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万年前，整个地球可能只剩下1280人左右，并且延续了11.7万年！这项研究2023年发表在顶刊《科学》杂志上，可能是人类有史以来面临的最严重灭绝危机。
1280人，可能就是现在一个普通大学宿舍楼的学生人数，或者一个小型乡村的居民总数，居然就已经是93万年前地球上全部的人类祖先总数了。这一惊人发现彻底改写了人类进化史，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人类史上最危险的时刻
与恐龙灭绝、猛犸象消失不同，这次站在灭绝边缘的是我们自己的直系祖先。科学家通过研究确认，在约93万年至81.3万年前之间，人类祖先经历了一次灾难性的人口崩溃。
这个数字有多震撼？1280人，相当于现代一栋中型公寓楼的居民，或者一个小型乡村的人口。而这些人，就肩负着整个人类物种延续的重任，他们的基因最终流传到了今天地球上全部80亿人的血液中。
更可怕的是，这种极端危机不是持续几年，而是延续了近12万年——这意味着数千代人都生活在灭绝的阴影之下。想象一下，从旧石器时代早期直到青铜时代的时间跨度，我们的祖先就是这样在死亡边缘挣扎着。
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么，是什么将人类逼到了生存绝境？研究指向一个主要原因：极端气候变化。
那是一个白天酷热难耐、夜晚寒冷刺骨的世界。大部分时间里，广袤的大地被冰川覆盖，剩余区域则是干旱的荒漠。曾经的绿洲干涸，森林凋零，动物纷纷死去或迁徙。
这一时期，地球正经历着剧烈的气候波动——极端的冰河期和持续的大干旱交替出现。某些地区可能连续数年、甚至数十年没有降雨，水源枯竭，湖泊干涸。植被稀疏，土壤在强风中扬起，形成遮天蔽日的尘暴。食物链崩溃，捕猎变得异常困难。
这些极端气候条件摧毁了食物来源，破坏了栖息地，使我们的祖先不得不面对几乎不可能的生存挑战。
现代DNA揭秘远古历史的奇迹
你可能会问：科学家是如何知道93万年前的事的？难道有那么古老的化石记录？
事实上，这是现代科学方法的一项重大突破。由于获取30万年以前的古DNA极其困难，中科院、华东师范大学等多机构合作的研究团队开发了一种称为FitCoal（快速无限小时间合并过程）的创新方法，不需要古老DNA或化石，而是通过分析现代人类的DNA中隐藏的"进化痕迹"，推断出远古历史。
研究人员分析了来自全球50个不同人群的3,154名现代个体的基因组数据，通过这些数据重建了古代人口规模变化。这一方法的应用解释了为什么这一时期非洲和欧亚大陆的化石记录中存在明显空白——因为人类数量太少，留下化石的概率极低。
1280位"超级祖先"是如何活下来的？
面对如此恶劣的环境，我们的祖先是如何避免灭绝的？
研究人员推测，对火的掌控可能是关键生存技能。火不仅提供温暖，还能烹饪食物增加营养吸收，驱赶掠食者，甚至改变局部环境。
这些幸存者可能聚集在少数几处仍有水源和食物的"绿洲"中，如河流交汇处、山谷间隙或海岸线附近，这些地方受气候剧变的影响较小。
他们或许发展出更复杂的社会结构和沟通方式，面对危机时能够迅速组织和行动。他们学会预测季节变化，追踪迁徙的动物，识别可食用植物，这些知识代代相传，成为族群生存的基石。
灭绝危机的意外"礼物"
这场灾难性的人口崩溃导致了约66%的人类遗传多样性丧失，深刻重塑了我们的基因库。但令人惊讶的是，这一艰难时期可能反而加速了人类大脑的进化。
研究发现，这一时期还发生了一个关键的遗传事件：两条祖先染色体的合并，形成了我们现在称为染色体2的结构。这一变化可能促进了现代人与尼安德特人和丹尼索瓦人的分化，塑造了人类进化的独特道路。
自然选择在这样极端环境下变得异常强烈，只有最具适应性、最聪明的个体才能生存并繁衍后代。这可能是我们今天拥有高级认知能力和复杂社会结构的原因之一。
从边缘幸存到统治地球
经过漫长的117,000年，气候最终开始稳定。冰川逐渐退缩，降雨模式变得更加可预测。约81.3万年前，人口数量开始迅速增加，为后来在全球范围内的扩张奠定了基础。
从这个角度看，我们每个人都是那1280名幸存者的后代——是真正的"幸存者偏差"终极案例。如果当时再少一些人，或者气候变化再持续一段时间，人类很可能已经加入了地球历史上99%已灭绝物种的行列，而地球可能永远不会见证人类文明的兴起。
这项研究不仅揭示了人类进化史上的一个隐藏危机，也提醒我们思考自身与环境的复杂关系。那些远古祖先的顽强生存意志，成就了今天的我们，也许能给我们面对当今全球挑战时带来一些启示。
参考文献：
Hu, W., Hao, Z., Du, P., et al. (2023). Genomic inference of a severe human bottleneck during the Early to Middle Pleistocene transition. Science, 381(6661), 979-984. DOI: 10.1126/science.abq748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