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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末夏初是槐花盛开的时节,每年的这个时候,小区里几棵槐树的花就盛开了。只不过那花是紫色的,配着一树的绿叶不失为一道靓丽的景色。紫色的槐花虽悦目却不宜食用。望着满树盛开的花,想起了家乡的槐花,白色的,雪似的白。每年的这个时节,家乡村边、坡上、地沿的槐树次第开放。绿叶衬着满树的花,绿白相映,素雅而芳香。今年又到槐花盛开时节了,我和老伴回到了山上的家。
中午时分,骑摩托带着老伴,出小镇沿公路一直往南。记忆中,这是一条乡间土路,逼窄而且坑坑洼洼。早年我曾在镇南一乡村学校工作,到乡村家访,常走这条路。每遇雨天,更是难走。对这里有深刻的印象。现在完全变成了一条高标准的柏油大道,直通黄河三峡景区,道路平坦宽阔,标志齐全。有的地段两旁还设有护栏,专业人员维护保养。
到了路旁一座小山下,车停路边,沿小路进入林中。 这是一片杂树林,许是早年是洋槐林,后来其它树木生长起来了。林中灌木丛生,相互缠绕,费很大的劲才能走到一棵槐树前。槐树是次生林,加上其他树木争夺空间,大都不高,一棵挨一棵,一丛连一丛,没有人工修剪过,原生态。相互交错的枝杈上有的小花已完全开了,那朵朵苞蕾初放细腻柔滑的瓣蕊散发着清香,一串串隐藏在绿叶中;有的仍含苞待放,在枝头摇曵;有的似开未开,一幅娇羞的样子。蜜蜂在花间嗡嗡地飞来飞去。它们两只腿上脚上已沾满了花粉,飞行显得很吃力,但仍不肯离去,从这一朵飞到另一朵,钻进花蕊,嗡嗡地忙碌着。
老伴讲最好的槐花是似开未开的,开开的不好,完全未开的也不好。含苞待放的槐花最美味。其实这都是生活好了,讲究起来了,想换换口味,吃点野味罢了。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人们吃不饱饭,每年槐花盛开时,正是青黄不接的时节。采摘槐花是为了充饥,没有这些讲究和选择,槐花槐叶一齐捋。那时槐林都是大集体的,大队派有专门的护林员看护。为了捋到槐花,天不明就有人提着篮,拿着蛇皮袋,背着长钩钻进槐林。趁护林员没上工捋一会儿。有的专门趁护林员中午下工时去捋。其实很多护林员通情达理,只要不损坏树木,不用长钩,他们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都是乡里乡亲的。
槐花盛开的时间不长,到了五月中旬,那花瓣就纷纷扬扬开始飘落了。村庄的空地里、小路上、房前屋后都会看到大风吹来的干槐花。村里的大婶大嫂们会早早起来拿着袋子,用一只小扫帚把落了一夜的槐花扫到一起,装进袋子。这些地上扫起来的槐花和叶子往往当作猪羊的饲料。
记忆最深的还是外婆村里的槐花。
外婆住的小村地处大山深处。村前村后是连片的洋槐林,一片连一片,就连村民种的地边坡沿也都生长着洋槐树。负责槐林的国营林场就驻扎在村里。每年花开时节,满山遍野都是它的香味,繁花满树,闪着白光,一穗穗,一串串,如仙女散花般盛开着。几天时间,早开的就随风飘扬,随风飘落。每当这时,我总是跟着外婆到小村后洼树林的边缘,采摘那些低矮的小树丛上的槐花。树上那些繁茂的花,我们只能望花兴叹。小时侯,我体弱胆小,从不敢爬上高高的大树。
槐花能生吃,摘一把槐花填在嘴里,慢慢地嚼,有一种甜甜的野草味。乔叶的《槐树的怀想》写的是国槐,每当读到她小时候在外婆家爬上大树摘一把槐花吃的描写时,便想起了我的童年。外婆借住的那户人家的小院东南角也有一棵老槐树,槐树紧挨的是一茅坑,简易的围墙,茅坑内的缝隙生长着何首乌,许是营养过剩,那何首乌疯长,爬满了整个围墙。我总担心那绿滕中藏着毒蛇,是从来不敢进去的。乔叶的文笔很好,我读过她的很多文章,但她描写吃槐花的片断,我总觉得有误。国槐的花在我们这里是不能生吃的,那花最好是未开之前采摘,称之为槐米,作染料用,小时候我曾采摘过。在我们老家,人们习惯把老槐树称为神树,那树上的花叶是万不能采的。只能到村外采摘那些小点的槐树,采摘后,凉干,拿到村里的小卖部能换回几本作业本或几支铅笔。
现在已经很少有人采槐米卖钱了。即使这次到山上采摘槐花,对于我,也完全是为了游玩和一篇没写完的关于槐花的小文。老伴到另一棵树旁采摘了。我坐于树下,望着那满树的绿叶白花。阳光透过树冠,把柔和的阳光洒在花朵上,洒在绿叶上。绿叶伴着花儿在微风中摇曳,我只是坐着,久久凝视,心里突然透亮起来了,无比丰盈畅快,忙打开手机备忘录,记录下采摘槐花的所思所想。
作者简介
许奎明,河南济源人,退休教师。喜欢清静独处,爱好音乐和阅读。偶尔信手涂鸦以自娱自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