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悦诗的声音像根淬了冰的针,精准扎进我紧绷的神经。咖啡机蒸腾的热气在我们之间氤氲,却融化不了她眼底的寒霜。相亲对象林柔的珍珠耳坠在慌乱中掉落在地,在瓷砖上蹦出清脆的回响,仿佛嘲笑这场闹剧。她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狼狈逃离,临走前怨毒的眼神剜在我后颈,像块烧红的烙铁。
“看来这些年,你混的也不怎么样。” 陈悦诗慢条斯理解开香奈儿菱格包的链条,点单时特意要了杯黑咖啡,苦涩的香气在狭小的卡座里蔓延。我盯着她无名指上的钻戒,切割面折射出冷冽的光,突然想起八年前她戴着地摊货的尾戒,说等有钱了要给我买卡地亚的对戒。那时我们挤在城中村潮湿的出租屋里,她总把最后一根火腿肠塞进我碗里,笑着说 “阿沉要长力气赚钱”。
我攥紧的拳头在桌下微微发颤:“那又怎么样?至少比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强!” 这句话出口,连我自己都觉得苍白无力。她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像把锋利的匕首划开过往的温情:“厉沉,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她端起咖啡杯轻抿,口红在杯沿印下枚血色唇印,像道永远愈合不了的伤口。我看着她转身离开,黑色大衣的下摆扫过我的膝盖,残留着若有若无的雪松香水味。店里此起彼伏的窃窃私语中,我强迫自己喝完那杯冷透的咖啡,苦涩在舌尖泛出铁锈味。
走出咖啡店时,暮色已经浓稠如墨。霓虹灯在雨幕里晕染成斑斓的色块,我漫无目的地走着,直到被商场外巨大的 LED 屏幕刺得眯起眼。L.C 战队队长陈悦诗与方泽京的婚纱照占据整个画面,她穿着拖尾婚纱依偎在西装革履的男人怀里,笑容明媚得恍若隔世。方泽京的定制西装笔挺,胸前的口袋巾叠成精致的花朵,这是当年我踮脚也够不着的高度。
记忆突然汹涌而来。八年前的深秋,我们站在街角那家开了十几年的婚纱店橱窗前,她指着那件标价六位数的高定婚纱,眼睛亮得像缀满星辰:“阿沉,等我拿了电竞比赛冠军,第一件事就是给你买套纪梵希西装!” 那时我们囊中羞涩,只能试穿店里最便宜的衣服。我穿着不合身的西装站在试衣镜前,她却红着眼眶说:“你穿什么都好看。”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红娘李姐的声音带着歉意:“厉沉,今天的事是姐对不起你……” 我望着婚纱店橱窗里模特身上的白纱,陈悦诗的身影与虚幻的嫁衣重叠。这世上再不会有人,会为我描绘穿高定西装的模样了。“李姐,不用了。” 我喉头发紧,“我想一个人待着。”
挂断电话,我仰头看向深邃的夜空。风掠过耳畔,带着初冬的凉意。那些被世俗裹挟的焦虑、被现实碾碎的承诺,此刻终于像浮云般散去。被开除又如何?被当成异类又怎样?我第一次感到如此轻松,原来真正的自由,是敢于直面心底的遗憾,与过去的自己温柔和解。
这个扩写版本丰富了回忆与现实交织的情节,强化了情感张力。你若觉得某个部分需要再调整,或是想换个标题,欢迎随时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