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还没过完，李红家里的气氛却比外面冷清的街道还要僵。丈夫王强一大早就出门了，婆婆吴老太坐在沙发上，满脸不高兴地看着电视，而李红在厨房洗碗，脸上写满了烦躁。
事情的起因还得从昨天说起。正月初五，李红和王强带着两个孩子回娘家拜年。娘家虽然条件一般，但气氛热闹，李红一向舍得给弟弟李明花钱。这次，她悄悄塞了2000块压岁钱给李明：“明明，这点儿钱拿着，过年高兴高兴。”李明推辞了一下，最终还是收下了：“姐，这也太多了，你自己别舍不得花钱啊。”
李红一向疼爱这个比她小五岁的弟弟，从小到大，几乎事事都护着他。弟弟工作不稳定，日子过得紧巴巴，她总想着能帮一把是一把。
回到婆家，李红心里一盘算，转头跟婆婆说：“妈，今年过年咱们也给明明包个红包吧？他还没结婚，年纪也不大，图个热闹。”
话音刚落，吴老太的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包什么红包？他都28了，怎么还好意思伸手拿压岁钱？我看不如直接说咱们全家养他得了！”
这话让李红当场愣住了。她还没开口，王强却忍不住说了一句：“妈，您这话有点重了吧？明明现在是没结婚，但过年给点红包也没啥大不了的。”
可吴老太听了这话，火气更大了：“强子，你还护着她呢？你们结婚这些年，家里没少贴补她娘家吧？现在还明目张胆地给压岁钱，怕别人不知道咱们家在给她弟弟当提款机？”
李红气得脸都红了，声音也高了几分：“妈，您这话可太难听了！明明是我亲弟弟，过年给个红包怎么了？再说了，结婚这些年我给我妈家花过几回钱？我还不是省吃俭用过日子，一分钱没少孝敬您！”
一句话把客厅的气氛瞬间点燃了。
吴老太一听，直接站起来：“给我养老钱？你哪回给钱不是从强子手里拿的？你上班那点工资，全都贴补你娘家了吧？你要是只顾着养你弟弟，就别怪我这个做婆婆的看不过去！”
“妈，您这话不讲理！”李红声音里带了点颤抖，“这些年我一边上班一边带孩子，家里哪件事少了我？强子挣的钱是我们两口子共同的，我弟弟是我亲人，过年给点压岁钱都不行？”
吴老太冷哼了一声：“亲人？你要是有心，就该劝劝他赶紧找个正经工作，别三天两头伸手要钱！都28了，还跟个没断奶的孩子似的，真丢人！”
王强坐在一旁，皱着眉看着两人吵得不可开交，忍不住插嘴：“妈，您消消气。其实就几千块钱，过年图个高兴，没必要这么上纲上线吧？”
吴老太气得一拍茶几：“强子，你还向着她？你也不看看，这些年她娘家给咱家添过什么？整天倒贴过去的倒是不少。我跟你说，这事没完，咱家钱是用来养咱们自己的，凭啥便宜她那个一事无成的弟弟！”
李红一听这话，彻底爆发了：“妈，我弟弟再怎么说也是我家亲人！他现在日子不好过，我帮点忙怎么了？您口口声声说全家养我弟，这么多年我做的家务活、带的孩子，全是白干的吧？您自己算算，我哪天偷懒过？”
“行了行了！”王强赶紧站起来，拉住李红，“你少说两句，妈年纪大了，别气坏了。”
可这话不劝还好，一劝吴老太反而更生气了：“我看你就是被她惯得没了脾气！强子，我告诉你，钱是你挣的，她一个外姓人，别想一边花你的钱一边养她娘家！”
“外姓人？”李红气得笑了，指着自己说道，“妈，我嫁进来这么多年，给您洗衣做饭，伺候您吃喝，到头来我就是个外姓人？既然您说得这么明白，那我告诉您，这家从今天开始，我一个人也不管了！什么钱、什么家务，您爱找谁找谁去！”
一甩手，李红转身就回了房间，留下吴老太和王强在客厅里面面相觑。
这场争吵过后，家里的气氛降到了冰点。李红和吴老太谁都不搭理谁，王强夹在中间，两头劝，两头不落好。李红心里憋屈，觉得婆婆的话完全是针对她。她嫁到王家这么多年，家务活没少干，孩子从小到大都是她一手带，家里有个大事小情她从来没有推过，可婆婆却一口一个“外姓人”，让她觉得自己这些年全是白付出了。
王强本以为这件事会慢慢过去，可没想到几天后，李红直接搬回了娘家。她走之前，把两个孩子安顿好，还把家里的钥匙留给了王强，只留下一句：“既然你妈觉得我是外人，那我就先不碍着了。你要是觉得这个家还能过下去，就来接我；要是觉得没必要，那咱们就干脆散了吧。”
王强心里发慌，赶紧去找母亲商量：“妈，您就少说两句吧，李红也不是外人，这么多年她为这个家做了多少，您心里也该有数。现在人都走了，您让这日子怎么过？”
可吴老太一点不觉得自己有错，反而振振有词：“她爱走就走！这种人不知好歹，觉得咱们家委屈她了？那你去问问，她给娘家贴了多少？我这做婆婆的还能说不得？”
王强一听这话，心里更不是滋味。他觉得母亲说话确实太伤人，但也不愿意把事情闹大。于是，他反复劝了好几次李红，希望她能回家。可每次说到婆婆，李红都态度坚决：“强子，我不是不想过日子，但你妈的那些话，我一辈子都忘不了。要么你让她道歉，要么咱们就到此为止。”
王强试探着提过让母亲低头认个错，但吴老太却觉得理所当然：“道什么歉？她要是真想过，就该主动回来。让我向她认错，门都没有！”
时间一长，李红的态度越来越冷淡。王强夹在中间，疲惫不堪，但始终无法让两边妥协。一个月后，李红提出了离婚。她觉得，既然这个家从根本上无法解决问题，那不如早点结束。
王强站在原地，愣了很久。他想挽留，却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他不忍责备母亲，也无法彻底站在李红那一边，最终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走向终点。
两人签了离婚协议，两个孩子归王强抚养，而李红则搬回了娘家。从那以后，王强的日子变得越发忙碌，家里家外都要操心，可婆婆却始终觉得自己没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