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号床押金没了,家属赶紧交去,要不就停药了,”护士在门口扯着脖子喊到。

我妈住院一周了,30000块押金都花完了,这医院真是要命啊,我拿着缴费单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ICU门口的红灯亮得人心慌,我爸蹲在墙角猛抽烟,烟灰簌簌落在他洗得发白的裤腿上——家里那点积蓄,早被前前后后检查折腾得差不多了。

“妮儿,要不咱先去吃口饭?别着急爸想办法,”我爸哑着嗓子说。

我正想摇头,护士站那边忽然喊:“3床家属来一下,住院费有人结了!”

我跟我爸互相瞅了一眼,我撒丫子就往护士站跑。

续缴费的通知单后面赫然写着“已缴清”,我心里直画魂。



我家也没啥亲戚啊,再说也都穷的要命。

我抓着护士问是谁结的,她只递给我个信封:“对方啥也没说,就留了这个。”

信封里是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站着个穿旧棉袄的年轻人。

怀里抱着个大蛇皮袋,旁边站着我妈,正往他手里塞馒头。

我盯着照片猛地想起来,这是15年前的事了。

那年我刚上初一,有天放学回家,看见厨房灶台前蹲着个陌生人。

那人头发乱得像草窝,嘴唇干裂得起皮,见我进门,慌忙往墙角缩。

“这是小张,饿晕在咱们胡同口了。”我妈擦着手从里屋出来,案板上摆着刚煮好的鸡蛋面,“快趁热吃,不够婶儿再给你添。”

原来她来城里找工作,钱包被偷了,连着三天没吃饭。

我妈给他盛面时,他忽然抹起眼泪:“婶,等我有出息,一定回来谢您。”

我妈笑着摆摆手:“快吃你的,出门在外谁没个难处。”

临睡前,我听见爸妈在里屋嘀咕,我妈说:“那孩子发着烧呢,明早你去诊所给他买点药。”

后来那年轻人走了,我家再也没见过他。

我一度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直到今天看见这张照片。

信封里还有张字条:“婶,当年您给的那碗面,让我知道这世上还是好人多啊。如今您只管安心治病,钱的事别愁。”

有一天我去护士站喊大夫,听见她们叽叽喳喳的议论,“3号冰病床那个患者,可能和咱们张主任是亲戚,我看医药费都是他垫的呢。”

我突然明白了,原来界就是这么小。

我急忙跑到妈妈的ICU室,透过玻璃窗看着妈妈。

默默的告诉妈妈,“你一定会没事的,因为当年你的善举让你一生都会平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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