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九案。
1994年2月15日,安德烈·罗曼诺维奇·奇卡提罗在狱中被执行死刑,在行刑用的那把手枪打穿他后脑之前,他双目空洞地喃喃自语道:“我是自然界的一个错误,一头疯狂的野兽!”。
这个自称为“疯狂的野兽”的人就是今天这个案件里的连环杀手,他生于前苏联,有着”俄罗斯食人魔“之称,且是20世纪最骇人听闻的罪犯之一。
奇卡提罗
他是一个由自己和时代共同造就的怪物,在1978年到1990年之间至少杀死了53人,这也只是官方的保守估计,他自己供述的作案人数是63人,还有研究者认为这个数字是70人。
他的12年杀人狂潮和他作案的残忍手段,让人心惊害怕,被捕后,他不仅对受害者并没有愧悔,反而为自己的罪行感到自豪。
庭审时,他被关在一个特制的铁笼子里,不时地对着法庭大喊大叫,还一度脱下裤子,露出生殖器,表明自己不是同性恋。
同时为自己的暴行辩解,“我发现自己在不同的环境中会变成另一个自我,我无法控制(这些谋杀)就像是被魔鬼控制了一样,尽管它违背我的本性,但是我无法抗拒。”
法庭里的哭声和呐喊声不断,受害人的家属恨不能亲手解决掉这个残忍的杀人狂魔。
齐卡提洛在法庭上当众脱裤子
到底是怎样的时代和环境才造就了这样一个杀人狂魔呢?我们接着往下看。
奇卡提罗的青少年
安德烈·奇卡提罗(Andrei Chikatilo)于1936年出生于乌克兰。
当时的乌克兰是苏联的一部分,整个国家在集体化政策的调控下,爆发了大范围的饥荒。
而乌克兰当时是苏联的粮仓,数百万的家庭被饥饿吞噬。
乌克兰大饥荒时期饥饿的儿童
奇卡提罗有一个哥哥斯特凡在1931年就失踪了,他的父母认为大儿子是被邻居吃掉了。
小小的奇卡提罗自懂事起就听父母不断地说起这个被人吃掉的哥哥,也许在那时,他幼小的心里就被种下了一个观念:人和人之间是可以互食的。
奇卡提罗和父母亲居住在一个农场,因出生时患有脑积水,这使得他总是控制不住尿床,父母亲也因此揍过他不少次。
1941年,德国侵犯苏联,奇卡提罗的父亲应征入伍,而他的母亲也在这一年遭德国士兵轮奸。
而后,母亲生下了一个女婴,她是那群德国士兵留下的种。
他亲眼看到了母亲遭此劫难,这对他年幼的心灵产生了怎样的冲击我们不得而知。有人认为这是导致他成年后不能过性生活的诱因。
1949年,二战结束,奇卡提罗的父亲被释放回国,可他并没有成为民族英雄,因为二战期间他曾被俘进集中营。
在那个荒谬的年代,一旦被敌人逮捕,牺牲了是“民族英雄”,活下来就一定是“背叛了革命”——他的父亲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成为了红色苏维埃政权的叛徒。
有着一个“叛徒”之名的父亲,奇卡提罗一家在当地饱受唾弃,即便他曾经成绩非常优秀,也无法进入理想的大学深造。
这使得他非常自卑,但令他更加自卑和敏感的却是他无法正常勃起。
在他15岁那年,他曾在玩闹时压在了妹妹的一个女性朋友的身上,毫无预兆的突然射精令他遭受了不少嘲笑。
18岁时,奇卡提罗成了他们那个农庄里唯一可以申请奖学金的学生,可因为父亲的特殊身份,使得他无法正常上大学。
校友录上的齐卡提洛
从校友录上的照片来看,青年时的奇卡提罗相貌还是很帅气的。
之后,他放弃了上大学,在21岁时参军,三年后退伍,并去了俄罗斯,当了一名电话工程师。
性压抑
1963年,经妹妹作媒,他跟妹妹的朋友费奥多西亚结了婚,但因为他无法正常勃起,夫妻两人无法正常过性生活。
可夫妻两人还是通过特殊的手段要了两个孩子,已成为人父的提卡奇罗连月经是什么都不知道。
奇卡提罗和妻女的合影
他曾说,“我不知道那(月经)是什么......但血让我莫名兴奋,费奥多西亚不想和我做爱,但我强迫她做了。我告诉她我的想法,但她一点儿也不喜欢。”
1971年,契卡提洛完成了俄语文学的函授课程并在罗斯托夫大学获得学位。之后,他便在新沙赫京斯克开始俄语和俄语文学的老师生涯。
