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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詹姆斯·卡莱斯
直升机首次执行紧急医疗服务（又称直升机 EMS 或 HEMS）是在1944年。据史密森学会杂志《航空与航天》报道，当年4月，美国陆军航空队飞行员卡特·哈曼（Carter Harman）驾驶一架双座西科斯基 YR-4B 型直升机，四次深入缅甸北部日军敌后丛林，救出了三名受伤的英国突击队员和一名被击落的美国飞行员，哈曼少尉因其英勇行为获得了杰出飞行十字勋章。这也是第一次军用直升机战斗救援。
美国陆军航空队少尉 卡特·哈曼（左侧站立者）和他在缅甸的 YR-4B 直升机
从那时起，直升机就成了必不可少的民用/军用“空中救护车”。但是，从脆弱的 YR-4B 到今天由空中客车、莱昂纳多、贝尔和西科斯基（现为洛克希德-马丁公司的一部分）制造的强大的 HEMS 机型，这条道路并非一帆风顺。要说服怀疑论者相信直升机在紧急医疗服务领域大有作为，还需要用实际的卓越表现来证实其无可辩驳的急救能力。
军事任务
YR-4B 缅甸救援任务的成功只是直升机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证明其实用价值的一个实例，这是直升机首次在重大冲突中发挥作用。但直到随后的朝鲜战争（1950-1953 年），EMS 直升机才真正成规模应用起来。
“在朝鲜战争期间，美国陆军会定期将受伤士兵从前线空运到野战医院。”贝尔公司部门专家丹尼斯·乌林说，“最常见的平台是贝尔 47，我们都能从电视剧《陆军野战医院》（M*A*S*H）中认出它。它配备了两个露天担架 - 机舱两侧各安装一个。”
越南战争（1955-1975）期间，直升机开始在急救任务中大显身手，其中最著名的机型是贝尔 UH-1“伊洛魁”（Iroquois）（最初称为 HU-1；又名“休伊”[ Huey ]）。“与朝鲜战争不同，越南没有明确的前线。”乌林说，“因此，医疗后送直升机必须提供更大的航程，而‘休伊’凭借其更强大的发动机和更大的有效载荷可以做到这一点。”
转入民用领域
民用直升机急救服务的创立受到了军用直升机急救服务成功的启发。
在美国，第一个民用 HEMS 项目是 1972 年的“生命飞行”（Flight For Life）。“生命飞行”以丹佛当时的圣安东尼中央医院为基地，项目启动时只有一架法国宇航“云雀III”型直升机。
“创建‘生命飞行’的一个原因是越战归国老兵对空中急救服务的需求。”科罗拉多“生命飞行”项目总监凯瑟琳·梅耶尔说，“这些老兵在海外时已经习惯了 HEMS，他们认为没有理由不在国内提供 HEMS。”
如今，HEMS 已成为美国人生活中公认的一部分，但并非始终如此。梅耶尔说：“在我们推出‘生命飞行’服务时，并没有受到普遍欢迎。丹佛的其他医院认为这是圣安东尼医院为抢夺病人而实施的骗局。我们自己的护士对他们的 HEMS 同事也心存疑虑，因为他们现在穿着不同的制服，一接到通知就离开医院的岗位。而我们的一些医生则认为 HEMS 是一种浪费，它占用了他们的项目资金。”
一系列灾难扭转了科罗拉多州“生命飞行”项目的颓势。“1976 年发生了维尔缆车事故，两个轿厢坠落地面，造成四名滑雪者死亡，八人受伤。”梅耶尔说，“同年发生的大汤普森峡谷洪水造成 143 人死亡。在这两起事故中，我们的直升机都能及时赶到现场，提供快速救援。这种表现改变了人们对‘生命飞行’以及整个直升机急救服务的态度。”
20 世纪 80 年代，美国 HEMS 市场大幅扩张，其中包括南达科他州苏福尔斯的桑福德空中医疗公司（Sanford AirMed）。桑福德运营总监凯瑞·伯格说：“我们的项目始于 1977 年，当时是固定翼飞机运营，主要为应对南达科他州印第安人保留地高婴儿死亡率问题。1986 年，我们增加了一架直升机，此后我们一直在不断发展。”
现在隶属于全球医疗响应公司 (Global Medical Response, GMR) 的美国 HEMS 运营商也是在 20 世纪 80 年代起步的。“我们的大多数空中医疗机构都是在 20 世纪 80 年代中后期起步的，当时垂直飞行成为一种新兴方式，可以在黄金时间内对危重病人做出急救响应。”GMR 空中发展副总裁汤姆·罗尔夫斯说。
灵感在这个过程中发挥了重要作用。例如，罗尔夫斯最初的雇主 Med-Trans 公司，仅仅是北达科他州俾斯麦市两家竞争医院在纸上草拟的计划。
