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双旗镇客栈 (我们在这个尘世上的时日不多,不值得浪费时间去取悦那些庸俗卑劣的流氓!)

纪元:初级职称二十六年,中级职称元年。

从小到大,我都是余华的忠实粉丝,我几乎看过他的所有作品。

我记得他那一部《第七天》被自己寄予厚望,但却在市场面前折戟沉沙。

我为余华抱不平:他的作品败就败在太贴近我们的生活,难免就会被食利者忌恨,进而就会裹挟着容易被牵着鼻子走的乌合之众攻击这么一部小说,就好像食利者裹挟那些被牵着鼻子走的乌合之众攻击我一样——因为我一直希望摧毁教师职称评审制度。

在余华老师的《第七天》里,那么多类似于“鼠妹”的现实生活里的底层小人物在死后还要经过七天跋涉,终将在温和欢乐、人人死而平等的“死无葬身之地”找到最终归宿,抚平灵魂的伤痛。



我想,河南驻马店确山县石滚河中学的李艳老师也应该正在赶往“死无葬身之地”的路上吧?

我和她是同行,我说过,我要在得知她离开这个世界的七天时间里,不管多么繁忙,都要抽出一点时间来为她写一点文字——既是为了让她在前往“死无葬身之地”的路上能够听到我的声音,也是为了警告教师队伍里那些在教师职称评审制度方面,眼冒绿光、面目狰狞、口角流出血和肮脏东西,并且还发出狺狺狂吠的豺狼们,希望能够唤回我羞与为伍的这些教师同行们的良知,恢复他们教书育人的本来面目,不要再做一个披着画皮的人!



这个周六,河南驻马店的中小学一级职称评审的现场答辩如期进行,但这些人群里面应该少了一个叫做李艳的33岁教师。

她再也不必来参加这个让她感到屈辱和恐惧的教师职称现场答辩环节了,因为她已经放下了家里一个六岁的孩子和另一个两岁的孩子,纵身一跃,将生命锚定在了距离第三个本命年还有三年的那个点上。

那一天,她原本计划在自家公寓顶楼粲然化蝶,但她发现自家公寓顶楼已经锁闭。她不认为这是上天的挽留,反而去了对面公寓的顶楼。

我们很难想象李艳老师在这个漫长决策过程中的心态有多么绝望!但凡能够看到一点点希望,她怎么可能纵身一跃?!

李艳老师纵身一跃的原因,即便所有人都不理解,我也无限度理解——她担心这个周六的教师职称现场答辩,担心在这个情商和人脉盛行的商业化现实面前,自己将输给桌面上的冠冕堂皇!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当下的教师职称评审制度说到底,就是一场话语权掌控者可以肆意解读与背书的、务虚的叙事方式,没有什么客观务实的标准!

如果很不幸,你是一个本性善良而质朴的人,并且还没有世俗方面的交际网络支撑,在这个淘汰率被限定的游戏规则中,你一定是那个需要被抛弃的人,这没有什么疑问!

你在这一方面有疑问?你可以去看看当下像下饺子一样落马的中小学阶段的“杈杆儿、马户和又鸟”!如果你还是一个知羞耻、明荣辱的人,而不是一个街头牛二,看完这些“杈杆儿、马户和又鸟”们做下的荒唐事(包括但不限于当下的所谓“学生营养餐”),你就一定会低下头来!

倘若你还是在辱骂我是“圣人蛋”的同时,像一个“圣人蛋”一样坚称教育生态白璧无瑕,我想,我们可以来一个相关问题的后台无记名、后台不追责的调查问卷,看一看所有人想说但不敢说的心声——你敢吗?!回家问问你的爹妈,你敢吗?!借你一万个胆子,你都不敢!



教师职称评审制度和金钱关联的紧密程度,局外人根本就难以想象:一个高级职称教师的工资约等于两个初级职称教师的工资!

换句话说,如果你只会低头拉车,而不知道抬头看看路,看看自己有没有走在一条务虚的路上、有没有走在一条卑躬屈膝、狼心狗行的路上,那么,身为初级职称教师,你的工资也就仅仅能够糊口,所以你就会在和教师同行的相处中生出强烈的厌世心理——付出几十年而无回报,坚守自己品行而不愿同流合污的人们怎么可能不悲观、不厌世?

总之,教师职称评审制度让一部分教师活得像妖怪一样逍遥又自在,但教师职称评审制度显然不是为那些默默无闻的、真真正正做了“红烛”和“春蚕”的教师们准备!



现在,河南驻马店确山县石滚河中学的李艳老师以自己的方式离开了这个喧嚣浮躁、奢谈清白的教育圈,但还有一些人没有什么恻隐之心。

他们散见于我以往抨击教师职称评审制度的文字评论区,更能在上一篇为李艳老师写的文字评论区见到这些人——面对体温还没有冰冷的李艳老师,他们依旧狞笑着发出豺狼的声音,继续鼓吹所谓的教师职称评审制度的优越性,完全无视自己兄弟姐妹还没有走远的精魄!

欲悲闻鬼叫,我哭豺狼笑!洒泪祭李艳,扬眉剑出鞘!





补白

我知道自己文笔拙劣,但我一定要为李艳老师码字儿七天——为了她的离去,也为了及早驱离害人的教师职称评审制度!

文末,放上书中最后一段话:他惊讶地向我转过身来,疑惑的表情似乎是在向我询问。我对他说,走过去吧,那里树叶会向你招手,石头会向你微笑,河水会向你问候。那里没有贫贱也没有富贵,没有悲伤也没有疼痛,没有仇也没有恨......那里人人死而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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