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江广场:流淌在河流里的城市乡愁
每当暮色漫过三江广场的玻璃亭檐,武安河的霓虹便与市井喧闹撞个满怀。光影在河面碎成星子,晚风裹着烧烤摊的香气,穿过彩虹桥的栏杆,钻进每个路人的衣角。这座城市广场的“三江”之名,就藏在这片烟火里,像一首未完的诗,写满河流与光阴的故事。
若把时光倒回三十年前,广场的位置或许还流淌着另一条河——公园河。它曾是老射洪人泛舟赏荷的乐园,河畔垂柳依依,映月桥头常有孩童追逐纸鸢。随着城市生长,这条河悄然隐入水泥之下,却在“三江”的命名中重生。如今的武安河与新华河依然蜿蜒,与消失的公园河共同织就一张记忆的网:西岸玻璃亭飘出“杨记醪糟”的甜香,东街糖画摊主手腕轻抖,金黄的糖丝勾勒出荷花残影——那是公园河留在市井里的魂灵。
“三江广场”的定名,是射洪人骨子里的诗性在闪光。明明只有两条可见的河流,却执拗地将消逝的公园河也请进名字里——正如陈子昂在幽州台怅惘“前不见古人”。官方解释中的“武安河、新华河、公园河”,既是地理坐标,更是一份文化请柬:邀请往昔的桨声灯影与今日的市井繁华在此共舞。
五月的夜总带着几分醉意,沱牌特级之夜的草坪上,年轻人举着冰镇白酒特调穿行,酒杯碰撞声与吉他弦音在河面荡开涟漪。更有“520告白夜”,万人举着荧光棒高唱《我爱你中国》,LED巨幕上滚动着稚童的方言告白:“射洪的窝子凉粉最巴适!”这些声音撒落在武安河里,化作粼粼波光,与百年前映月桥下的皮影戏遥相呼应。
三江广场,一座崭新崛起的城市新地标,俨然成为了射洪人庆祝城市荣光、倾诉家乡热爱的“情感枢纽”。
河岸的烟火气从不止于舌尖。踩过地面钢琴键,《涪江谣》的旋律与烧烤摊的滋滋声交织成趣;漆扇摊前,蓝靛在宣纸上晕染出子昂诗句,拓印师傅把“前不见古人”摁在帆布包上。最妙是深秋周末,非遗竹编巨龙突然从人群中腾空而起,剪纸艺人剪出的“诗酒射洪”被晚风卷着,轻轻贴在三江口的玻璃幕墙上——历史与当下在此交融,乡土与潮流在此共舞。
暮色渐深时,常看见白发老者牵着孙女在武安河畔前漫步,不时有身着马面裙的小年轻穿梭在霓虹灯下,飘逸的衣袂旁闪过手举棉花糖奔跑的孩童,有时还可以瞥见彩虹桥上相拥自拍的情侣。
三江广场已不只是一处地标,更是射洪人安放乡愁的立体诗行:消失的河流成了砚台,沱牌酒香化作墨汁,在城市的扉页写下永远流淌的诗行——这里刮安逸!
三江广场已不只是一处地标,更是射洪“山水为经,诗酒为纬”的缩影——涪江的浩荡、子昂的诗魂、舍得的酒香,都在此酿成了让人微醺的晚风。
这座以“三江”为名的广场,早已超越地理意义上的河流叙事。在这里,每一盏河灯都是城市进化的韵脚,每一声“射洪我爱你”都是时代浪潮的和声。浪漫的射洪人把光阴、河流与乡愁,都酿进“三江”的执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