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秀华与邬霞的骂战,与其说是文人相轻,不如说是底层人相互践踏
文/姜诗华
诗歌或者是诗人给人的印象大抵是高雅的,但让人始料未及的是,最近有两名诗人在骂街,一个是女诗人,另一个也是女诗人。都说文如其人,其实不然,譬如余秀华诗歌中的怜悯和邬霞作品中的温暖,在两人近似泼妇式的骂街中,荡然无存。我不知道这是女人的悲哀还是女诗人的悲哀,总之,两人的骂战我并不认同这是文人相轻,更像是底层人相互践踏。
当余秀华用诗歌撕开婚姻的伤疤,邬霞在《吊带裙》里写下“妈妈,那些褶皱是你永远熨不平的叹息”时,感觉她们的诗像把生活揉碎了又轻轻捧起,在细碎里照见温柔的光。不说是圣女吧,但很难与菜市场因讨价还价而原形毕露的泼妇相提并论的,况且鲁迅先生说过:我向来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揣测中国人的,更何况这是两位不仅有身份证,也有身份的女诗人。但是看到她们的互撕,当代诗歌的尊严碎了一地。从穿越大半个中国去睡你,到穿越大半个中国去骂你,余秀华活出了真实,但也活出了丑陋。当然,这与相貌无关,尽管从审美的角度说,余诗人的长相确实在否定达尔文的进化论。
两个女人的骂街最多是村口人无聊的谈资,但是两个女诗人的骂战的确可以引发文坛流量的呼啸而至,旁观的看客可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主流的说法将两个人的骂战归结于文人相轻,貌似合理其实不然。余秀华与邬霞,两位同样出身底层的创作者,本应如暗夜星辰般彼此照亮,却因网络世界的剑拔弩张,其相互骂战的语言和方式,已经与文化和诗人没什么关系,更像是泼妇式的情绪宣泄。社会是有层级的,有身份的人之间不是没有争斗,但总是讲究策略,面子上还是过得去的。只有底层人的互撕才不计手段,不给对方留一丝丝尊严。因而,这不是女诗人之间的意见不同,而是两名底层女人之间揭底斯里的骂街。
至于余秀华与邬霞的女诗人身份,我想起了鲁迅先生的阿Q日记,当阿Q盘起辫子自认为自己是革命党时,却被赵老太爷一句:你也配姓赵?瞬间现出原形。文学自然是要揭示人性,因而先生不朽。至于两名更年期女人的互骂,随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