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4月1日下午4点40分,沈阳市某小区内,16岁的于行健从高处坠落。尽管被紧急送医,这个曾被称为“信息学奥赛天才”的少年,还是在3小时后永远离开了人世。



他的生命定格在16岁231天,留下的只有满墙的奖状、社交平台上温暖他人的文字,以及父亲那封字字泣血的告别信。
于行健的离去毫无征兆。就在半个月前,他还以620.8558分的成绩位列辽宁省信息学竞赛第十名,距离代表省队出征全国赛仅一步之遥。老师回忆:“他被保送是板上钉钉的事,平时待人温和,谁都没想到他会选择这样的方式。”

翻开于行健的履历,几乎是一部“别人家孩子”的标准模板:

2022年,初三即拿下辽宁省信息学奥赛季军;
2023年,以接近满分的成绩斩获全国青少年科技教育成果大赛金奖;
2024年,以省队选拔赛第三名的成绩入选辽宁代表队;
2025年,最后一次参赛却意外失利,排名跌至第十。



然而,这些光鲜背后藏着不为人知的裂痕。父亲在告别信中写道:“他从小就像灵童附体般聪慧,但越长大越像被魔丸缠身。”

这个“魔丸”,或许是父母对“神童”标签的执着——于行健并不爱学习,却为了满足父母的期待,强迫自己完成一场又一场竞赛。他的社交媒体动态里,常出现“累”“想休息”的字眼,但现实中,他仍在凌晨三点修改代码。
事件中最刺痛人心的,是于行健父亲公开的告别信。信中透露:



-儿子长期压抑天性,为父母做“不喜欢的事”;
-坠楼瞬间,于行健本能喊出“妈妈,我疼!救我!”;
-父亲直到悲剧发生才意识到:“我们给了他最好的资源,却从没问过他想要什么。”
这封信撕开了中国式家庭教育的典型矛盾:父母将孩子的优秀等同于自己的“教育成功”,却忽视其作为独立个体的情感需求。

于行健的案例更特殊——他已获得保送资格,本可卸下重担,但长期形成的“为他人而活”模式,让他失去了自我调节的能力。

于行健事件引发两大争议焦点:



竞赛机制的压力:信息学奥赛被称为“最卷赛道”,选手需常年保持高强度训练。辽宁省队教练透露:“省前十名的分差往往不到10分,一次失误就可能断送前程。”

心理健康教育的缺失:即便在东北育才这样的名校,心理咨询仍停留在“填表格、做问卷”阶段。该校学生透露:“心理老师更关注‘是否影响成绩’,而非真实情绪。”
更值得警惕的是,这类悲剧绝非个例。2023年河南宁陵县学生坠亡案中,死者同样留下“学习压力过大”的遗书;2024年湖南临武县寄宿学校坠楼事件里,校方第一时间隐瞒真相的行为,暴露出教育系统对心理危机的漠视。

于行健用生命敲响的警钟,需要多方共同回应:

家庭层面:停止将孩子视为“教育成果展示品”,尊重其独立人格;
学校层面:建立动态心理评估机制,尤其关注“优等生”群体的隐性压力;
社会层面:打破“唯竞赛论”升学路径,给多元化成长更多空间。

正如网友所言:“我们教会孩子如何赢,却忘了教他们如何面对输。”于行健的悲剧,不该只是又一篇“痛心报道”,而应成为改变教育生态的转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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