但计划获得了回报。“1983 年，一架贝尔 206 开始运营，成为北达科他州有史以来第一架，同时也是当时全国为数不多的急救直升机。”罗尔夫斯说，“随着时间的推移，更多的地区医院注意到了 Med-Trans 公司在直升机方面的做法，北达科他州和内布拉斯加州也有更多的项目效仿。”
其他 HEMS 业务也同样始于微末。GMR 的 Air Evac Lifeteam“成立于 1985 年 8 月，当时只有一架直升机，位于密苏里州西部平原，一个距离最近的一级或二级创伤中心约 90 分钟车程的农村社区。”GMR 高级运营副总裁丹尼尔·斯威扎说，“如今，Air Evac Lifeteam 在美国 15 个州拥有 140 多个空中医疗点。”
Reach 空中医疗服务公司于 1987 年在加利福尼亚州索诺玛县成立，当时只有一架阿古斯塔 A109A。“约翰·麦克唐纳（John L. McDonald）医生热衷于为农村社区提供更好的创伤医疗服务。”GMR 西部地区航空首席运营官维姬·斯佩迪亚奇说，“他在索诺玛县建立创伤中心的过程中发挥了重要作用，而解决方案的一部分就是实施直升机空中急救计划。他深知这样做可以为社区带来及时、有效的重症护理。”
20 世纪 70 年代和 80 年代，全球其他地区也开始建立直升机空中急救系统。“1970 年 11 月，ADAC Luftrettung 公司在慕尼黑建立了世界上第一个永久性 HEMS 基地。”空中客车直升机公司 HEMS 运营市场高级经理拉尔夫·塞茨说，“它配备了一架 BO105，平坦的地板、后装载门和高主/尾桨使该直升机成为执行 HEMS 任务的理想选择。”
由于篇幅有限，我们无法涵盖目前在全球范围内执行的所有 HEMS 运营项目。但可以说 HEMS 早已成为一个全球性概念。
进步带来改变
自 1943 年以来，HEMS 的发展取得了长足进步。当时，YR-4B 的旋翼由层压木片制成。西科斯基工厂担心固定旋翼的胶水会在高温下融化，因此拒绝将这种直升机送往缅甸！
从那时起，急救直升机变得更加坚固耐用、更有针对性、更能胜任各种条件下的任务。用于执行紧急医疗救援任务的设备也是如此。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夜视镜 (NVG) 让飞行员在黑暗中也能看清东西。”航空医疗服务协会和国际医疗后送基金会总裁兼首席执行官卡梅隆·柯蒂斯回答道，“还有利用卫星和全球定位系统准确跟踪直升机位置的能力；增强直升机与地面之间的通信；收集飞行数据用于日常运行分析等待。”
洛克希德-马丁公司旋翼机营销经理大卫·弗兰西斯也认为：“我们多年来取得的旋翼机技术的安全性和可靠性是最重要的。先进的自动驾驶仪、单人和双人驾驶 IFR 功能、增强型近地警告系统和 NVG 兼容性等增强安全的系统只是帮助 HEMS 飞行员减少工作量和提高态势感知能力的部分工具。”
直升机设计、工程和生产方面的进步也提高了现代涡轮发动机、减速齿轮箱和机身的可靠性。西科斯基商业战略与业务发展副总裁珍妮特·伊顿说：“技术进步如何帮助直升机急救服务，我来讲一个最佳实例，在我们的一家儿童医院，一名 24 周的早产儿呱呱坠地，需要住院治疗。机组人员知道，如果将婴儿放在地面救护车或飞机上，震动可能会导致婴儿头部脑血管破裂。因此，他们选择了具有主动振动控制功能的西科斯基 S-76D，顺利完成了任务。”
一系列技术进步以及自动驾驶仪、抗坠毁燃油系统、飞行数据监控系统和安全管理系统（SMS）的采用，使得今天的 HEMS 飞行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安全可靠。GMR 安全副总裁汤姆·鲍德温说：“曾经有近 70% 的 HEMS 事故与视觉下降有关，包括进入 IIMC 和空间迷失。由于技术和培训的进步，这种情况已经大为改善。”
至于未来？无人机系统 (UAS) 终有一天会在 EMS 中发挥作用。鲍德温说：“具体到什么程度还不清楚。不过，有一些应用场景，例如器官采购，似乎很有希望。”
可以肯定的是，直升机将继续在急救服务中发挥关键作用。自 1944 年在缅甸执行 HEMS 任务以来，这种医疗急救服务一直无可替代。
来源：From Fragile to Formidable: 77 Years of Helicopter EMS. By James Careless. Rotor Pro Mag，November 09 2020. 略有修改。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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