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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们会获得某些事物?在这个看似天真的问题背后有不少答案,有些直截了当,有些则更有趣。养活自己可能是我们首先想到的答案,因为我们很容易看到,人类在寻找食物时消耗了很多能量,衣服和住所似乎也构成了我们的基本需求。然而,即使在伊甸园里,人们想要的也比他们需要的要多。这种简单的冲动创造了不断增加的富足(我们称之为“进步”),但也带来了我们这个星球上几乎所有的麻烦。


物品、权力与历史:

拉丁美洲的物质文化

[美] 阿诺德·鲍尔 著

周燕 译

《物品、权力与历史》作者以拉美五百年物质史为琴弦,拨动四重主题:价格杠杆的冰冷计算、身份认同的温暖渴求、仪式消耗的神圣冲动,以及殖民权力如何将"得体消费"变成文明枷锁。那些沉默的陶罐、殖民者的蕾丝裙摆、超市货架上的玉米片,都在诉说比账本更丰沛的故事——我们拥有的每件物品,都是权力与欲望谈判的契约。

合上书页时,你或许会像触碰古董般小心审视自己的购物车:那里面装的,究竟是需求,是梦想,还是某个遥远世纪投下的长长阴影?

《物品、权力与历史》序言

大约两千年前,一本著名的书籍和信件选集曾警告说,骆驼穿过针眼比富人进入天堂更容易;更糟糕的是,该选集中的主人公甚至把货币兑换商赶出了神庙。在第三个千年之初,当我们的消费商业中心坚定地把金钱和商品奉为神圣时,我们已对这种令人痛心的告诫不屑一顾。

在这两千年间,更不用说之前的千年了,大多数人每天都在进行一场通常不成功的战斗,为获得最基本的食物、衣服和住所,以使他们能够繁衍生息。他们使植物适应环境,制作工具,并试图生产更多的东西来抵御厄运。只有相对少数的人拥有好运气,发明了更好的捕鼠器,或者更常见的是,设法说服或迫使他人交出可能创造更多舒适或更多奢侈的剩余物品。最近,地球上有更多但仍然占比很小的一部分人能够在匆忙偿还抵押贷款和信用卡账单的同时,用消费品塞满房子和车库。


90年代桑塔纳

在2000年的前夕,计算机计算出在地球上生活的人口已经达到60亿,如果不发生全球性的灾难的话,那么在未来50年内这一数字将增加到大约90亿。除非我们的价值观发生不太可能的变化,否则我们的后代将不会满足于大米和手织棉布;他们更有可能向往北美和欧洲所热衷提倡的高能耗、密集型的消费主义。大多数人可能会想要各种各样的商品,包括电视机、收音机、冰箱、加工过的食品和饮料,甚至可能是一辆汽车,这是我们迄今生产出来的最具破坏性的消费品。


坏消息是,如果我们得到这些东西,对环境的影响可能是毁灭性的;如果我们得不到这些东西,或者商品的分配继续如此不平等,那么可以想象会发生前所未有的阶级或种族冲突。这样的前景可能有助于解释为什么会爆发出大量关于消费的研究。尽管本书不会解决任何全球性的问题,但它可能会引发读者更多的思考,为什么我们(或者更恰当地说,为什么拉丁美洲人)在过去500年左右的时间里获得了我们所获得的物品。

如果非要解释的话,我们大多数人可能会说,我们买东西是因为它们有用,当我们有更多的收入时,我们会买得更多。这个解释非常直接,而且在很大程度上是准确的,但是我们越仔细观察,就越能发现几乎所有的商品都充满着各种各样的意义。最不起眼的稀粥以及王子的披风,不仅仅是营养品和衣服,而解释人们为何要获得它们也不仅仅涉及传统意义上的效用。


《一个购物狂的自白》剧照

我们对自己获得的东西也不是没有矛盾的感觉;当然,对于别人的财产,我们会变得更激动,经常会进行谴责。至少在西方,人们在不同时期对物质实体的占有既狂喜又苦恼。我们也智慧地看到并相应地担忧,财富的不平等分配是社会动荡的根源。这不仅仅是因为一些人有财产而另一些人没有,或者说是过分的炫耀或剥夺感导致了嫉妒、怨恨、蔑视或战争。那些设法获得衣服和马车、兰博基尼车或互联网公司的人,有时会对自己积累的物品感到不舒服,甚至感到内疚。