虽然契卡提洛有妻子和一双儿女,但是不能进行正常的性生活依旧让他感到无比烦躁。
他在学校担任宿舍管理员期间,就时常利用职务之便猥亵男学生并强迫他们为他口交,当校方和学生家长发现后,契卡提洛遭到了一顿暴打并且丢掉了工作。
非常幸运的是,由于学校顾及学生的颜面,并没有追究他的刑事责任。
有分析认为他并不是同性恋,只是长期的性压抑,让他通过一些特殊的渠道,比如说猥亵男童来寻求刺激。
这之后,他又在一个工厂谋得了一份采购员的工作,这份工作让他有了到处出差的便利,这也为他后续的作案提供了便利。
罪恶之路
直到1978年,奇卡提罗开始了他的罪恶之路。
1978年12月22日,奇卡提罗用一块口香糖骗了一个9岁的女孩叶蕾娜·扎科特诺娃。
他将这个可怜的女孩带到了自己位于格鲁舍夫卡河附近的小屋里。
进屋后,他堵住了这个可怜的女孩的嘴巴并蒙住了她的眼睛,多次对她进行了强奸,在发泄兽欲的过程中,他发现女孩的喘息声能够让他更加兴奋。
当一切都结束后,他松开了捆绑女孩的束缚,饱受屈辱的女孩当即嚷嚷着要报警。
奇卡提罗听后,在他的腹部猛戳三刀,并将她投入了格鲁舍夫卡河,可怜的女孩那时还活着。
叶蕾娜
第一次作案后的奇卡提罗仿佛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从此之后一发不可收拾。
1981年9月3日,他杀害了第二个女孩——年仅17岁的女学生拉瑞莎。
他将这个姑娘骗到了小树林,重击姑娘的头,吃痛的姑娘发出了尖叫,奇卡提罗抓了一把土塞到了姑娘的嘴里,并勒死了她。
他兴奋地用棍子殴打姑娘的尸体,咬掉了一边的乳头,对着尸体自慰,他从这种奸尸、虐尸的行为中获得了极大地快感。
然后,他没有埋葬她的身体,而是用叶子和他当时携带的报纸的叶子覆盖了她。
第二个受害者,拉瑞莎
第三个受害者是年仅13岁的安德里.奇卡提罗,他在一个偏僻的公交车站袭击了这个女孩。
之后将她拖入树林深处,脱下她的衣服,刺伤她,她的脖子,头部,胸部和骨盆区域至少被刺伤了22次。
不仅如此,奇卡提罗还挖掉了女孩的眼睛,他认为被他害死的人的眼睛会保留他的信息,但也许他更害怕的是被害人那死不瞑目的眼神。
安德里
疯狂的魔鬼
他像个疯狂的魔鬼,到处进行着他的杀戮,仅1982年的后半年,他就杀死了6个人。
在他诱拐第九个受害者时,有个目击者看到了奇卡提罗领着一个女孩,她叫奥尔加·斯塔尔马克诺克,他们像父亲带着女儿一般。
实际上他是一个连环杀手,而她只是在去母亲家的路上。
他带着女孩去了孤立的农业地区,并在那里他杀死了她。他刺了女孩50次以上,之后肢解了她,并撕开了她的胸部,将她的尸体孤零零的安放在那里。
与大多数连环杀手一样,安德烈·奇卡提罗犯下的谋杀案遵循了模式 - 所有受害者都以非常可怕的方式被刺伤和砍杀。
齐卡提洛的作案工具
所有的尸体都在孤立的地区,通常是城镇的林区郊区,在公共汽车和火车站的步行范围内。另外,只有一半的尝试掩埋或掩盖尸体。
1983年夏天,奇卡提罗再度制造了三起谋杀,其中年龄最小的是年仅7岁的男孩艾格·古德科夫(Igor Gudkov)。
很显然,奇卡提罗已经更多地把“兴趣”转向了男童,他甚至偶尔也会在街上寻找被害人——主要针对离家出走的儿童和站街揽客的妓女。
在杀的人越来越多后,单纯的杀人已经满足不了他内心里变态的欲望。
他不仅奸尸、虐尸,他甚至开始割掉受害者身上的部分器官或者肉吃掉。
他被捕后,曾在庭审时说过:“咬断死者的舌头吞下肚的刹那,是最美妙的时刻。”
他供述自己杀人及肢解尸体的方式如下:先用短刀肆意刺杀被害者,等到对方奄奄一息,再一刀毙命。接着,把尸体肢解成几大块,再陆续分为小块。他曾大口咬下尸体的舌头吞下肚内,再将尸首分家,掏空内脏后,如果是少男,就切断阴茎,如果是少女,就切下小阴唇;之后再切下要食用的肉。
抓不住的连环杀人魔
这一暴行横跨了12年,我们或许都有一个共同的疑惑,为什么他这么嚣张地杀人,前苏联的警察却一直抓不住他?
