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皮火车上,儿子嫌腿蹲麻了,想站起来走走,我却冷脸拒绝。
同车厢的乘客笑话我是个不肯放手的老妈子,说我只能培育出废物妈宝男。
可他们不知道,上一世我只是闭个眼的功夫,儿子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这一切,只因儿子不想和老公的秘书一起出行。
那天老公大怒,骂我们不识好歹,带着花枝招展的秘书坐私人飞机离开,罚我们母子二人挤最便宜的绿皮火车。
儿子一开始还觉得新奇,可两天后,我们始终没能换到坐票。
儿子在过道处睡的腰疼,恳求我让他在车厢内走走,我明明紧盯着儿子的背影,他却在我眼皮子底下消失。
我深受打击,一夜白头。
老公全家怪我偷懒,逼我把儿子照片纹在后背上,赤裸上身,一步一跪四处寻找。
还没等找到儿子,我就因内心的煎熬患上癌症,草草死去。
再次睁眼,我竟回到了儿子丢失的这天。
……
“我的脚好痛,我的背也好痛,妈妈,我想站起来走走。”
听着熟悉的声音,我愕然睁开眼睛,入目竟是火车的车厢。
见我愣住,儿子陆泽不断拉扯我的袖子,眼中含泪的哀求。
“妈妈,我浑身都疼,你能不能和爸爸说,让他派飞机来接我们回去?”
“我再也不嫌悠悠阿姨香水味刺鼻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的眼泪毫无征兆砸下,死死把孩子搂进怀中。
上一世的五一,丈夫陆彦辰难得有空,带我们母子二人一起出游。
刚登上私人飞机,陆泽就被女秘书白悠悠的香水呛的直打喷嚏。
陆泽从小对化学制品过敏,更是讨厌浓烈的脂粉味。
我明明强调过几次,这秘书还要在密闭空间狂喷香水,我心中不悦,护着孩子说了几句,又给秘书定了机票,让她单独前往。
那白悠悠当场落泪,竟直接跪在我和儿子面前,不断磕头求饶。
“夫人对不起,我不知道小少爷这么矫情。”
“要不是陆总大发善心,我是不敢和你们一起出来的,是我打扰了,我这就走。”
赶来的陆彦辰看到这一幕,怒发冲冠,当场甩了我一巴掌。
“贱货,谁允许你这么仗势欺人!”
“有你这种母亲,把好好的孩子都带坏了,你们给我滚下去!”
我当着员工的面受辱,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儿子陆泽哭着解释,说自己过敏,我只是为了保护他。
白悠悠见状冷冷一笑。
“陆总,我看小少爷这就是被惯出来的毛病,咱们小时候坐的都是绿皮火车,那上面什么味道没有,怎么不见咱们过敏?”
陆彦辰深以为然。
“那就罚他们去坐绿皮火车,记住,给他们两个买站票,让他们好好忆苦思甜!”
这次旅程太远,又赶上五一假期,我和陆泽换不到坐票和卧票,一直蜷缩在车厢角落。
陆泽才六岁,平日里娇生惯养,哪里吃过这种苦头?
上一世,儿子以泪洗面,求着我带他四处转转,我刚松开手,他就被混杂的人群掩盖,等我追过去时,已是不知所踪。
我深受打击,整个人都陷入崩溃,陆彦辰一家嫌我不负责任,叱骂我故意弄丢孩子,好让他们怪罪白悠悠。
可我是个深爱孩子的母亲,我怎么可能以这种卑劣的方式争宠!
深吸一口气,我擦干脸上失而复得的眼泪,死死抓住儿子的手。
“哪里都不准去,一步都不许离开妈妈身边。”
陆泽懵懂眨巴着眼睛,根本不知发生过什么,可怜巴巴的哀求。
“可是你看,别的小朋友都可以自己在车厢里跑来跑去做游戏呢。”
我抬眼看去,眉心猛地一跳。
是啊,这车厢里不止陆泽一个孩子,相比之下那些家长都在熟睡,明明更容易得手。
为何人贩子偏偏盯上我的儿子?
若是为了绑架换钱,为什么陆泽丢失之后我悬赏千万都没有消息?
我心中不安越发强烈,掏出手机想要报警,可如今什么都没有发生,又有谁会信我?!
我紧皱双眉,调转手机放进上衣口袋。
就在这时,身旁一位大姨啧啧开口。
“孩子都这么大了,想自己溜达溜达咋了?”
“现在的家长哟,真恨不得把孩子拴在裤腰带上,一步都舍不得撒开。”
“再这样下去,好好地孩子都被你养成妈宝男了!”
她的声音尖利,瞬间引起周遭的注意,迅速有人围拢过来。
“小朋友多大了,在车上是不是很无聊,别怕你妈妈,走,阿姨带你去窗户边看看风景。”
陆泽一向听话,没有急着答应,先扭头等待我的同意。
我眼睛微眯,直接摇头拒绝。
“不好意思,我儿子哪里都不去。”
人群轰的一声大笑起来。
“你们看啊,这姐妹还真要把孩子管傻了。”
“小朋友你看,那边跑着玩的是我儿子,人哪能一直在一个地方困着,总要起来走走,放松一下身体才行。”
“大妹子,一看你就是富贵出身,这次坐绿皮火车是没买到票吧?”
“你不用这样紧绷着,也不用瞧不起我们乡下人,我们只是衣服脏,心里干净着呢。”
她的话巧妙挑起了对立,大家看我们的眼神马上就变得不同,指责声更是一阵高过一阵。
“装货,咱们好心帮她解围,她可倒好,原来是怕孩子和咱们穷人一起玩。”
“都散了吧,多余帮她,我倒要看看她能寸步不离的把孩子在裤腰带上拴多久!”
陆泽见人群散去,满眼渴望,委屈的低下头。
就在这时,又一道女声加了进来。
“孩子都是要成长的,你放心让孩子在车厢里走走就是了。”
“这地方就丁点大,我去车厢另一头帮你盯着,没事的。”
文章后序
(贡)
(仲)
(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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