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6年,35岁农民,咳嗽10年,拒绝就医,一天,他突然用力咳嗽,“哇”的一声,一个黑色且带血地异物喷射出来,妻子将异物拿给医生看,不料,医生看完脸色大变,立马冲出病房报警。
1956年夏天,山东费县,田里干活干到一半,高其煊突然一口老血喷出来,带着个黑黢黢、指头大小的东西。
当场晕倒,旁边干活的媳妇吓坏了,急忙把人送到县医院。
医生本想是肺结核引起的出血,仔细一看——傻眼了。
不是痰,不是脓,是一颗锈迹斑斑的子弹头。
当时正是肃反风头最紧的时候,医生不敢耽误,立马报警,警察来了,一查户口,又审记录,怎么都没查出这人参过军的底细。
高其煊脸色一沉,说了句:“是我自己摘不掉的老疤。”
警察让他把话说清楚,他坐起来,咳着血丝说了句:“这颗子弹,是1946年韩家寨那仗打进我肚子里的。”
谁也没想到,这个窝在村里种了十几年地的农民,竟然是个参加过抗战、打过解放战争的老兵,而且是带着“活子弹”活了整整十年。
事儿得从更早说起。
1937年,日军南下,高家是费县开馒头铺的,高其煊和哥哥高其炳白天蒸馒头,晚上给八路军送情报。
密信塞进馒头里送出去,谁也查不出来。
一次被日军拦下,他眼都不眨,说是给丈母娘送馒头,活着回来了。
后来弟兄俩干脆参军,成了八路军,打过小仗,也经历过几次大围剿,谁都没掉队。
1946年韩家寨那一仗,是真拼命了,敌人炮火压下来,高其煊带着一个班冲阵地,结果被一发爆破弹直接掀翻在地。
他自己都以为完了,腹部血流不止,疼得昏了过去。
战地医生抢救时,一看弹片太深,没条件取,能止血缝合就不错了,子弹就那么留在了肚子里。
醒来的时候,医生告诉他一句:“命保住了,但这东西留你体内,以后恐怕难受一辈子。”
他笑了句:“只要活着,疼点不算啥。”
因为这个伤,他被评为“三等甲级伤残军人”,组织安排他去文职岗位,但他一口回绝。
“我还种得动地,咱不去喝公家饭。”
就这么,扛着那颗没人知道的子弹,他回了村。
别人问起身上毛病,他总说“打仗时候落下的老咳”,一点没提那段军旅的事。
甚至孩子问他当年打仗啥样,他都说:“扛枪都没轮上我。”
没人知道他每到阴雨天疼得直冒冷汗,没人知道他每天清晨绕着地头快走三圈,是为了不让腹部的疼钝住。
他一边锄地一边喘气,村里人以为他是肺病,其实是胃和肺交界那,被弹头搁得生了年头的炎。
子弹没死在战场,却差点把人活活磨死。
十年后,它居然自己“跳出来”了。
医生也震惊,一枚子弹,怎么可能靠剧烈咳嗽排出?有说法是,长期的炎症反应,软组织被刺激出通道,子弹随着肌肉收缩慢慢移位。
再加上咳嗽时胃和肺的压力交汇,刚好把它从横膈膜那边“咳”上来。
医学上几乎没第二例。
咳完子弹,他胸口的疼像被拿掉了磨盘,一夜之间轻松了,医生感叹:你这不是治好了,是命硬得有点出谱。
警察备案后,县武装部也来了,身份核实,档案一翻,老八路、伤残军人、参战履历一项不差,只是他从不申报、不要求、不张扬。
消息传出,全村都炸了锅。
那个每天扛锄头的“老咳汉子”,居然是军功赫赫的战斗英雄?
原来他不是命不好,是战场留下的“勋章”太沉,压得他咳了十年。
村里人自发出资,为他立了碑。碑上刻了一行字:“十年咳血,英雄无言。”
子弹也被镶进碑心,成为那段沉默历史的见证。
后来,高其煊的子女里有三个参了军,老三走的时候,他把那块止痛药布递过去,说:“别学我,疼了就喊,别什么都往心里搁。”
高其煊晚年生活没多富裕,但每次升旗他都去,每次听广播他都挺直腰板。
他说:“我命不是捡的,是子弹没炸透。”
战争结束了,可那些人的故事,很多藏在地头,藏在伤口里,藏在没说完的话里。
而这颗咳出来的子弹,让人记住了这个沉默了十年的老兵。
参考资料:
山东省费县地方志办公室编,《费县志》,中国文史出版社,2004年版,第51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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