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摄影发展的这100多年时间里,要说有什么事情让人难忘,估计柯达破产一定是位列其中的。想当初在胶片时代的2000年,柯达市值高达170亿美元,是当之无愧的全球胶卷之王;和它同时代的富士,市值仅为它的三分之一,就像个跟随者与挑战者。当时没有人怀疑柯达在摄影界的江湖地位。然而,命运在12年后调转方向。2012年,柯达申请破产保护,而富士的股价在同一年逆势暴涨300%。两个曾经胶卷市场里的王者,从此分道扬镳,一个消失在暗房的尽头,一个开启了十万亿的新赛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明明是柯达发明了数码相机,最后却成了它的掘墓人?富士又是如何把“胶卷”玩成医疗器械、护肤品,甚至是抗癌药和宇宙飞船涂层的?很明显,这不是一场产品的较量,而是一场认知与转型的终极对决。

其实在这当中,柯达明明有三次自我救赎的机会,结果都被自己白白浪费了。



第一次是1975年,柯达自己的工程师萨松发明了世界上第一台数码相机。但柯达高层不是奖励,而是警告他:“不要用这种玩具毁了我们的胶卷生意。”萨松后来无奈的说:“我不是没告诉他们未来来了,是他们拒绝承认。”从这里也可看出,柯达不是没技术,而是墨守成规,被自己的成功所绑架。怕毁了胶卷利润,雪藏了数码革命,杀死了自己的未来。



第二次是拒绝苹果的合作,错过万亿风口,在2004年,苹果找到柯达,希望合作开发iPhone摄像头模组。柯达却以“手机拍照不是主流”为由拒绝。此时,他们甚至没有看到手机可能彻底改变人类拍照方式。几年后,iPhone横空出世,重新定义了手机,而柯达的市场一步步塌陷。



第三次是反应迟钝,专利不转型,只做包租公收租金。柯达一度拥有1100多项与数码影像相关的核心专利,每年从索尼、佳能、三星等公司收取巨额授权费,年收益超过27亿美元。但这笔“技术红利”没有用于研发和转型,而是成了“收租”式依赖。2007年,柯达还投入50亿美元用于股票回购,以此安抚市场和股东。

面对柯达如此拉胯的表现。在同一时期,富士将相同规模的资金投入到新材料、生物科技、医疗成像等前沿科技上。一个在做“末日托市”,一个在做“长期下注”。



富士勇于向内开刀,对自己下手,早在1999年富士就预判胶卷市场终将归零,于是设立内部特别小组“影像终结委员会”,要求每年砍掉30%的胶卷相关业务,并模拟“零胶卷营收”状态下的生存策略。这不是简单的节流,而是“演练死法”,为最坏情况做演练:如果主业死亡,靠什么活?在内部形成统一共识:我们不是卖胶卷的,我们是掌握感光、涂层、纳米化学、影像处理的技术专家。然后富士就把胶片技术拆开重组,进行跨界“技术投胎”。



他们把胶片纳米涂层技术用于LCD液晶显示器防反光膜,如今市占率全球第一;把抗氧化技术应用于护肤品、功能性食品,开发出自有品牌ASTALIFT,年销售额达20亿元人民币;成像算法与色彩管理技术用于X光影像系统、肿瘤检测设备、工业图像分析;控制湿度与光敏度的微环境技术 转用于高端药品包装和储存材料,这样富士把每一项原本用于“拍照”的技术,几乎都找到了新的用武之地。



以下是柯达与富士的发展对比,可更明显的了解这它们之间的变化。



综上所述,杀死柯达的,不是数码技术,而是它灵魂里那罐早已固化的显影液。柯达的失败令人唏嘘,但富士活下来的秘密,也不是运气,而是它选择了把百年积累的技术壁垒打破,重组成了“新物种”。

ad1 webp
ad2 webp
ad1 webp
ad2 we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