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乱世救回来一个小师弟。我教他练剑修仙,他却只愿学易容术。于是我便把我合欢宗的挚友请出了山。可多年后我的双修大典上,他偷了我的剑,顶着惊艳但极其像我的脸,当众展示了失传的绝技。大家都说他才像是真正的剑主。我的未婚妻也着了迷,当场解除了和我的同心印。我愤而暴起,与小师弟打作一团。可却寡不敌众,被他毁了容推下诛仙台。再睁眼,我回到了小师弟偷我宝剑的那天。竟是失传的凌霄剑法!这可是云随剑主都不曾领略的技巧!你看他手中的剑,可不就是云随剑主的黄泉剑吗?果真!按理说神剑认主便终生相随,没想到小师弟竟能在神剑认大师兄做剑主的前提下收服黄泉剑!这是何等天赋!……我坐在台上,看着云端舞剑的小师弟。大家的议论,和前世一模一样。我的未婚妻,也是那样定定的看着。上辈子,我看着我亲自捧起来的人偷了我的剑后起身便打。但是现在我没有动。因为我的法力被压制了。这也是我上辈子死于小师弟手中的原因。他一边舞剑一边看向我,眸中的讽刺不言而喻。我恍惚间记起前世我死的时候,问他为何要背叛。他也是这样的眼神:师兄,大道无情,能者居之,天道从来残酷不是吗?呵,我倒是不记得我教过他这种天道,可惜前世的我震惊于他的无情无义,忽略了一些细节,落入了他的圈套。这次,我认真感受了一会儿后,拔出弟子的剑,却不对着小师弟,而是径直掷向角落处的一个师妹弟。那师妹惨叫一声,跌倒在地。下一秒,竟然成了男子的样子。与此同时,大家发现正在云端舞剑的小师弟戛然而止。像是被定在那里一般一动不动。紧接着,有人大呼一声:师弟怎会在此!大家纷纷看去,发现原本应该在云端舞剑的小师弟,此刻竟然口吐鲜血,倚着我的宝剑,半跪在地上。他的胸口,正插着我刚刚掷出去的剑!移形换影之术与气息置换?我那位合欢宗的好友还真是什么秘术都教给你啊。我负手立于台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小师弟:云泽,你好大的胆子!
弟子们大惊:原来凌霄剑法竟是障眼法!是小师弟在地面伪装的?不奇怪了,咱们这位小师弟平日里最喜研究易容术什么的,你看他今日这张脸,何其像大师兄?倒是比大师兄还要英俊许多。有这精力放在练剑上不好吗?小师弟扶着墙捂着胸口,低着头喘息。我长剑直指他的眉心:云泽,你当年被抓去充作敢死队,我十两银子将你赎出。你不愿学剑,我便让我合欢宗的挚友出山教你易容之术。本想你学点安身立命的本事,在这乱世中谋个生存,你竟把主意打到救命恩人身上!云泽,你犯上作乱,罪无可恕,我按宗规废你修为贬为凡人,跪下伏法!师弟云泽的眼神充满不甘和阴毒,几乎要把牙齿咬碎。然而抬头的瞬间,却引来不少女弟子一声惊呼。不知何时,他又换上了一张脸。与刚才的样子略有差别,但脆弱了些,俨然美强惨的姿态,让女人不得不生出怜惜之感。师兄……他红着眼睛:师兄救我那天说过一句话,那就是世道残酷,想要活下去,难免要做一些违心的事情。云泽谨记在心。师兄怨恨云泽偷了师兄的黄泉剑,抢师兄风头。可师兄怎知我并无仙根,修炼有多苦?想要追上师兄的步伐,在这乱世中立稳脚跟,云泽只有这一条路可以选择!说到这里,他哽住了:师兄,这就是我不得不做的违心的事,哪怕失败,云泽也是拼过一回,无悔……他摇着头忍泪的样子实在是深得合欢宗精髓。哪怕我那位合欢宗挚友来了,怕是也不如他用的好。身后传来几声劝谏:大师兄,小师弟是宗门里最小的,不懂事也很正常,大师兄在宗门刚创办时就协理宗门,是不是……要多担待一点?总归小师弟也不是故意的,只是思想上尚需引导,这可不正是我等的责任吗?几位师弟言之有理,大师兄,子不教,父之过。同样的道理,今日小师弟有了错误的想法,我们就不应该反思吗?我转身一巴掌连着扇了三个人,弟子们见状急忙下跪。这一巴掌用了十足十的真气,三个人立刻飞出去老远,痛苦的趴在地上起不来。我冷冷下令:来人啊,把这三个拖到戒堂,废除百年修为,跪着抄录宗规三遍,好好学一学,什么是道心!遵大师兄命!我提着剑,围着小师弟踱步:大家还有心疼的,大可出来阻拦。师兄有一个算一个,全不饶恕。一个能被美色蛊惑的修道之人,又怎会让人相信,他可以为了天下万民赴汤蹈火?弟子们立刻俯首拜道:弟子定坚守道心!这下,没有一个人再去看小师弟那张可怜的脸。他睁大了眼睛,咬牙颤抖着。没有人看到,他的易容术还能有什么用?我长剑直指他的眉心:云泽,该上路了。剑气凝于端部,猛地刺向他的金丹。手起剑落后,他便会修为尽毁,成为一个凡人。可是在最后一刻,我的剑停下了。无论如何,也无法靠近小师弟一寸。小师弟眼泪还挂在脸上,震惊的看着眼前那道护住他的保护罩。身后,熟悉的气息渐渐靠近:够了!我猛然回头:姝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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