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难得君
昨日，80岁的杜特尔特被关在国际刑事法院大半个月后，他的女儿、菲律宾副总统莎拉已经包机将他从荷兰海牙接回国内。今天就来聊聊菲律宾这个国家和杜特尔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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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律宾这地方由7000多个岛屿拼成，最早住着从台湾漂来的尼格利陀人，靠打猎采果过日子。公元前3000年左右，马来人划着船带着种地和炼铜铁的手艺过来，部落社会逐渐成型。
到10世纪，阿拉伯商人把伊斯兰教传到南边的棉兰老岛，建起几个苏丹国，北边岛屿还信着原始神灵。早先这地方叫吕宋岛群，核心就是现在最大的吕宋岛，首都马尼拉和人口大市奎松都在这儿。
宋朝灭亡后，不少汉人逃难下南洋。有批以陆自立为首的遗民经过吕宋，觉得不够安全又继续南下到爪哇岛，把宋朝的文化技术传开。现在菲律宾人里带华人血统的能占12%-15%。
1521年麦哲伦来这儿转了一圈，西班牙人1565年正式殖民，用国王菲利普二世的名字给群岛改名"菲律宾"。他们逼土著信天主教，搞"委托监护制"剥削劳力，反抗就没停过。19世纪末出了黎刹这些民族英雄搞革命，1896年直接起义。
美国1898年接手后先镇压独立，后来搞英语教育和自治。二战被日本占了三年，1946年终于独立。不过刚独立那会儿政局乱得很，马科斯1965年上台搞独裁，到1986年才被人民革命推翻。现在菲律宾经济靠农业和服务业撑着，海外打工寄回的钱能顶半边天。
菲律宾文化呈现多元性，天主教传统与南部分离倾向并存，本土语言混合西班牙语词汇，美式文化也深刻影响着现代生活。受地理破碎性影响，区域发展不均，当前人口约1.1亿，是东南亚重要的新兴经济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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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国家独立后就被400多个家族把持着，跟封建王朝似的。西班牙时期的地主豪强，到美国时期借着选举制度垄断议会，阿基诺、洛佩兹这些大家族都是那时候发家的。
马科斯当权时更绝，一边打压老家族，一边把自己人安插到各省。他家控制北伊罗戈省60多年，老婆娘家管着莱特省。到1986年，全国73%的省长都是这些政治家族的人。这老马贪得离谱，人送外号"10%先生"——全国生意都得给他家抽成。
虽然1987年宪法说要禁政治王朝，但条款写得糊弄人。大家族玩"父子传位"的把戏，阿基诺家出过两任总统，杜特尔特家族把持达沃市30多年，子女把副市长、议员这些职位包圆了。
全国七成农村土地捏在家族手里，糖业椰业这些命脉产业被洛佩兹、许寰哥几家垄断。有些家族养着私人武装，2009年安帕图安家族为抢选举杀了58人。
老百姓90%支持立法限制家族，但31年来《反政治王朝法案》在国会就是通不过。
2022年小马科斯当选总统，标志传统家族势力再度强化。菲律宾民主制度表面运转，但门阀网络仍是实际权力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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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律宾政治长期由门阀家族主导，其中马科斯家族与杜特尔特家族的斗争尤为激烈。两大家族的恩怨既源于历史纠葛，也因近年来的权力争夺而不断升级，深刻影响着菲律宾的政局走向。
