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4月21日清晨,一则来自梵蒂冈的视频声明打破了天主教会的宁静。教廷枢机凯文·法雷尔面色凝重,简短宣布:教皇方济各,于复活节后的星期一早晨7时35分,在圣玛尔大之家辞世,享年88岁。
但相比这个官方时间点,更让不少人心头一震的,是美国副总统J.D.万斯早在4月17日就悄然现身梵蒂冈的行程安排。那次访问,明面上是为复活节活动站台,实则对接的是教廷二号人物——国务卿帕罗林。这个时间差,被外界认为不是巧合。很多人开始追问:美国政界早已掌握“某种信息”?或,至少,他们比大多数天主教徒更早感知到了,那个“拉美来的穷教士”即将谢幕。
在大多数人还停留在教皇露面呼吁加沙停火的画面时,他已经从现实中悄然退场。而随之而来的,并非只是一场教会的哀悼,更是一个世纪级制度的“换挡声”。
方济各不是一个被人遗忘的教皇。他是第一个来自南美的教皇,第一个选择不住进教皇宫殿的教皇,第一个把“关注穷人”“简化教会等级”摆在嘴边不止于口号的教皇。甚至,在某些传统派教徒眼中,他“太过人间”,不像一个坐在彼得宝座上的继承者。
但也正因为这样,他的离去,留下了一个神权、教义、全球影响力三者张力拉满却又未完成的教廷现场。
过去十年,方济各试图把教廷拉出“权力堡垒”模式,他砍预算、削枢机特权,推动财务透明,甚至主张“教会不该只是批评同性恋,而应欢迎他们回家”。这在保守派耳中几乎等同于“叛道”。
2023年,美国天主教保守派媒体《天主之音》公开称其“把教会带入混乱”。而到2024年,他多次因肺炎入院,梵蒂冈内部已低调做起“接班预演”。
根据《路透社》21日的报道,教皇方济各去世后,梵蒂冈将于未来数日内召开秘密会议,启动“教皇选举程序”。这一制度最早可追溯至1059年格里高利七世时期,由全球范围内的红衣主教组成“选举团”,进行封闭票选。
在表面民主的程序下,实际上,是一场隐形的世界舆图再排位。
一位意大利《共和国报》的资深梵蒂冈记者在电视连线中直言,这次选举与以往不同,“不仅是教会路线之争,也是对美欧拉美权力走向的重新定位”。
更微妙的是,美国副总统万斯为何赶在教皇去世前数日会见帕罗林?一位不愿具名的德国外交学者指出:“教皇即将离世并非突发之事,罗马教廷对外沟通极其谨慎,一旦政治来宾访问安排出现在日程表里,那往往意味着教廷内已默认其可以在过渡期‘听见更多东西’。”
简言之,这是“你能进来,是因为我们决定让你进来”。
这不是万斯一人的特权。从历史看,几乎每一次教皇权力更替前后,都会出现“非宗教人士”的外交穿梭——有人为建立下一任教皇的“背书”,有人则为确保本国信仰体系不会在下任教皇口中“改口”。
更何况,在当前俄乌冲突、巴以战争、全球难民议题中,教廷这个本不掌握实权的宗教中心,正被各方重新当作“话语资产”重新估值。
方济各主政期间,最令国际观察者不安的是他的“平衡主义”——他批评资本主义,也批评共产主义;他谴责以色列,又呼吁哈马斯停止伤害平民;他欢迎穆斯林对话,又保持对欧洲主教会议的距离。这种“不选边”的态度,让他成了各国政府“想借用、却不好操控”的对象。
而这一次,教皇之死,成了大国政策部门重新部署的契机。
路透社4月21日援引梵蒂冈匿名人士消息称,至少已有七位红衣主教被提前召回罗马,其中包括三位“非洲强票区”的枢机。这意味着,新一轮选举不仅会体现拉美与欧洲的拉扯,甚至可能出现历史上第一次来自“南撒哈拉非洲”的教皇候选人。
如果这成为现实,世界格局的象征性地标也将被重塑。
当然,任何宗教继任都不是简单的票数游戏。真正值得深挖的,是“选谁”背后的问题:新教皇是该继续“简化制度”、扩大教会包容性?还是该“拨乱反正”,收紧教义防线?而这些路数背后,其实对应的是天主教世界自身的“生存焦虑”:信众流失、年轻人疏离、经济压力上升、神学院入学率下滑……
你可以把它当作一场宗教剧的换幕仪式,也可以把它理解为,旧秩序在更新,全球语境在变,连教廷也必须学会重新说话。
结尾处,我们回望教皇方济各的曾言。在2020年接受《晚邮报》采访时,他曾说:“教皇不是超级英雄,他只是个有信仰的人,刚好被推到了这个位置。”
现在他走了,而那个“被推到位置上的人”的空位,正引来全世界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