这或许反映了前面提到的两千年前的教义的影响,一方面是克制的“体面”的得体举止,另一方面是炫耀惊人财富的欲望,两者之间的矛盾情绪贯穿了整个欧洲历史及其跨越大西洋的延伸地区。

穿越时间和地点的随机之旅,揭示了这种矛盾性。

15世纪的托斯卡纳:当方济会修道士吉拉洛莫·萨沃纳罗拉告诉佛罗伦萨人,他们应该摘下自己的珠宝和丝绸献给上帝时,人们称赞他为圣人,并向他献上红衣主教的帽子;而当他坚持要人们真的这么做时,他们把他当作公害烧死了。

20世纪的墨西哥:当辛祖坦社区的某些成员获得了比其他人更多的动物和土地时,他们被选举出来举办一年一度的庆典。比其他人获得更多的动物和土地时, 他们被选为年度嘉年华的舞台。在为期一周的食物、饮料和烟火展示中,他们多余的财富被烧掉,村子恢复到相对平等的和谐状态。

如今的里约热内卢:当巴西白人对山坡上贫民窟人群的铺张行为嗤之以鼻、嘲笑他们几乎把全年收入都花在了狂欢节期间奢侈地使用亮片和服装上时,他们被桑巴彩车设计者若昂兹尼奥·特林塔嘲笑了,他说“只有知识分子才喜欢苦难,穷人追求的是奢侈”。

工业化的西方:如今,高消费工业国家的人们出于高尚的道德或审美冲动——甚至是由于他们更热衷的环境问题关切——给自己的奢侈品之一,就是感叹较贫穷国家中不那么幸运的人们为达到西方国家的生活水平,或者更准确地说是消费模式,而所做出的努力。


20世纪的Dior广告

这些问题和其他许多问题,以及大量迷人的故事,都围绕着物质文化的历史盘旋。物品、商品、事物,存在于数以千计的书籍、图片和画作中,但对于世界上那个被不完美地称为拉丁美洲的地方,其实很少有人试图解释人们为什么会获得他们得到的东西,或者追问某些消费模式的含义。本书并不试图填补我们历史学家们永远试图在填补的那些空白之一,而是小心地回避记录中的缝隙。当然,对我们获得什么以及为何获得事物的研究,是一个广阔而迷人的主题,在本书里很难得以解决——事实上,也难以进行介绍。但还是有一些故事可以讲述,我尽量以一种可能引起感兴趣的读者更深刻地对待物质文化这一主题的方式来进行讲述。

本书强调物质生活的核心项目——食物、衣着、住所以及公共空间的组织——包括它们最基本的和最复杂的表现形式。

本书从前哥伦布时代的实践开始,然后讨论16世纪以来欧洲入侵的影响,之后讲到19世纪70年代至20世纪20年代第一波古典自由主义浪潮的后果,再讲到20世纪30年代至70年代向内转向一种消费民族主义,最后讨论当前的新自由主义时代。

四个主要的解释方案交织在一起,贯穿本书的整体叙述,其中包括:供求关系,或者说相对价格;消费与身份的关系;古代和现代的仪式在消费中的重要性;以及“使物品文明化”的理念。这最后一点指的是殖民和后殖民时期权力与消费的关系。“权力”指的不仅是王室关于服装的指令、现代国家的税收和关税政策、知识的主导地位或是资本的赤裸裸的力量,而且还包括外部参照群体的吸引力或是国内外权贵所设定的时尚力量。所有这些都带来了模仿、抵抗、谈判和修正,从这些混合的结果中,我们可以看到——或者至少我希望这本书能帮助读者看到——拉丁美洲物质文化的持续实践。


物品、权力与历史:

拉丁美洲的物质文化

[美] 阿诺德·鲍尔 著

周燕 译

⚪ 纵横五个世纪,以衣食住行为线索重述西属拉美殖民地历史

⚪ 深入日常生活,探索消费实践如何与权力、身份建构相勾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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