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苏轼有朋友圈:你正经历的人生阶段,苏轼早用诗词给出了答案。

1,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

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

人生如梦,一尊还酹江月。”

青年时读《念奴娇》,总被开篇的磅礴气势惊得屏息。那时的苏轼,尝尽了人世冷暖,他站在赤壁江头,凝望大江东去,浪涛裹挟着周瑜的意气、诸葛的智谋,也冲散了少年人的天真。

“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他自嘲得坦荡。明明是被贬的失意人,却偏要调侃自己“自作多情”,连岁月都提前染白了双鬓。这哪里是认输?分明是俯视命运时的狡黠一笑。

我们何尝不是如此?年轻时总爱把挫折当作天崩地裂的大事,在朋友圈发晦暗的诗句,在深夜反复咀嚼不甘。可苏轼教会我们:真正的幽默,是敢于在伤口上绣一朵花。当他把半生坎坷酿成一杯酒、洒向永恒的江月时,命运已不再是他的对手,而是共饮的故人。

自嘲不是示弱,而是把人生的褶皱轻轻熨平。那些困住我们的焦虑与不甘,若能用三分调侃、七分释然去消解,便会发现——岁月赐予的每一道伤痕,最终都成了月光下闪光的纹路。


2,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

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

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四十岁那年的雨,至今仍落在无数人的心尖上。密州冬夜,他独饮未尽的浊酒,朋友圈定格在“诗酒趁年华”;黄州春日,他拄竹杖踏泥泞,偏偏要把狼狈走成潇洒:“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

中年人的体面,原是一场精妙的伪装。世人都爱他的“一蓑烟雨任平生”,却不知那“也无风雨也无晴”的顿悟,是跌进深渊后又自己托住自己的手。

像极了我们如今的生活:在职场与家庭的夹缝中踉跄前行,却偏要笑着对镜涂口红,把疲惫藏进眼角的细纹里。可苏轼说:狼狈何妨?你看那山头斜照,从不为谁停留,却永远温柔相迎。

真正的洒脱,不是没有软肋,而是把伤口淬炼成铠甲。中年人的风雨里,藏着太多不可言说的重负,但若能学他“吟啸且徐行”,泥泞中也能走出自己的花路


3,

“夜饮东坡醒复醉,归来仿佛三更。

家童鼻息已雷鸣。

敲门都不应,倚杖听江声。

长恨此身非我有,何时忘却营营。

夜阑风静縠纹平。

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

六十岁的苏轼醉卧东坡,三更归来时,家童的鼾声与江涛声混成一片。他倚杖立在夜色里,忽然笑自己半生汲汲营营:“长恨此身非我有”。

可下一刻,风静縠纹平。他望着暗涌的江水,终于与自己和解:“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原来真正的自由,不是逃离人间烟火,而是把半生沧桑都化作一叶扁舟,从此天地皆是归途。

这让我想起许多女性的晚年:儿女远行后空荡的房间,退休后忽然漫长的黄昏。有人困在回忆里数算遗憾,有人却像苏轼一样,把孤独酿成清酒,在寂静中听见江声浩荡。


最深的释然,是把前半生的执念都轻轻放下。当白发浸透月光时,所有的颠沛流离,都成了通向星辰的阶梯。自由从不在远方,而在与自己的悲欢握手言和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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