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叫林雪,今年47岁,初中文化,婚姻状况是已婚。
我们家在一个小县城的郊区,属于那种靠近城边的老村庄。
年轻时家里穷,我没能继续读书,初中毕业就去镇上打工,后来在一家小服装厂做了几年,认识了现在的丈夫王志刚。
他比我大五岁,是村里人,高中学历,那时候在县里一家建筑队干活,算是有点手艺、有点收入的男人。
结婚后我就没再外出打工了,安心在家照顾孩子和老人。
我们有一个儿子,今年已经上大学了。
生活虽然不富裕,但也算安稳。
公公婆婆住在老房子里,我们一家三口住在村口另一间平房。
丈夫的弟弟王志强比他小七岁,在城里一家单位上班,早些年考了个编制,日子过得比我们宽裕。
他媳妇是城里人,话不多,人却精明得很。
小姑子王芳嫁得也不错,丈夫是个做小生意的,有车有房,她常回来娘家走动,每次都显摆得很。
我和丈夫这些年过得不算容易,尤其是孩子上学后花销大,家里经济压力大得很。
婆婆身体一直不好,三天两头往医院跑,都是我在前前后后地操持。
可就是这么一个我——这个家里最辛苦、最操心的人,在一场“拆迁款”的分配中,被彻底忽视了。
那一刻,我才真正明白, 在这个家,我只是个“外人”。
02
那是去年春天的事情,村里突然传来好消息:我们那一片老房子要拆迁,政府给的补偿还算可观。老房子是公公婆婆名下的,算下来,每个子女都能分不少,尤其是住在房子里的那部分人,补偿更多。
我本以为我们一家也能分一份,毕竟这些年我们不是没出钱出力。
老房子虽然是公婆的,但我们也住过几年,后来为了孩子读书才搬出来。
更何况,婆婆生病那几年,照顾她的大多是我,儿媳妇、小姑子顶多来看看,从未真正搭过手。
有天我在厨房切菜,小姑子王芳一边刷着手机一边笑着说:“嫂子,这次拆迁你们家能分多少啊?我爸说给我三十万,我都打算拿去换辆车了。”
我愣了一下,三十万?我怎么不知道分了这么多?我回头问她:“你爸说的?”
她一脸轻松:“是啊,我爸妈这次拆迁的钱都让志强媳妇帮着算了,志强媳妇说咱家三兄妹,每人三十万,爸妈留点养老用,就这么定了。”
我顿时觉得不对劲:“那我们呢?我们不是也该分一份?”
王芳一脸无辜地说:“嫂子你这话说得……你又不是爸妈的亲生孩子,哪能和我们一样分?再说了,你不是一直住在外面吗?这房子的事跟你没关系啊。”
我脸一下子就红了。
我不是他们亲生的,这我知道,可我好歹是儿媳妇,是这个家的一份子啊。
我们一家三口这几年也没少贴补这个家,丈夫工资一半都交给了公婆,孩子的学费、生活费都是我们咬牙凑的。
现在说分就分,说不分就不分,连个招呼都不打。
我气晚饭后拉着丈夫去问公公。公公坐在炕上抽着旱烟,一句话:“拆迁是我家的事,你是外人,别插嘴。”
我丈夫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我心里一阵发凉。 原来我在这个家,连个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过了几天,婆婆突然病倒了,需要住院手术。按理说,这种时候我该出面照顾,可我实在气收拾了几件衣服回了娘家。我娘家虽然穷,但我哥嫂都挺好,见我回来也没多问,只说:“你累了就歇几天,家里有我们。”
第三天早上,公公打来电话,语气硬邦邦的:“你回来,谁伺候她?”
我冷笑了一声:“你不是说我不是你家的人吗?那你们家的人伺候去吧。”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终于重重挂断。我坐在炕头,心里一阵酸楚。 这些年我到底图个啥?
回想我嫁进这个家,头几年公婆都还算客气,尤其是婆婆,生病时离不开我,嘴上总是“儿媳妇辛苦了”。
可随着小叔子娶了媳妇,小姑子日子过得好,她们越来越看我不上眼。
婆婆常夸小叔子的媳妇能干,说她会理财会张罗,反过来就说我不会打扮,一天到晚土里土气。
小姑子回来就说:“哥嫂你们住那破房子太丢人了,要不是拆迁,你儿子都没脸带同学回家。”
我忍着,想着他们怎么说我都行,只要对我孩子好就行。可我错了。孩子今年考上大学,我原本指望能从拆迁款里分点钱,好让孩子轻松点。可他们谁都没提,连我儿子的名字都没提。
有一回,丈夫偷偷告诉我:“我爸说了,咱儿子是咱自己的事,拆迁的钱不能养外孙。”
我那天一晚上都没睡。儿子不是他们的孙子吗?不是我一个人生出来的啊!我真想冲去问问他们, 你们的心,是不是被钱堵住了?
婆婆住院期间,不得已是小叔子的媳妇陪着。没几天她就受不了了,打电话给我:“嫂子,你还是来吧,妈太难伺候了,这几天我都快疯了。”
我回了一句:“你不是最会张罗吗?你来照顾她刚好。”
她气得挂了电话。后来听丈夫说,婆婆在医院又闹又哭,说我忤逆,说我不孝。我真想大吼一声: 我这些年伺候你是情分,不是义务!
拆迁款的事过去一个月后,小叔子和小姑子都买了新车,小姑子还在朋友圈炫耀“感谢爸妈慷慨大方”。我看着那一张张照片,心如刀绞。这个家,有没有我从来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的圈子里,我从不被承认。
我开始思考: 这段婚姻,这个家庭,我还要继续吗?
03
今年春节,我没有回婆家。丈夫一个人去了,回来时神情复杂,跟我说婆婆身体又差了,公公也老了,让我以后多回去看看。
我没说话,只是把一封信递给他,那是我写的,写给婆婆的。信里我写了这些年我的辛苦,我的委屈,我的伤心,也写了决定: 从今往后,我不再是你们家的“媳妇”,我只做我儿子的妈妈,我自己的女人。
丈夫沉默了很久,最终叹了口气:“我知道,他们亏欠你太多。”
我没有回应,只是轻轻说:“你不欠我,但别再让我为这个家,白白付出。”
拆迁款没了,婆婆病了,他们终于知道我值钱了,可这一切都太迟了。 我不恨他们,只是不再原谅。
这个家,已经不再是我的家。是否回去伺候他们,不是责任,是选择。而我,终于学会了,为自己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