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毕业于最好医学院,却因为家中的变故被安排到内蒙古偏僻的地方工作,尤其是的冬天,双手根本伸不出来,即使条件多么的艰苦,她一待就是25年。
在那里的生活不用多说,医疗器具和药品极具短缺,只要是遇到病情厉害的,都会以医疗条件匮乏而放弃治疗,此时,她出现了,用了一个小时挽救生命。
每当来林场的人问她:你这样值得吗,没想过离开这里吗,她不慌不忙的整理手中的医疗器械,一边平心静气的说道:我答应来这的,我就得管,无论多么艰苦。
1. 来到牙克石林场
1953年的夏天,上海的一所医院中,所有的医护人员的实习期已到,在教学楼门前等待着自己被分配的地方,眼见一个个同事被分配走,迟迟没有喊到吴兰成的名字。
她的分配问题比正常人整整晚了三天,一纸调令将其发配到了内蒙古牙克石林场医院,当他追问原因的时候,得到的回答是:这是组织的安排,她拿着调令没有哭。
吴兰成回到宿舍,开始默默的收拾自己的行李,此时的她已经想到组织为何这样做,全是因为自己的父亲吴石是国民党的人,还是党组织安插在国民党的潜伏者。
牙克石,这个地图上偏远的北方小镇,在吴兰成的想象中,是一片陌生而荒凉的土地,他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是怎样的生活,心中充满了恐惧与迷茫。
火车缓缓前行,离目的地越来越近,吴兰成的心情也愈发沉重,他想起了远在台湾的父亲,想起了曾经的梦想,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终于,火车抵达了牙克石站,寒风呼啸,吴兰成裹紧单薄的外套,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雪地上,远处,林场医院的灯光在风雪中若隐若现,像一座孤岛,承载着他未知的未来。
推开医院的大门,一股夹杂着消毒水和煤烟味的气息扑面而来,几个穿着朴素的医护人员投来好奇的目光,吴兰成深吸一口气,暗暗告诉自己,无论前方的路多么艰难。
他都要在这里坚守,用自己的医术,为这片土地上的人们带去希望,在牙克石林场医院的日子,充满了艰辛与挑战,这里条件简陋,物资匮乏,但吴兰成没有抱怨。
他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他为受伤的伐木工人处理伤口,为患病的牧民诊断治疗,渐渐地,他赢得了当地人的信任和尊重。
在这片广袤的土地上,他找到了新的人生意义,也在岁月的磨砺中,逐渐褪去了曾经的青涩与迷茫。
2. 在内蒙古的生活
1970年初春,内蒙古牙克石的积雪尚未完全消融,吴兰成裹着磨出毛边的蓝布棉袄,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泥泞,走向林场医院,寒风卷着冰碴掠过树梢,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仿佛也在为他的命运叹息,推开医院斑驳的木门,刺鼻的煤烟味与陈旧的药味扑面而来,二十平米的诊室里,三张褪色的办公桌拼成诊断台,墙角的搪瓷盆里还结着昨夜的冰碴。
院长将一摞皱巴巴的病历推到他面前:“小吴,这儿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方圆百里就咱们一家医院,可别嫌条件差,”吴兰成默默戴上洗得发白的医用手套,指尖触到开裂的皮肤。
这双手曾在上海的无影灯下精准持握手术刀,如今却要在零下三十度的严寒里,为冻伤的林场工人包扎溃烂的伤口,深夜的值班室,油灯在寒风中摇曳。
吴兰成蜷缩在漏风的木床上,听着窗外呼啸的北风,翻看着父亲留下的《实用内科学》,泛黄的书页间,夹着母亲寄来的家书,字迹被泪水晕染得模糊。
“兰成,别惦记家里,多吃点热乎的......”突然,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寂静。“大夫!快救救我媳妇!她难产三天了!”门外,满脸血污的牧民汉子扑通跪地。
吴兰成抓起急救箱冲进夜色,踩着齐膝深的积雪,在颠簸的马车上完成了人生第一次野外接生,当婴儿的啼哭划破雪原时,他才发现自己的棉鞋早已冻成硬块。
日子在忙碌中流转,吴兰成渐渐熟悉了林场的每个角落,清晨帮老猎户处理被狼咬伤的伤口,正午踩着木梯为发高烧的孩子打针,傍晚背着药箱徒步十几里为卧床的老人换药。
牧民们送来自家晒的蘑菇,伐木工悄悄在他窗台上放一筐冻梨,这些带着体温的善意,慢慢融化了他心中的寒冰,某个飘雪的黄昏,吴兰成站在医院后坡,望着被夕阳染成金色的林海。
寒风依然凛冽,却不再刺骨,他轻轻抚摸胸前的听诊器,这曾是他与上海最后的联结,如今却成了他与这片土地的纽带,远处传来马蹄声,又一个需要他的生命正在等待。
3. 调回北京
1978年初春,牙克石的林海还未褪去银装,吴兰成裹着穿了近十年的补丁棉袍,在林场医院的走廊里踱步。他刚为一位老伐木工做完截肢手术,手术器械是用搪瓷缸煮沸消毒的。
纱布已洗得泛白,忽然,邮递员骑着二八自行车碾过积雪,高声喊着他的名字,一封带着北京邮戳的信,悄然叩响了命运的转折,八年前,他攥着调令踏上这片土地时。
从未想过还能等来转机,那时的医院不过是几间透风的木屋,药品奇缺到要用野果代替维生素,吴兰成白天背着药箱跋涉在林海雪原,为冻伤的工人敷草药。
深夜就着煤油灯研读泛黄的医学典籍。最艰难的日子里,他把父亲留下的怀表贴在心口,冰凉的金属外壳承载着渺茫的希望。
拆开信封的瞬间,信纸簌簌作,父亲的身份终于得到平反,组织决定调他前往北京某三甲医院工作,这个消息像一场突如其来的春风,吹散了积压在心头的阴霾。
但放下信纸,吴兰成却陷入了沉默——窗外,熟悉的白桦林沙沙作响,他想起暴风雪夜骑马出诊时牧民递来的热奶茶,想起孩子们举着野山花塞进他药箱的模样。
离别的那天,林场的人们挤满了医院门口,老猎户颤巍巍地递上一双新做的皮靴:“小吴大夫,这双结实,北京风大,别冻着脚,”难产获救的妇人抱着孩子。
泪水在红扑扑的脸颊上凝成冰晶,马车缓缓驶出林场时,吴兰成回头望去,医院屋顶的炊烟正袅袅升起,融入灰蒙蒙的天际,抵达北京的清晨,吴兰成站在崭新的门诊大楼前。
玻璃幕墙映出他略显局促的身影,消毒水的气味不再刺鼻,现代化的医疗设备闪着冷光,一切都与林海雪原截然不同,当他穿上崭新的白大褂。
口袋里还揣着牧民送的狼牙护身符,查房时,他依然会像在林场那样,耐心地握住患者颤抖的手,这座城市的繁华与林海的寂静,最终都化作了他医者仁心的底色。
参考资料:
党史上的“老何家”,与吴石不为人知的三代缘
中国新闻周刊 2024-4-909:23北京中国新闻周刊官方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