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陆弃
4月23日，美国纽约国际贸易法院门前突然热闹非凡，不是因为又一场政客表演，而是十二个州联合将特朗普政府告上法庭，指控其滥用《国际紧急经济权力法》（IEEPA）擅自征收关税，给美国经济带来严重混乱。起诉书措辞强烈，直指特朗普的政策是“一时兴起”，毫无合法依据，完全是对宪政秩序的践踏。这不是一次普通的法律挑战，而是一场联邦与州之间、理性与任性之间、宪政与强人政治之间的正面对抗。
联名诉讼的州包括俄勒冈、亚利桑那、科罗拉多、康涅狄格、特拉华、伊利诺伊、缅因、明尼苏达、内华达、新墨西哥、纽约与佛蒙特，无一不是美国政治中坚力量的重要组成。这些州的共同立场是：特朗普不能凭着一纸“紧急状态”就为所欲为，将美国的关税制度玩成了他对内对外的“政治打手”，搞得企业无所适从、市场风声鹤唳、通胀火上加油、供应链濒临崩溃。这哪里是国家战略？这明明是经济人质外交，是把全民利益绑上个人意志的战车！
特朗普所依赖的IEEPA，原本是一部为应对真正国家紧急危机，如战争、重大安全事件、敌对国经济制裁而设的法律工具，如今却被他用作对友邦、对盟友大搞敲诈勒索的“法律护身符”。在他的演绎下，“紧急状态”几乎成了口头禅，只要不爽，就说“威胁到了美国国家安全”，然后挥舞关税大棒，一棒敲向欧洲、一棒砸向亚洲，再一棒砸在自己头上，连加州都忍不住了！
作为美国最大进口州的加利福尼亚，其州长纽森也于4月16日公开表态将就关税问题对特朗普政府提起单独诉讼。纽森指出，特朗普的征税行为可能使加州损失数十亿美元的收入，这不是政治分歧，这是经济浩劫。这些指控不是空穴来风，加州的港口吞吐量占全美重要比重，产业链分布广泛、对外贸易高度依赖，特朗普的“急就章式”加税简直像是扼住了加州经济的咽喉。
白宫的回应更是“加码式侮辱”：发言人库什·德赛声称，美国正处于“国家紧急状态”，特朗普只是努力“复兴美国制造业”。然而，事实早已证明，这种关税狂潮并未带来制造业的回归，反而加剧了消费者物价压力，令美国企业陷入两难，资本市场战战兢兢。与其说是拯救，不如说是劫掠：劫的是经济秩序，掠的是政权红利。
不仅国内风声鹤唳，国际社会更是怨声载道。世界贸易组织已多次对美方“国家安全例外”滥用表示关切，欧美之间的裂痕日益扩大，亚太国家的经贸布局加快“去美国化”进程。特朗普的“美国优先”到头来演变为“美国孤立”，连国内十二州都站出来声讨，还有谁会相信这是一个负责任大国的所作所为？
关键是，特朗普的逻辑彻底颠覆了美国宪政精神。他一再绕开国会，罔顾宪法授予国会的税收与关税立法权，以行政命令对全球挥舞关税之鞭。这不是强势领导，这是独裁预演！十二州联手诉讼，不只是争取经济利益，更是捍卫制度根基，是对“强人总统”模式的系统性反抗。
而特朗普本人对此自然不以为意，依旧将关税视作“谈判筹码”，大言不惭称自己是“为美国工人而战”。但美国工人真的因关税而受益了吗？制造业岗位不但没有显著增加，反而因为成本上升、外部市场缩减而加速萎缩；中小企业不堪重负，倒闭潮已露端倪。这不是复兴，而是破坏。这不是谈判，是勒索。
在这场纷乱中，我们看到的是一个政治人物如何操控危机语言，用“紧急状态”将国家机器化为私人工具。当紧急状态可以被任意宣告，法治也就成为一句空话；当总统可以随意征税，民主制度就已名存实亡。十二州的起诉不是单一事件，而是美国制度自救的警钟。这个钟声，正响在特朗普第二任期预热的关键时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