马科斯家族自20世纪60年代起掌控菲律宾北部政治，以独裁统治著称。老费迪南德·马科斯（1965 - 1986年执政）因腐败和高压统治被推翻，流亡海外。其子小马科斯（2022年当选总统）试图通过“团结复兴”口号重塑家族形象，但家族历史口碑不佳。
杜特尔特家族以菲律宾南部的棉兰老岛为大本营，罗德里戈·杜特尔特（2016 - 2022年任总统）以铁腕禁毒和亲华立场闻名。其女莎拉·杜特尔特现任副总统，被视为家族政治接班人。
杜特尔特的父亲曾效力于老马科斯内阁，但其母在1986年“人民力量革命”中参与推翻马科斯政权，两家自此埋下矛盾种子。2022年总统选举中，两大家族达成“天作之合”的联盟，莎拉放弃竞选总统，转而担任小马科斯的副手，助其以压倒性优势胜选。双方合作基于利益交换，杜特尔特家族希望延续政治影响力，马科斯家族则需借助南部选票稳固权力。
然而，联盟根基脆弱。小马科斯未兑现关键承诺，如拒绝任命莎拉为国防部长，仅委以教育部长虚职。杜特尔特对马科斯的亲美政策不满。2023年，马科斯阵营罢免莎拉的盟友、前总统阿罗约的众议院副议长职务，引发双方首次公开冲突。
2024年，众议院以“机密资金滥用”为由调查莎拉，并取消其预算拨款。莎拉威胁“若被杀，将刺杀马科斯夫妇”，矛盾彻底激化。
2025年3月，马科斯利用国际刑事法院（ICC）对杜特尔特“禁毒战争”的逮捕令，将其引渡至海牙受审，意图削弱杜特尔特家族民意基础。
2025年中期选举成为两大家族角力的焦点。马科斯家族推出50名候选人争夺参议院席位，杜特尔特家族则计划通过地方支持夺回政治话语权。莎拉面临弹劾危机，若失败将失去2028年总统竞选资格，家族势力可能被连根拔起。杜特尔特若在海牙受审，其家族南部票仓可能瓦解。莎拉的弹劾结果将决定2028年大选格局。马科斯若未能压制对手，可能面临杜特尔特支持者的暴力反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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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特尔特作为曾深度影响菲律宾政局的政治强人，执政期间的"禁毒战争"造成数万人死亡，其手段之残酷、程序之违法已引发全球关注。而在这场暴力清洗中，菲律宾华裔群体更成为特殊受害者，其人权悲剧值得深入审视。
杜特尔特1945年生于菲律宾莱特省的政治世家，其父曾担任达沃省省长。
家族背景为其铺就政治道路：1986年马科斯政权倒台后，杜特尔特进入达沃市议会，1988年当选达沃市长，开启对该市长达22年的统治。
其女萨拉·杜特尔特，曾在2010~2013年期间担任菲律宾第三大城市达沃市市长，2016年5月当选副总统，2025年1月3日，菲律宾总统马科斯已解除副总统莎拉·杜特尔特在国家安全委员会中的职务。
在达沃市期间，杜特尔特组建私人武装"达沃敢死队"，通过法外处决清除毒贩与反对者。
据菲律宾人权委员会统计，1988~2015年间，达沃市至少发生1424起法外处决，其中多数案件与市长办公室直接相关。这种以暴制暴的治理模式，成为其日后全国政策的原型。
2016年总统大选中，杜特尔特以"三个月铲除犯罪"的极端承诺获得选民支持。
其竞选团队通过社交媒体塑造"救世主"形象，成功将民众对治安恶化的不满转化为对强犬政治的期待。但这种民粹主义动员的本质，是用简单化口号掩盖系统性社会矛盾。
上任首周，杜特尔特即签署第16号行政令，宣布进入"全国紧急状态"，赋予军警无限开火权。
根据官方数据，在杜特尔特2016年5月至2022年6月总统任期，禁毒行动导致6181人被击毙。但联合国人权高专办调查显示，实际死亡人数超过2.7万，其中多数为贫民窟居民。
这些行动呈现显著的系统性特征：警方常伪造"拒捕"证据，在无搜查令情况下破门而入；法医记录显示多数死者遭受近距离射击，伤口集中于躯干要害；部分案件出现全家灭门的惨剧。