这就不得不说当时苏联的制度了,苏联一直不承认社会主义国家存在连环杀手,媒体也一直宣称连环杀手是腐朽的资本主义制度的衍生物,具有高度先进性的社会主义制度下不可能产生这样的野兽。
图源本案电影原型《公民X》以下是部分受害者:
这种意识形态的自我欺骗和媒体的封锁对案件的侦破产生了极大地消极影响,人们对身边有着这样的一个恶魔一无所知。
更可怕的是,奇卡提罗本身血液的特性也为他逃脱警方的追捕提供了便利条件。
实际上1984年他曾被逮捕过,警方在查验他的血型后,又将他放了。
受害者的身体里遗留的体液显示凶手血型是“AB型”的,可奇卡提罗验出来的血型却是A型,实际上他的确是AB型,但因为他的但B抗原体很不明显,没有显示出来。
这次侥幸逃脱,让奇卡提罗收敛了许多,接下来的2年内,他没有再犯案。
直到1985年8月,他又锁定目标,杀死了2个少女。之后,由于警方开始严密追查连环杀人凶手,奇卡提罗又陷入了潜伏期。
平静的日子延续到1987年5月16日,齐卡提洛又开始频繁杀人。
截止到1989年8月28日,齐卡提洛害了11人,其中有9个都是未成年人。
在齐卡提洛一生犯下的至少53起命案里,超过41起,都是未成年人。
16岁女孩Tatyana Ryzhova,1989年3月8日遇害
8岁男孩Alexander Dyakonov,1989年5月11日遇害,生殖器被割去
19岁女孩Helena Varga,1989年8月19日遇害
讽刺的是,杀害了那么多人的他,在现实生活中,在旁人眼中,是有着两个孩子的善良爸爸。
一面之缘、最后的疯狂及被捕
1990年10月,齐卡提洛离开罗斯托夫,去了莫斯科。
某天,他到莫斯科去拍纪录片,赶上一群人在红场抗议斯大林造成的伤害。
在街上,奇卡提罗遇到了多伦多大学的犯罪学博士,彼得·佛伦斯基,他一生致力于研究连环杀手。
彼得·佛伦斯基
彼时的两人互不相识,彼得·佛伦斯基还采访了他,将他当成了一个上了年纪的头发花白的憔悴大叔。
而奇卡提罗在面对着采访时,也表现得文质彬彬,侃侃而谈。
在接受了佛伦斯基的采访后,齐卡提洛在回家的火车上,骗了个精神有问题的16岁男孩下车,杀掉了他,并割掉生殖器扔进了草丛,又把尸体扔进灌木丛。
10天后,在另一个火车站,他又杀了另一个16岁的男孩。
又过了一周,他杀害了第53个,也是最后一个受害者,一个22岁的姑娘——他切了舌尖和乳头后,去火车站的洗手间洗脸,正好碰到了一名警察。
警察查了他的身份证,在姑娘的尸体被发现后,齐卡提洛被捕了。
这时的彼得·佛伦斯基才发现,他曾与这个前苏联史上最凶残的连环杀手有过一面之缘,甚至还有过短暂的交谈。
佛伦斯基回想起这个人时,只能想到他的儒雅和善谈,作为一个连环杀手方面的专家——他完全看不出对方是个连环杀手。所以他非常认同这点:不管多残忍的连环杀手,都是“隐形”的。1992年10月15日,法官宣布:“考虑到他所犯下的可怕罪行,除了死刑,本庭认为没有其他选择能成为此人应得的惩罚。因此,我判齐卡提洛以死刑。”
警方逮捕齐卡提洛后发现,他身上的手指伤痕,跟一位遇害少年的牙印相符合。
齐卡提洛的手指伤痕
但是由于当时前苏联社会动荡,政局不稳,包括司法机关在内的各个部门均自顾不暇,反而使齐卡提罗多活了几年。
期间,齐卡提罗不断提起上诉,但均被驳回。1994年2月14日,齐卡提罗被执行枪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