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很冷漠, ”卫卫的声音听起来有点闷, “我总觉得全世界你最讨厌的人就是我了。”
“怎么可能？”
宜宜实在费解。
尤其是这段时间, 为了项目能推进下去，他们整个部门都快把他供起来了, 她哪敢讨厌他，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我哪里对你不好了, 我最近不是对你有求必应、言听计从的吗？”
“都是假的, 不是真心的，”卫卫低声控诉, “当着我的面和詹詹合影, 还对他笑得这么开心，明明我就在旁边, 我在德国半个月，连江彤都发过信息给我，可你什么也没有, 没有一条消息是你发过来的。”
“我——”宜宜有口难辩。
卫卫终于松开环在他后腰的手, 直视她的眼睛:“你对所有人都很好，对我舅舅、对詹詹、甚至是不认识的同事, 你都能对他们很好，但唯独对我，好像无论我怎么做你都看不到我，无论我变成什么样，你都不会在意……”
听完这一番控诉，宜宜都觉得自己太不是人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她不是讨厌他，她只是有时候不知道要怎么和他相处。
还没来得及细想，宜宜放在沙发上的手机弹出微信的提示音，一连好几条，她走过去拿起手机一看，原来是江彤发过来的。
Tong：【糟了糟了，要切蛋糕了，大家才发现小卫总不见了。】
Tong：【周岩说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什么豪门绑架案啥的，太吓人了。】
放下手机，宜宜的目光望向此刻站在门口完好无损的人，有种荒谬的喜感，她扑哧地笑了声。
“你笑什么？”他问。
“你快点回去吧，”宜宜把聊天记录递给他看，“再不回去，待会他们要报警了。”
卫卫叹气拧眉，到走廊打了个电话。
宜宜回到客厅看电视，隔着一扇门，她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但没一阵，卫卫就回来了，在她旁边坐下，也不说话，就这么安静地看着电视。
“你还不回去？”她扭头问他。
“不回去了。”
“你留在这里干嘛？”
“陪你看电视。”
“……”宜宜语塞，“今天是你的生日，你就不能做点有意义的事？”
“陪你看电视，没有意义吗？”
卫卫想起在美国的时候，他反复播放的那段不到十分钟的视频，她和他坐在学校附近的公寓里一起看电影，那么普通平淡的一个下午，后来他才发现原来已经珍贵了。
那成了他仅存的关于她的所有影像，他没想过有一天他还能像现在这样和她坐在一起安静地看着电视。
“对了，你是特意交代孙经理让大家不要买礼物的？”
“嗯，我担心你不来。”
宜宜拿起杯子的手一顿，她发现了这句话的盲点。
“你是担心我为了要给你买礼物而不去？”
卫卫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