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襄是个让人意难平的女子。

笔者这么说,不仅仅是因为她没能与自己心爱的大哥哥杨过走到一起,这些是属于她的意难平,笔者的意难平,其实是“金庸没有将郭襄的故事说透”。

从《神雕侠侣》到《倚天屠龙记》,金庸是略过数十年的故事没有展开细说,若是你通过电视剧来了解的《倚天屠龙记》,那多半不知道这本小说其实是以郭襄的视角来揭开序幕的,只是在短短两回之后,郭襄就退出了舞台,到了正篇故事发生的时代,她早已不在人世。



(郭襄、阳顶天剧照)

而这段被金庸略过的剧情就有不少值得玩味的细节,比如郭襄与阳顶天的关系。

郭襄一生惩奸除恶,可为何江湖中从未传过她有心消灭魔头阳顶天的事迹?她为何始终没有对明教出手?

一、郭襄荡魔

后神雕时代,神雕五绝接连退场,老顽童、一灯、黄药师年事已高,华山三论几乎就是他们在江湖中的绝唱了。

而郭靖选择镇守襄阳,最终与黄蓉、郭破虏一同战死。

五绝之中唯有杨过尚在人间,但杨过早已无心江湖之事,只与小龙女退隐江湖,也就是说,神雕五绝都已退场,这是属于年轻一辈的时代了。

而郭襄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别说张三丰,事实上书中明确提到过,张三丰属于大器晚成,说是:“张三丰直至七十岁后,武功大成,方收弟子,因之他自己虽已九十高龄,但七个弟子中年纪最大的宋远桥,也是四十岁未满,最小的莫声谷更只十余岁。

他一直在山中习武,直至七十岁才出山,所以整个后神雕时代其实与他没什么关系,这个时代真正的武林至尊,应该是峨眉祖师郭襄。



(郭靖、黄蓉剧照)

金花婆婆与灭绝师太交手的时候就提到过郭襄扫荡群魔的往事。

说是:“金花婆婆淡淡一笑,说道:‘当年峨嵋派郭襄郭女侠剑法名动天下,自然是极高的,但不知传到徒子徒孙手中,还剩下几成?’灭绝师太森然道:‘就算只剩下一成,也足以扫荡邪魔外道。’

如此看来,郭襄若不死,可能还真轮不到张三丰来当武林至尊。

但郭襄对明教的态度却值得玩味。

二、王不见王

别看后来的峨眉派是将明教视为死敌,但严格来说,与其说那是峨眉派与明教的仇怨,倒不如说那是灭绝师太与明教的仇怨,她是因为自己的师从孤鸿子被杨逍气死,才格外痛恨明教中人,她对明教歇斯底里的恨,多少有几分公报私仇的意思。

而书中并未提到郭襄与明教有任何瓜葛,这其实是说不通的。

屠狮大会时,那渡厄就说过,当年阳顶天与他们有过一场大战,最终三渡是惨败,渡厄还被阳顶天打瞎了一只眼睛,要知道少林派可是正道武林的门面,阳顶天如此欺压少林派,就等于是没把正派群雄放在眼里。



(三渡剧照)

峨眉与少林同气连枝,又如何能坐视不管?

然而事实就是郭襄并没有对阳顶天出手,双方始终是“王不见王”的状态,这又是为何?

答案或许很简单,郭襄确实是嫉恶如仇,是扫荡群魔,但在她眼中,明教中人,还有那明教教主阳顶天,都未必是魔头。

而张三丰就能证明这一点。

三、张三丰一语解惑

当年张翠山带着殷素素从冰火岛回来之后,他只觉自己娶了个魔教中人当妻子,是让武当蒙羞了,他不知该如何向师父解释。

可此时的张三丰却表现得十分大度,他的一番话是尽显宗师气度。

书中只道:“那有什么干系?只要媳妇儿人品不错,也就是了,便算她人品不好,到得咱们山上,难道不能潜移默化于她么?天鹰教又怎样了?翠山,为人第一不可胸襟太窄,千万别自居名门正派,把旁人都瞧得小了。这正邪两字,原本难分,正派弟子倘若心术不正,便是邪徒;邪派中人只要一心向善,便是正人君子。

这即是问题所在,旁人眼中的明教是魔头,但在张三丰看来,却未必如此,一个人是否是魔头,还得看他具体做了什么。

对于郭襄而言,也是一样。

阳顶天算不算魔头?



(阳顶天剧照)

就说他与三渡的那场大战,他明明击败了三渡,为何又不直接把三渡杀了?他当真是挑衅正派的威严吗?

不,杨逍的一番话就道出了他的动机:“天下百姓苦难方深,人心思变,正是驱除鞑子、还我河山的良机。昔年阳教主在世,日夜以兴复为念,只是本教向来行事偏激,百年来和中原武林诸派怨仇相缠,难以携手抗敌。

你看,他们也知道,明教与各大门派之间存在矛盾,但阳顶天却是极力拉拢各大门派,想要一同抗元,这即是所谓的真相,他前去少林派踢馆,不是挑衅三渡,而是为了与三渡协商合作的事情,可三渡却碍于正邪立场有别,反而想趁机将阳顶天拿下。

谁是正,谁是邪?那一刻都有些让人恍惚了,从三渡过了三十年还记恨阳顶天来看,他们的格局当真是小。

所以郭襄为何不找阳顶天的麻烦?



(张三丰剧照)

因为阳顶天的所作所为她都看在眼里,当明教的人与蒙古人作对时,他们哪里是魔头?这分明就是抗元的先锋啊?

郭襄作为郭靖的女儿,如何能分不清主次矛盾?在她看来,阳顶天是敌人的敌人,也就是她的朋友,或者说是战友,他们又如何会“同室操戈”呢?

别看金庸写的只是浅显易懂的武侠小说,其实书中之人的人设都十分饱满,每一个举动都有合理的动机,这样的故事,读者又怎能不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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