笑意。张玲一看那表情,心里顿时有点发毛:“妈,你是不是最近认识什么人了?”

“认识个人咋了?”王玉芬挺直了腰杆,带着点得意,“你妈这么有魅力,就不能交朋友啊?”

果然,话匣子一开,王玉芬忍不住说了更多。她说自己最近在网上认识了个“老伴”,姓刘,农村人,比她大五岁,老实本分,话不多但特别体贴,还总跟她聊天问寒问暖。最重要的是,人家说想接她一起回老家过日子,说农村空气好,生活简单,正适合养老。

张玲一听这话,脸都白了:“妈,你疯了吧?人家你连面都没见过,怎么就想着跟他走?”

“谁说没见过?我们视频过好多次,人看着挺踏实的。”王玉芬不以为然,“再说了,我现在一个人在城里,也没啥意思。你们都忙,我住农村也挺好,省得老了再给你们添麻烦。”

张玲急得跳脚:“妈!你要真跟他回去了,到时候被人家骗了怎么办?你一个人,人生地不熟的,吃亏了找谁?”

王玉芬却铁了心:“我看得清!小刘不像那种人。”她抬了抬下巴,眼神里透着点不容置疑的执拗。



张玲拗不过,只能求助哥哥张强。兄妹俩轮番上阵,好话歹话都说尽了,可王玉芬就是不听。她甚至还反问他们:“你们不是嫌我烦吗?现在我自己找出路了,你们咋还不愿意了?”

几个月后,王玉芬收拾好行李,真的跟着那个“刘老伴”回了他的老家——一个偏远的小村子。

王玉芬一到村子,刚开始还觉得新鲜。村里的空气是挺清新,早上起来能听到鸡叫狗吠,和城里完全不一样。刘大哥(她现在这么叫刘老伴)也挺热情,把她安排到家里唯一的一间大卧室住,连饭菜都亲自做。她心想,这日子虽然简单,但也挺舒服。

可好景不长,一个月不到,问题就来了。

王玉芬发现,刘大哥每天早出晚归,基本不跟她多说话。家里的米缸和菜篮子也空得很快,几乎隔两天就要去镇上买。最开始,刘大哥还会陪她去,后来直接把这活推给了她。每次王玉芬一说没钱了,他就抹着脸不好意思地开口:“玉芬啊,我这儿实在没啥积蓄,家里靠你的退休金撑着呢。你也不想咱俩饿肚子吧?”

王玉芬虽然心里有点不舒服,但一想自己是主动来的,也不好意思计较,就只好把每个月的退休金都掏出来。可时间一长,她发现奇怪的地方越来越多——刘大哥经常有陌生人来家里找他,有时候一聊就是一下午,走的时候手里还多了点什么。她问过一次,刘大哥搪塞道:“借点东西给老乡用,不值钱。”

直到有一天,王玉芬终于忍不住问了刘大哥:“咱们每个月钱都花哪儿去了?家里也没见添置啥啊?”

刘大哥脸色一变,皱着眉头说道:“你怎么净管这些没用的事?钱不都花在咱俩日常开销上了?你也别想太多,农村本来就这样,日子紧着点过呗。”

这话一出口,王玉芬心里一下凉了半截。她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外人,甚至连个外人都不如。这房子是刘大哥的,地也是刘大哥的,可她却像个客人,时时处处被摆布。

更让她寒心的是,刘大哥一旦不高兴,说话也不再那么温柔,有时候甚至直接甩脸色。

接下来的日子,刘大哥对她愈发冷淡,甚至开始变本加厉地让她干各种农活。她一个人挑水、喂鸡、收拾院子,累得腰酸背痛,可还落不下句好话。有一次,她一个人挑水时,邻居大婶偷偷过来搭话:“哎哟,王姐,你真不容易啊。你知不知道,这老刘前几年也是跟一个城里老太太过了一阵,结果人家的钱都给掏光了,这不就换了你?”

王玉芬听得脑袋“嗡”地一下炸了:“啥?你说他以前也——”

“可不是嘛,”大婶压低声音,“我们村里人都知道的。这老刘靠这法子过了好几年了,你城里人又不懂,都是被他骗得团团转。”

这一刻,王玉芬眼前一黑,几乎站不住了。她回到家,仔细翻了一下刘大哥平时藏东西的柜子,果然发现了一叠陌生女人的信件和照片,里面的内容让她心如刀割——全都是其他女人之前寄来的。

王玉芬颤抖着手,把信放回去,终于彻底明白了自己这些月都活在怎样一个骗局里。

当天晚上,王玉芬一个人坐在漆黑的房间里,压抑了一整天的情绪终于爆发。她放下手里的碗,瘫坐在床边,捂着脸痛哭起来。泪水从指缝间涌出来,她的肩膀一抖一抖的,整个人都显得那么无助。她哭得几乎喘不上气,声音嘶哑地喃喃:“我怎么就这么傻……早该醒悟的,早就该知道这是场骗局!”

那一晚,她几乎没合眼。她翻来覆去地想着自己这些年的独居生活,想着为了寻找所谓的“伴儿”而放弃了孩子们的劝告,想着这些月来刘大哥对她的冷漠和利用,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她这才明白,这段感情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而她却在错误中执迷不悟。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王玉芬就做出了决定。

拎着行李,王玉芬踏上了回城的路。她一路上泪流满面,却没有再回头。她知道,这次离开,是她为自己争取最后的尊严。

回到城里,儿女们听说了这件事,心疼又气愤,轮番责备她。女儿张玲忍不住说:“妈,你怎么就不听我们的劝呢?这不明摆着是个骗子吗?你还一头扎进去,差点把自己的晚年都赔了!”

王玉芬红着眼,低声道:“我知道,我是被糊涂心蒙了眼。就想着人老了有个伴,没想到……没想到摊上个这样的。我现在才明白,自己一个人过,总比被人骗好。”

从那以后,王玉芬再也不提什么“老伴”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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