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21800人出征，只有4700人生还。1936年冬，红军西路军西渡黄河，结果几乎全军覆没。死战之下，有5600人落入马家军之手，遭到残忍屠杀。
那一年，祁连山下积雪三尺，血色却盖过白霜。
十二年后，1949年，彭德怀率第一野战军自西安出发，翻山越岭4000公里，打到兰州，打进西宁，拔除马家军老巢，仇血才算有个回响。没有烈士名录的年代，全靠血海深仇刻在指挥刀上。
一出西征，换来血雨腥风
1936年10月，红军四方面军共计21800余人组成西路军，从甘肃靖远县西渡黄河。总指挥徐向前，总政委陈昌浩，三路纵队是红三十军、红九军和红五军团。任务明确：向新疆前进，打通苏联援助通道，开辟西北根据地。
对面坐镇的是马家军。马步芳、马步青兄弟二人早已在青海、甘肃一带经营多年，控制权稳固。河西走廊，是马步芳“起家地”，他声言：“宁死一万人，不失一寸地。”这不是口号，是作战计划。他调动全部精锐，在河西一线投入12.5万人兵力，而此时红军兵力仅为其六分之一。
战斗从1936年10月一直持续到1937年3月，战场遍布永昌、古浪、高台、倪家营子、山丹一线。高原干冷，补给稀薄，马家军熟地熟民，仗打得凶悍而狡猾。红军虽几度击退马军，但随着路线拉长，兵员耗损，后续援军不至，局势急转直下。
1937年3月中旬，西路军突围失败，进入祁连山，全面溃散。根据后续统计，出征21800人，战死者约7000人，其中包括143名团以上干部，20多位军、师级指挥员。更惨的是，被俘者5600余人，无一生还，全部被杀。
这是一场赤裸裸的屠杀，没有战俘营，只有刑场。马家军用此方式宣告胜利，把尸体留在戈壁雪原上。剩余4700余人失散或流落，其中700余人在李先念带领下转移至星星峡，由陈云亲自迎接，进入新疆，才算逃出生天。
此役成为红军史上最沉痛的章节之一，也是后续战略布局的深层伤口。徐向前终生铭记，彭德怀手记常提，毛泽东更为此制定西北优先战线。仇不隔年，何况一隔十二载？
彭老总千里赶赴，还了这笔旧账
1949年6月，彭德怀率第一野战军，配合华北第十八、第十九兵团，自西安出发，挺进西北。按毛泽东指示，先打胡宗南，再收拾马家军。7月中旬，扶眉战役完成，胡宗南被歼4个军，撤退至秦岭。马步芳与马鸿逵从平凉迅速撤退，分别据守兰州与宁夏。
8月4日，彭德怀发布作战命令：全军合围兰州。第一兵团向西宁进军截断退路；第十九兵团南北两路进攻兰州主阵地；第十八兵团留守秦岭阻击胡宗南。战斗序幕拉开。
兰州易守难攻。北临黄河，东南西三面群山环绕。马步芳将抗战时期修筑的工事全部加固，钢筋混凝土碉堡、壕沟、地雷、火力点，构成一座“铁城”。他调集两个军、两个骑兵旅共5万人守南山要点和城区，另有3万人控制黄河北岸，2万人固守西宁外线。
8月21日，解放军首次发起攻击，遭遇马军猛烈火力反扑。9个团出动，未夺一寸阵地。这是整场战役唯一一次受挫。彭德怀紧急叫停，深入政治动员，重新侦察部署。毛泽东电示：“打不下来就两次、三次打，务必拔掉兰州。”
8月25日拂晓，兰州总攻打响。沈家岭、狗娃山、马架山、古城岭、阜南山五处主阵地相继陷落。这五处阵地控制制高点，是兰州外围最后防线。一日全失，马步芳之子马继援仓皇出逃。黄河铁桥成唯一退路，却已被解放军控制。26日正午，解放军全面占领兰州，歼敌27000余人，缴获大量美械装备，以8700人伤亡换得西北之门打开。
这场战役，是12年前那场屠杀的回应。1949年秋，兰州城静默，祁连山雪未消，战死者的冤魂才等来一声回应。
仇人未死，战刀不停
兰州拿下，但“账”还没结清。彭德怀命王震追击，第一兵团由兰州直奔西宁。
马继援逃至西宁，一夜间官兵溃散。西宁成空城，9月5日，第一军侦察队600人进入，6日主力入城，举行入城式。马步芳的几十年苦心经营，一朝土崩瓦解。
宁夏方面，马鸿逵父子企图死守银川。马鸿逵甩锅出逃，把兵权交给儿子马敦静。马敦静布下两道防线，集结128军与11军，坐镇青铜峡与金积地带。
9月9日，杨得志第十九兵团三路进军，一线突破。9月19日，64军从南，63军从北夹击银川。马敦静下令炸毁数十里黄河堤坝，意图放水淹军，同时将指挥权交出，自身飞逃重庆。
当晚，宁夏兵团高层军官拒接马鸿逵电台通话，随后向解放军求和。9月23日下午，达成《和平解决宁夏问题协议》。当夜，曾思玉率191师提前入城。26日，十九兵团主力进驻银川，正式结束宁夏战争。
至此，马家军全面覆灭。马步芳逃往重庆转赴沙特，马鸿逵流亡美国，马步青长期滞留台湾，马鸿宾宣布起义，最终任职新政府。
从西安到西宁，彭德怀率部穿越4000公里，沿线多为戈壁、山区、黄河、荒漠，作战连贯，行动精准。十二年前的雪，今朝结算；没有裁判，只有铁与火作答。
参考资料
彭德怀挥师西北歼“二马”：为12年前红军报仇-中国共产党新闻网-2013年12月23日
马家军-百科
美国撤离之后，阿富汗在美留下的烂摊子中苦苦挣扎-新华网-2023-06-1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