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时我总觉得,任何关系,就如《朋友》这首歌的歌词“一句话,一辈子”一样,只要掏心掏肺对人好,关系就能一辈子铁下去。

可我活到55岁,回首过去的各种关系才发现:走到最后,都不过是一场相识而已,什么同学、挚友、同事甚至亲戚都一样,没有一辈子不变的。



一、穿同一条裤子的同学,最后成了朋友圈最熟悉的陌生人。

我曾经有一个很铁的同学,他叫赵刚,从高一开始,我们同宿舍又坐同桌,他数学好,我英语强,俩人天天凑一起抄作业。

也天天混在一起,难兄难弟一样,课间操溜出去买汽水,放学路上打赌谁先骑到桥头,夏天在操场边啃冰棍儿,冬天挤在教室里偷烤暖气片,那时候我真觉得我们俩这辈子都不会分开的。

但高考却把我们分开了,我去了南方学金融,赵刚留在北方读师范。临走前他塞给我半盒烟,说:“以后咱兄弟各闯天下,不管混得咋样,每年必须聚一次!”头两年我们确实说到做到,过年时都会约见。

那两年见面时,我们还能搂着肩膀去游戏厅打游戏,或者去桥底下喝啤酒,互相吐槽大学里遇到的奇葩同学。

可慢慢地,随着我们长大工作,进入了不同的工作圈和生活圈,我们聊天的话题慢慢变了。我聊股票基金、升职加薪,他总是聊学生调皮、职称评审,话不投机。

有年同学会再见面,他穿着洗得发白的运动服,我西装革履系着领带。坐在包厢里,他说学校食堂饭菜涨价,我说小区物业费又上调,明明面对面坐着,却像隔着一堵透明墙一样,不再一个圈子了。

后来不知怎么的,我们就互相冷淡了。同学群里,他发的消息我懒得点开,我晒的旅游照片他也不再点赞,曾经穿同一条裤子的兄弟,就这样成了朋友圈里最熟悉的陌生人,只有回忆,没有未来。



二、光着屁股长大的发小,越长大越疏远。

隔壁村的刘军是我发小,我们同岁,从小玩到大。

小时候我们经常在泥巴地里打滚,田间地头钓黄鳝,捉蟋蟀,捕鱼捞虾。还一起偷摘邻居家的桃子,当时被追得满村跑。

刘军家庭不是很好,初中没读完就辍学,跟亲戚去工地打工了。 但我们彼此都还联系很多,每次我只要在家,他没去工作,都会来找我玩。

我考上大学那天,他还偷骑他二伯的摩托车带我兜风,他对我这样说过:“以后你就是大学生了,可不能忘了我这个泥腿子。”

我也始终没忘,像对待我的高中同学一样,会时常写信给发小,分享我的大学生活,而发小也会回复他打工的趣事。

虽然那时候只能书信往来,很不方便,但我们每个月都能保持一两封信,放假回去,我也时常找他玩。

可后来我出门工作了,却渐渐联系少了,即使后来我们各自也有手机了,但联系依旧少的可怜,甚至见面也少了,每次我有空回去时,他未必在家,他有空时,我又在外面。

我记得时隔好几年再见面,是他结婚。当时我正好逢周末,就特意回了老家参加,我随了份子钱,本想和他好好寒暄几句,但婚礼上他忙着招呼他的工友,和一些所谓的土老板。

而我就一人坐在角落里,和一堆乡里乡亲尬聊。

后来他忙完后,才发现我,赶紧递烟过来,可我说戒了,他愣了一下,然后就讪笑着自己点上,叫我吃好喝好,就走了,他转身离开时,有种不屑和我这样的人多待片刻的样子。

这些年他承包工程越赚越多,开着豪车回村,还在村里建了大别墅。这些年,他也组织过不少小学同学聚会,但这样的聚会,不过是他炫耀的活动罢了。

我和他也聊不到一块了,好几坐下来吃饭,他聊的都是哪个工地油水多,哪个甲方难伺候,而我聊的是孩子补课、体检报告啥的。

他总是会拍着我肩膀说“有机会合作”,我也是笑着应和,但心里清楚我们早不是一条路上的人了。

现在每次回村里,偶尔撞见他,也只是客套地点点头,连句寒暄都觉得多余。



三、曾经亲如“姐弟”的同事,却在仕途里消散了。

我刚进单位时,有个前辈对我特别照顾,她叫周姐。

我这个新人啥都不懂,她就手把手教我做,午休时还时常会分我半块自己带的烙饼。

那时候我们经常一起加班到深夜,她给我讲职场生存法则,我帮她修改述职报告,关系好得像亲姐弟。并且,我们也一直以“姐弟”相称,很多同事看了都说,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真是亲姐弟。

后来她被调到分公司当主管,临走前我们在楼下小饭馆吃了顿饭,我们举着酒杯,哭着说要做一辈子的好同事。

周姐走后的头一年多,我们还经常电话联系,分享各自单位的八卦,可随着她职位越来越高,我还在原地打转,聊天就变了味道。

我抱怨领导偏心,她却讲管理心得;我吐槽工资太低,她却晒年终奖红包。不一样的话题,职级待遇的悬殊,让我们很难聊到一块。

去年我去她所在的城市出差,约她吃饭。她穿着精致的套装,举手投足都是领导范儿,我穿着皱巴巴的衬衫,拘谨得像个小职员。

她聊的都是行业趋势、人脉资源,我插不上话,只能低头猛扒饭。

分别时她说“保持联系”,可我们都知道,那扇门已经慢慢关上了,即使能再联系,也永远回不到曾经一个单位里,互称“姐弟”的关系了。



四、血脉相连的亲戚,却因利益陌路了。

大伯家的堂哥,和我一样都是家里唯一的男丁,我们玩得很好,经常下河摸鱼、上树掏鸟,感情也好得不行。

即使后来我家搬到城里,他还留在农村种地。但每年过年,他都会扛着自家养的鸡、种的菜来我家,我妈也会给他塞红包、买新衣裳。

这些年他承包了果园,日子越过越红火。

我以为我们差距小了,感情会越来越好,可我们之间的关系,却因为利益和观念不同,越走越远。

每年家族聚会上,他聊的是农药化肥价格,我聊的是房贷车贷压力。他说城里套路深,我笑他观念太老。

而这些都不是什么大问题,至少我们还是互相尊为亲戚,见面了还能聊几句,谁家有事还能凑在一起帮忙。

可是多年前,因为老家拆迁补偿款的事,两家人闹得不愉快后,我们两家见面就少了,就是见面都是互不说话,犹如外乡人。

曾经亲密无间的表哥,如今连微信都懒得加,手机里还有彼此的手机号,但再也没拨打过。



所以,活到55岁见识了这些关系的变化后,我才渐渐活明白:其实人生就是一列永不返程的火车,有人上车,也会有人下车。我们遇到的很多人,不管关系如何,最后都不过是相识一场的过客罢了。

不知道大家是否也跟我一样,有这样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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