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以俄罗斯和美国为代表的俄西关系继续处于龃龉徘徊、不断震荡的状态。
由于俄美、俄西之间存在较长时期的战略互信危机,美国等西方国家对俄既定政策始终无法有效照顾到俄方安全关切,俄美关系、俄西关系尚未走出危机阴霾,并且容易在诸如乌克兰危机、北约“东扩”等议题上一触即发。
2022年初以来持续数月且尚未结束的俄乌冲突,就是在这样的国际安全大背景下爆发的。
区域内冲突背后,凸显大国间激烈的博弈形势和安全困境的不断螺旋上升。
冷和平
其实在世界第一次大战以后,除了德国人,多数欧洲人都极度厌战。
当时东欧一些国家的政治精英组建了一个和平联盟,加入该联盟的国家,必须做到以和为贵,不允许通过战争来解决国家争端。
这种普遍性的厌战情绪被认为催生了绥靖政策。
如今很多人指责,就是欧洲人的绥靖政策膨胀了希特勒的野心,应该对二战的爆发负有直接责任。
然而国际组织和构建秩序到底能否抑制战争?
早在“三十年战争”结束时,即1648年,西班牙、神圣罗马帝国等参战国达成了威斯特伐利亚体系。
这是人类史上第一个国际体系。
此后,人类试图通过协议来遏制战争。不过,东欧政治精英组建的和平联盟显然没能遏止二战。
对此,英国经济学家凯恩斯认为二战的根源是凡尔赛体系,这一国际秩序反而诱发了战争。
而二战后的雅尔塔体系又被认为是最近70年世界和平的保障。
但俄乌冲突触发了冷战结束以来最严重的地缘政治危机,这一国际秩序正在崩坏。
这主要是因为在二战后,市场化程度越高,战争的个人成本越清晰,对战争的抑制越强;相反,市场化程度越低,战争公共物品规模越大,搭便车动机越明显,国家战争爆发及失控的可能性就越大。
因此,在过去70年,世界从冷战过渡到相对和平的时代。
如果仅从逻辑上看,全球化无疑促进了世界和平。
就连一些二战后独立的、参与了冷战的亚洲国家也摆脱了意识形态的桎梏主动加入了全球分工体系。
不过,如今在全球化协作中却依然存在种种价值观冲突。
主要原因在于经济全球化打破了过去民族主权国家的界限,使得个人在战争与和平中所扮演的角色更加鲜明。
但是对于无数来自不同民族、种族、国家与信仰的人,在同一个分工体系中协作,只能依赖于共同利益,来维系协作与和平的底线。
这种共同利益却并不包括个人的信仰、喜好与偏见等。
这是就是所谓的“冷和平”。
超限战
举例来说,“油管五常”是冷和平的典型现象。
印度、韩国、土耳其、波兰、越南五国网友喜欢在YouTube(油管)吵架,这五国又是积极融入全球化的国家。
因此,有学者用“超限战”的概念来解释这种现象。
与20世纪全面的国家战争不同,超限战是全球化时代的超越界限的战争。
超越两种界限:一是超越战争的界限,进入了金融、科技、网络舆论、文化信仰、政治制度等全方位的较量。
在俄乌冲突中,美国和北约承诺不出兵,但金融制裁、科技制裁、政治围剿及军备支援乌克兰给俄罗斯带来全面的压力。
这可能是俄罗斯总统普京没有预料到的。
二是超越国家的界限,进入个人与个人之间的战争。
俄乌冲突是一场典型的全球化时代的超限战。
全球化时代的战争不再是过去的民族主权国家之间的战争,而是人与人之间的战争。
在全球化时代,一场战争给个人带来的成本,超越了国家的界限,超越模糊的国防军费。
俄乌冲突引发股价下跌,油价大涨,进而波及粮食价格上涨,关系到战争国之外的全球多数人的利益。
在非参战国里,受损的人们也会利用自己的能力去阻止或影响这场战争。
比如,在社交媒体上论战,逼迫跨国公司撤出俄罗斯,要求国会对俄罗斯实施金融制裁,等等。
东欧爆发了一场战争,全球社交媒体上爆发了一场更大的战争,这是一场个人与个人之间的战争。
即便在一个国家内部,个人与个人也在社交媒体上“兵戎相见”。
每个人都在上面捍卫自己的经济利益和价值观。
有些人将自己的价值观赋予在俄乌中的某一方,因价值观战争的暂时胜利而得意忘形,反之则政治性抑郁。
这是一个超越国家界限的个人价值观大撕裂时代。
同样,交战国双方也在全球社交媒体上交锋。
全球化的战争波及每一个人,战争的发起方需要对外解释战争的合法性,以降低国际压力。
而战争的另一方,则尽量争取全球受害者的支持。
