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叫王秀兰，今年五十五岁，初中毕业。
要说我这一辈子，也算是操劳命。嫁到隔壁村的老赵家，生了一儿一女，好不容易把他们拉扯大，儿子娶了媳妇，女儿也嫁了人。
本想着能松口气，享几年清福，结果老娘那边又出了事。
我娘家在一个小山村里，上面有两个哥哥，我是老幺。从小，我就知道，在这个家里，儿子才是宝。
我娘偏心眼，啥好东西都紧着我两个哥哥，我呢，就得帮着家里干活，洗衣做饭，照顾哥哥们。那时候，我就盼着长大，盼着能离开这个家。
后来，我嫁人了，以为能过上好日子。可谁知道，嫁的老赵家也不富裕。
老赵是个老实人，对我倒是挺好，就是没啥本事，挣不了几个钱。两个孩子小的时候，我既要下地干活，又要照顾孩子，一天到晚忙得脚不沾地。
前些年，我爹走了，留下我娘一个人。两个哥哥都在外地打工，一年也回不了几次家。我娘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就想着让我去照顾她。
说实话，我心里是不愿意的。这些年，我娘对我怎么样，我心里清楚。可她毕竟是我娘，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没人照顾。
就这样，我把家里的事情安排好，就搬回了娘家。这一照顾，就是五年。
02
刚开始的时候，我还能忍受。每天给娘做饭、洗衣、打扫卫生，陪她聊天。可时间长了，我就觉得越来越委屈。我娘还是老样子，眼里只有她的两个儿子。
记得有一次，我生病了，发着高烧，浑身没劲。我娘知道后，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多喝点热水。”
然后就让我自己去烧水、吃药。
可没过几天，我大哥回来了。我娘高兴得合不拢嘴，又是杀鸡又是宰鱼，做了一大桌子好菜。
大哥吃完饭，往沙发上一躺，就开始玩手机。我娘就坐在旁边，嘘寒问暖，问他在外面过得怎么样，钱够不够花。
我看着他们，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我也是她的女儿啊，难道我就不配得到她的关心吗？
还有一次，我娘跟我说，她手里攒了点钱，想给我的大侄子在县城买套房。大侄子是大哥的儿子，今年刚大学毕业，正在找工作。
我一听这话，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我照顾她五年，没要她一分钱，她却要把钱都给她的孙子。我忍不住问她：“娘，你有没有想过我？我这些年照顾你，难道就白照顾了吗？”
我娘听了我的话，脸色一沉，说：“你是我女儿，照顾我是应该的。再说了，你又不是没房子住，你儿子女儿也都长大了，用不着我操心。”
那一刻，我彻底心寒了。我知道，在她的心里，我永远都是个外人。
这些年，类似的事情发生过很多次。我娘总是偏袒她的儿子和孙子，对我视而不见。我渐渐地明白，无论我怎么付出，都无法改变她在她心中的地位。
我开始感到疲惫，感到绝望。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我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记得有一年过年，两个哥哥都回来了，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围在一起吃年夜饭。我忙前忙后，做了满满一桌子的菜。可吃饭的时候，我却觉得格格不入。他们一家人有说有笑，谈论着工作、房子、车子，而我却像个局外人，插不上任何话。
吃完饭，我一个人默默地收拾碗筷。我娘看到我，只是说了一句：“辛苦你了。”然后就转身回屋了。
那一刻，我再也忍不住了。我跑到外面，一个人蹲在墙角，嚎啕大哭。我哭自己的命苦，哭自己的付出不被认可，哭自己的未来一片迷茫。
我开始反思自己的人生。我这一辈子，都在为别人而活。为父母、为丈夫、为孩子，我从来没有为自己活过一天。难道我就要这样一直活下去吗？难道我就要一直忍受这种不公平的待遇吗？
我开始有了离开的想法。
直到那天，我彻底爆发了。
那天，我无意中听到我娘和大哥在屋里说话。我娘说：“我手里还有四十万，等过几天就给你，你在县城买房的时候用。”
我听了这话，顿时火冒三丈。我冲进屋里，质问我娘：“娘，你凭什么把钱都给大哥？我照顾你五年，难道我就不配得到一点回报吗？”
我娘被我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说：“这……这是我的钱，我想给谁就给谁，你管不着。”
“是，这是你的钱，你当然可以给任何人。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我照顾你五年，难道就换不来你的一点点关心吗？”
“你……”我娘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告诉你，我不伺候了！我明天就走！”说完，我转身跑出了家门。
我一个人跑到村外的小河边，坐在石头上，看着河水缓缓流淌。我的心里一片茫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我想起了我的丈夫，想起了我的孩子。他们都在等着我回家，我不能就这样放弃。
可是，我又不想再回到那个家，不想再忍受那种不公平的待遇。
我该怎么办？
03
第二天一大早，我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我娘看到我，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句：“你要走就走吧，反正我也不需要你照顾。”
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走了出去。
我开着我的小车，离开了那个小山村。我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我只是想离开那个让我伤心的地方。
我一路向北，漫无目的地开着。我看着窗外的风景，心里一片空虚。
我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怎么样，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是对是错。
也许，我应该回到我的丈夫身边，也许，我应该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
也许，我应该学会为自己而活。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需要时间，我需要好好地想一想。
我把车停在路边，点燃一支烟，看着远方。
太阳慢慢升起，照亮了大地。
也许，明天会更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