更令人发指的是，政府设立"杀人奖金"，每击毙一名毒贩可获得约200美元奖励，这种制度性激励直接导致暴力失控。
在禁毒战争的暴力狂潮中，菲律宾华裔遭遇特殊困境。作为传统商贸群体，部分华商因商业纠纷被诬告为毒枭；基层警员利用禁毒名义实施敲诈勒索；更有无数起华裔平民因语言障碍无法自证清白而遭射杀。
据菲国家警察内部文件显示，2016~2019年期间，至少24起华裔家族因禁毒行动遭杀害。
菲律宾华侨义山公墓数据显示，2016~2020年，13%的华裔死者标注“警方行动中死亡”，部分案件涉及勒索后灭口。
2017年达沃华商企业家陈彼得被警方指控贩毒后射杀，家属控诉警方索贿未果栽赃（菲律宾《星报》报道）。
华人仅占约菲律宾总人口的1.5%，其经济实力却举足轻重，华人经济已占菲国民经济主导地位。而华菲资本家之间，华人雇主和菲律宾雇员之间常有冲突。一旦这种经济冲突染上种族色彩，华人就成为无处可逃的代罪羔羊。
这些案件折射出结构性歧视：华裔既被视为经济压榨对象，又在暴力执法中成为替罪羊。
菲军方和外交部刻意渲染中国在南海的所谓“威胁”，这种官方的立场进一步加剧了民众的排华情绪。政客和激进民间团体充分利用这种情绪来推动自己的议程。
杜特尔特当局刻意纵容这种针对少数族群的暴力，既为转移社会矛盾，也为巩固政治基本盘。
杜特尔特政权建立完整的免责体系：国家警察设立"禁毒英雄榜"，将击毙数量作为晋升标准；司法部明确指示检察官拒绝对警方提起谋杀诉讼；总统府发言人多次公开宣称"人权组织应去地狱"，这种制度性包庇使加害者完全免于追责。
当联合国人权理事会要求调查时，菲政府于2021年3月宣布正式退出ICC，试图逃避国际司法管辖。这种对国际法的公然蔑视，暴露其政权本质上的反法治特征。
ICC的逮捕令标志着国际社会对法外暴力的零容忍态度。起诉书详细列举杜特尔特涉嫌的三项反人类罪：谋杀、迫害、其他不人道行为。
证据链包含数千份遇难者档案、卫星影像数据及警方内部通讯记录。此次司法行动确立重要先例：国家领导人不再享有暴力犯罪的豁免权。
中国作为负责任大国，始终坚持不干涉内政原则，但同样坚定维护国际法治与人权保障。
菲律宾华裔的遭遇警示我们：任何针对特定族群的系统性暴力都是对人类文明的挑战。国际刑事法院的审判不仅关乎个体正义，更是对"强人政治"历史潮流的必要矫正。
当民粹主义与暴力统治结合，当法律让位于街头处决，最终必将反噬执政者自身。
杜特尔特被捕事件，揭示的不仅是个人罪责，更是对现代政治文明的深刻拷问，如何在不践踏人权的前提下实现社会秩序，始终考验着每个执政者的智慧与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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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大家族的斗争暴露菲律宾民主的深层矛盾：法律沦为门阀工具，权力更迭依赖家族博弈而非规则和制度。
人类学家本尼迪克·安德森认为，菲律宾上是酋长民主（Cacique Democracy），民主在这些部落酋长间流转，与老百姓无关。
马科斯与杜特尔特家族的恩怨，本质是菲律宾门阀政治的缩影。双方从短暂合作到决裂，无非就是权力和利益分配冲突。
实话实说，这个国家历届总统，都是恶棍，无一例外。只不过有些恶棍亲美，有的恶棍亲华，主要看谁给的利益多而已。不能因为马科斯亲美排华，就把杜特尔特捧的跟花一样。
这个国家门阀家族掌控一切，民众愚昧且弱小，如果没有外力的干预，估计再过一千年还是这么玩轮流坐庄的游戏。人类历史上这样的例子还少吗？有的国家几千年来不断重复的，就是一个流氓推翻另一个流氓的故事。
当人类文明已经进入21世纪的今天，我们身边还有这样的故事不断上演，这不是个笑话，应该是人类的警示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