其中乌克兰当权者泽连斯基,作为一名“70后”,政治新人,深谙“网道”,在社交媒体上
通过个人化的“在现场”视频掀起了一场政治旋风。
而俄罗斯总统普京,作为一名“50后”,政治强人,在传统媒体上多次发表政治演讲。
显然,这是一场存在代际差的舆论战。
不过,在亚洲社媒上,乌克兰直到战争打响5天后才开始行动,而俄罗斯的优势则相当明显。
由此可见,其实媒体对战局的改变比任何时候都要更快更直接。
隐藏在全球化进程下的俄乌冲突
俄乌冲突可以说是最近一些年来最大的一次国家与国家之间的军事冲突。
与以往军事冲突或小规模的地区冲突不同,这次冲突带有明显的旧冷战时期的色彩。
由于冲突参与方之一俄罗斯是世界上主要的拥核国家,这就使得西方国家在与俄罗斯对抗时有所顾忌。
同时,由于俄罗斯还是世界上最主要的原油生产国之一,世界上主要的粮食作物生产国之一,乌克兰又是世界上最主要的粮食生产国之一,素有“欧洲粮仓”之称,这两个国家之间的冲突,对整个世界的能源供应、粮食供应都产生了重要的影响。
因此,当俄乌冲突发生后,世界主要的股市都受到了大幅冲击。
毕竟没有什么比战争与冲突给人类带来的灾难更大。
战端一起,交战双方都会造成大量的人员、武器与资金损失。
同时,战争与冲突还会直接破坏大量的房屋、桥梁、道路等固定资产,对地区甚至国家贸易、全球产业供应链造成较大程度的破坏,进而影响全球经济发展。
当然,战争与地缘政治冲突对经济的影响程度,与战争的规模、冲突参与国的经济影响力等密切相关。
事实上,俄乌冲突也充分显露出潜藏在全球化之下的冲突底色。
尤其是全球化时代的超限战是人与人之间的战争,超越了战争与国家。
如今俄乌冲突的场景已然明了——西方煽火、俄国开火、乌克兰着火、个别国家或势力趁机玩火、期望世界和平的人们心急如火。
然而虎兕出于柙,龟玉毁于椟中,是谁之过与?
虽然乌克兰问题有着复杂的历史经纬,但是俄乌冲突实际上既是欧洲安全矛盾长期积累的爆发,也是冷战思维和美俄两大军事集团对抗造成的结果。
乌克兰本可以成为沟通东西方的桥梁,安安稳稳地当“欧洲粮仓”“欧洲工厂”,但终究未能摆脱大国政治、地缘博弈的残酷宿命。
俄乌冲突蕴含了两套帝国体系之间的纠缠和竞争:一边是以华盛顿为中心的安全治理模式加上以布鲁塞尔为中心的经济治理模式,另一边则是俄罗斯试图重建的以莫斯科为中心的欧亚体系,乌克兰成了“帝国主义在分裂欧洲斗争中的最大赌注”。
苏联解体后,俄罗斯一度以为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会尊重和照顾它的安全利益,而在北约连续五轮东扩、无止境挤压其战略空间的背景下,俄罗斯人的“和平共处梦”醒了,美欧“塑造历史终结”的妄念也到了大梦方休的时候。
另外一方面,俄乌冲突宣告现实主义硬核政治的回归。
许多国家尤其是欧洲多国的和平主义外交政策与理念受到颠覆性影响,现实主义的思维方式正重新占领各国从普通民众到决策精英们的思想高地。
只是这种观念的转变很可能触发国家间更多的军备竞赛和军事威慑,不少边界及主权问题沉渣泛起,高烈度局部战争、各类非传统安全威胁在欧洲乃至全球出现更多爆发可能,经济社会领域“泛安全化”的现象有增无减,搅乱世界的霸权主义、军事对抗变本加厉。
就像这场俄乌冲突,其影响深度会随着持续的时间而增加。
虽然在这场俄乌冲突当中,乌克兰处于劣势,俄罗斯处于优势。
但是根据毛主席的《论持久战》策略,俄乌双方虽然存在着互相矛盾的四个基本特点:敌强我弱,敌退步我进步,敌小我大,敌失道寡助我得道多助。
第一个特点决定了俄罗斯的进攻能在乌克兰横行一时,且乌克兰不能速胜,因此其抗战不可避免地要走一段艰难的路程,是持久的。
后三个特点决定了乌克兰不会亡国,而且经过长期抗战,最后的胜利将属于乌克兰。
由此可见,这场俄乌冲突可能会跟中国抗日战争一样,会经过战略防御、战略相持、战略反攻三个阶段。
而且通过这三个阶段,在双方的力量对比上,乌克兰还会从劣势到平衡最后到优势,而俄罗斯也会由优势到平衡到劣势,最后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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