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冯继军

炎炎夏日,烈日下的太阳烤得晒谷场都快冒出烟来。

刘嫂叉着腰盯着隔壁王婶新晒的稻谷,豆大的汗珠直往外冒。

刘嫂和王婶是邻居,平时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弄得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经常打肚皮官司。虽然面子上还没有到撕破脸皮的地步,但是,背地里总是看着对方不顺眼。

王婶家里盖了一栋三层小楼,总是在刘嫂面前夸自己女儿如何如何优秀,考上了大城市的重点大学。这口气憋在刘嫂心里,既难受,还找不到发泄的地方。

"刘嫂,你家谷堆压到我家地界上了!"王婶用竹耙狠狠戳了戳分界线,呛得刘嫂气都喘不过来。

"你是不是搞错了?去年才划的线。"刘嫂戴着草帽直起腰,晒得黢黑的脸上挤出一丝怪笑,"要不然我们找村长评评理去?"

这句话堵得王婶心里难受,但是又不好发作,只能憋回肚子里。村长是刘嫂娘家远房表哥,找村长评理还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胳膊肘肯定往里拐?她咬着牙,夜里摸黑拿了把铁锹,在自家晒谷场边缘挖了一条不深不浅的小沟,盖上草席,在草席上撒了一层谷壳。这样一来,刘嫂晒谷子的时候,不至于侵占到自家的地盘上来,而且,沟挖在自家地盘上,刘嫂也找不到理由怪到自己头上来。

第二天太阳快下山的时候,刘嫂推着三轮车到晒谷场收稻谷,车轮刚刚碾过草席,"咔嚓"一声,连人带车栽进沟里。王婶躲在家里,暗暗发笑,突然听到孙子惊抓抓的哭着喊:"奶奶!我掉沟里了,快来救我!"

原来孙子趁她不注意,追着蝴蝶跑到晒谷场上的一端,正巧踩中了一块盖在沟上的草席。王婶跌跌撞撞跑到晒谷场,刘嫂从沟里爬出来,已经把三轮车从沟里拖了出来,正在用手拉着小宝的手往沟坎上拽。孩子额头上磕破了皮,还在流血,哭得撕心裂肺。

"赶紧送卫生院!"刘嫂一把拉过三轮车,把小宝抱到车上,我骑车拉你们去!路上,王婶攥着带血的手帕,看着刘嫂被汗水浸湿的后背,心里五味杂陈,不是滋味。

包扎完伤口回家的路上,王婶心里七上八下,古话说,远亲不如近邻,我这是何苦呢!为了贪图一己私利,争强好胜,害人又害己,不但害得刘嫂掉进自己挖的沟里,还弄得孙子受到伤害。这是自作自受,自食其果。

看到路边有卖西瓜的,王婶叫刘嫂停车,下车买了个大西瓜,递给刘嫂一块大西瓜:“来,大热的天,消消火。都怪我不好,害得大家受苦受累。”

刘嫂从王婶手里接过西瓜,啃着西瓜,觉得这瓜吃在嘴里,甜在心上。

回到家里,王婶什么也不顾,独自扛了一把铁锹,来到晒谷场,乘着黑夜,悄悄把自己挖的沟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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