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很多读者或许会对“王广宇”这个名字十分的陌生,他曾经是马列主义研究院的一名工作人员,后被调到文革小组做秘书和一些服务工作。1967年的1月份,他正式担任办事组的组长。可惜,他在这个位置上的时间很短,只当了七个多月的组长。

同年的八月份,因为鲁迅手稿遗失这件事,很多人都受到了影响,王广宇这个组长自然也是避免不了的。他被送去了监狱,由此开启了他七年多的牢狱生涯。

这篇文章,我会以第一人称的视角,为你讲述他晋升到秦城后的日子。本文主要参考资料,来源于《问史求信集》,这是王广宇和阎长贵合著的一本书,相当于是两人共同的一部回忆录。



正文

1971年,这是我在南苑监狱待的第二个年头。这一年的元旦过后不久,我也不记得具体是哪一天,就只晓得那是一个下午,牢房里面来了一个约摸50来岁的中年男子,看他的打扮和气质似乎是一个小领导。

我对他的印象很深刻,一来是他满脸的络腮胡子,二来是他的语气出乎的客气。

“今天晚上你要搬家了,去另外一个地方,那里的条件会比这里更好一些,你不要有顾虑,到了新环境你就知道了”
——来源:《问史求信集》.第371页.

这出乎我的意料,要知道我第一次被送进监狱,是在功德林,后来转到了这南苑监狱;第一次转监的时候,压根没有人跟我事先打招呼,直接说走就走。我也不知道被送去哪里,第一次转监的时候,搞得我心里忐忑不安,以为似乎是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这次转监,没想到这个50来岁的中年男子会来到牢房,提前给我打招呼。

到了晚上的时候,我跟着工作人员来到了院子里,在院子里停着一辆车。钻进车子以后,果然不出所料,车窗被车门挡着,压根看不到外面的情况。

车子在夜色当中行驶,我只能凭着感觉,大概知晓这一路用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车子在新家停了下来,下车以后,我偷摸的瞄了一眼,原来是秦城监狱啊!

没想到我这个囚犯住监狱也是步步高升,从最初的功德林监狱到南苑监狱,再到如今的秦城。我是知道这个地方的,我也知道来到这里以后,我的待遇肯定会比之前那两个地方好上许多。



这个新家的待遇果然是真的好呀,在这里我终于穿上了囚服。

秦城发的是冬夏两季的囚服,冬天的是黑色的棉衣、棉裤,夏天穿的是短袖白布衬衫和黑短裤。除此之外,让人惊喜的是,这里居然还发一些个人生活用品,有毛巾,肥皂,手纸,还有牙粉。

进来的时候就听管理员讲,在这里隔上一段时间还可以洗澡,这对我来讲真的是个天大的好消息。而且居然还有放风的时间,但是进来的新人是没法享受这个待遇的,要待上一个月的时间才有放风的待遇。

秦城里面有十栋监楼,每一栋监楼只有三层高。我们通常都是住在一楼或者是二楼,只有极个别的人被安排在三楼。住在三楼也不是什么好事,通常一整层就只有两三个人,运气不好的话,就只有一个人。那么空旷的一层楼,就只有一个人,想想都很难受。

放风的地方,就在每栋监楼前面的小院子里,这个院子是个半扇形状的。

等我可以享受放风待遇的时候,来到放风的地方一看,这放风的场所设计得还有些别致。就在不大的小院子里,隔上了十几个大小不等的小隔间。那小隔间里面四周都是墙,抬头就能看到天空,在里面放风,真有种坐井观天的感觉。

在院子的上方就是一个走廊,上面有哨兵来回走动巡视。

哨兵从上往下看,那下面一个个小隔间里面的情况,真的是一目了然。

到了秦城以后,我几乎见不到其他的任何犯人,在这里,犯人们是不允许相互之间碰面的。就连放风的时候也是不允许的。需要等上一个人放风的时间结束以后,才会让下一个人进去。而且,管理员会先走进隔间,看看上一个犯人有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再简单的打扫一下卫生,在叫下一个人进来。如此这般,循环往复。

一开始,在牢房里面的日子是无聊的,从早上7点起床之后,除了放风的时间,一直到晚上九点睡觉,这段时间都只能在牢房里面发呆。牢房里面的布置也很简单,就一张单人床,再无他物。不过面积还是可以的,有差不多15平方米左右大小。后来,我才知道,在另一个监区,那里的牢房面积更大一些,有20平方米左右。



秦城牢房的环境是功德林和南苑比不得了的,这里都是单人间,牢房里还有独立的洗手间,虽然面积不大,但也可以容纳下一个人转腾的空间了。让我觉得很意外的是,这卫生间里面居然安装有马桶,要知道那时候可是七十年代,寻常人家都是用的夜壶。或许是考虑到很多囚犯上了年纪的缘故吧,卫生间里采用的是脚踏式冲水设计,很是贴心。

在这样的环境里生活,我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为了打发无聊的时光,我自娱自乐编了一套“囚操”,锻炼自个的身体。

我也不知道啥时候会出去,有了长期坐牢的思想准备,于是乎,每天除了做自己编的“囚操”之外,我还擦地。那地面被我擦得很亮,我想通过这种方式来缓解自己的精神压力。身体出了汗,精神上也会放松不少。

1973年之后,里面的待遇又好上了不少,管理员给了我一些书籍。有了文字的陪伴,这牢房里面的日子也少了些许的无聊。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1975年,这一年的5月14号,上午十分,具体是几点我不记得了,牢房里面来了两个专案组的工作人员。

“......经过批示,释放你出狱,但是出狱后不能回家,直接去农场劳动,在农场的劳动中等待结论......”
——来源:《问史求信集》.第376页.

就这样,我走出了监狱,坐上了火车,给我安排的是软卧。

一路晃悠,到了湖南的岳阳。

这时候,我才知道,自己要劳动的地方是钱粮湖农场,我被分配到五分场十队。

于是,我的农场生涯开始了。

几年之后,我的问题也得到了解决。回到北京后,给我安排了新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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