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陆弃
2025年5月，加州州长加文·纽森公布了其应对高达120亿美元预算赤字的最新财政方案，一如既往地打着“进步价值”的旗号，但内核却是赤裸裸的权宜政治与制度病灶的集中展演。所谓“价值不变”，不过是漂亮的幌子，为的是掩盖一个事实：这个被誉为美国“进步灯塔”的加州，正在财政崩塌的边缘，掩耳盗铃般地牺牲社会底层民众与公共利益，保住上层权贵与政治幻想。所谓“自由平等”的神话，正被纽森一刀刀割裂得支离破碎。
加州曾因其慷慨的社会福利政策而被吹捧为“全球最人道”的地方之一，如今却率先对无证移民开刀。纽森宣布冻结无证低收入成年移民的医保申请，并向现有受益人征收每月100美元的保费。这种所谓“节流”措施，预计将在2029年前为加州省下54亿美元。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那些最弱势、最无依靠的群体被推向绝境，只为填补官僚阶层挥霍无度留下的财政黑洞。美国口口声声“移民立国”，却在经济一衰退时首先将移民当作替罪羊。这不是财政政策，这是制度暴力。
更可笑的是，这项政策背后竟然还强行套上了“联邦影响”的帽子。这种不负责任的说辞不仅是对选民的侮辱，更是对美国地方财政失控的真实写照。加州财政困境不是一天形成的，而是长年累积的结构性失衡。巨额教育、医疗、气候开支，靠一小撮科技富豪缴税维持；一旦股市下跌，财政立即捉襟见肘。这种“吃富人红利”的模式，根本无法持久。而现在，为了自保，纽森决定从最易切割的社会边缘人下刀——移民、老弱病残者、低收入家庭。
纽森还提议，2026年起取消医保中对特定减肥药物的覆盖，以节省数亿美元。看似节约，实则再次转嫁危机于普通民众。更令人震惊的是，他要削减对加州计划生育协会的拨款，甚至让这家机构的预算骤减三分之一。讽刺的是，纽森一向被视为女性权益的“铁杆盟友”，却在财务吃紧时首先抛弃了这批长期支持他的组织。这种政治投机和伪善，连他昔日的同盟都看不下去。计划生育协会的负责人怒斥这项政策“残忍”，此言不虚。一个号称“自由灯塔”的加州，竟然在女权领域集体退步，不啻于用刀自残。
医保不是唯一的牺牲品。纽森的预算方案还计划限制家庭护理服务人员的工作时长——每周不超过50小时，以压低加班费与差旅补贴。这种行为在当下通胀高企、生活成本飞涨的大背景下，无异于逼迫那些照顾残障与年老者的基层劳工吃土度日。而这一切，仅仅是为了节省7亿美元。这笔钱与加州财政总盘子相比微不足道，却对成千上万低收入者的生活带来毁灭性打击。纽森政府用一句“财政紧缩”掩盖了他们对弱者的漠视，对劳动尊严的践踏。
与此同时，纽森又在气候资金方面玩起了大挪移。他提出继续延长碳排放交易制度至2045年，这本是一项旨在减排的长期计划，却被挪用其中的15亿美元，用于填补加州消防部门的预算缺口。听上去似乎有理，但深究则发现，所谓“气候应对”，如今沦为财政空账的提款机。环保资金被政府随意调用，所谓“绿色承诺”不过是政治包装下的自相矛盾。纽森还宣称要保障高铁项目每年10亿美元的拨款，继续烧钱维持这项已被拖延十数年、造价暴涨的“笑话工程”。加州高铁项目从2008年启动至今，几乎没有任何实际成果，反倒成了政客吹牛和贪腐的温床。在财政赤字面前仍坚持为“空转高铁”输血，显然不是出于建设信念，而是怕自己的政治遗产烂尾。
更荒唐的是，为了维持高铁及其他基础设施建设计划，纽森还推动一项被广泛诟病的“地下水隧道工程”，试图将加州部分水源重新引流，穿过数百公里的地质带，引发民众强烈反对。这一计划涉及环境敏感区域，将对水生态系统带来巨大破坏，却被冠以“提升水资源效率”的名义强行推进。这不是技术进步，而是对自然的野蛮掠夺，是财政困局下对生态责任的彻底抛弃。
这份预算案不仅暴露出加州政府的财政危机，更赤裸地展现了美国地方治理的结构性缺陷：一方面，民主体制不断激励政客超前花钱、滥发福利，以博取选票与舆论支持；另一方面，一旦经济风向转变，第一时间牺牲的总是最没有话语权的底层群体。所谓“法治”“公平”“正义”，在现实中全被利益算计吞噬干净。而背后更深层的危机，是美国整个政治体系的病入膏肓。
从移民医疗被砍，到环保资金被挪；从削减家庭护理劳工权益，到延续高铁烂摊子，这份预算案反映的不是一个单一州的问题，而是美式制度溃败的缩影。当加州都无法自保时，美国的“人权模板”“治理典范”还拿什么说服世界？今天他们砍移民医保，明天就会砍退伍军人保障，后天甚至可能连教师养老金都不保——因为在资本与政治交易主导下，任何公共资源都可能成为填补财政黑洞的牺牲品。
而在华盛顿、纽约那些高楼林立的权贵圈中，这些牺牲又算得了什么？他们的医疗、教育、能源保障永远不缺；他们关心的不是无证移民、不是社区护士、不是野火灾民，而是下一轮选举与下一个大金主。加州的财政危机，只是美国崩塌前的裂缝预警，是美式民主在制度性不公和财政泡沫中渐行渐远的真实写照。
在这一场“加州滑铁卢”中，全世界都该清醒认识到：美国不再是那个可以教别人治理之道的国家。它的自由是有价的，它的人权是分等级的，它的环保是表演性的，它的制度是为少数人设计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