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逢三月,YOU成都都会基于自己的观察推出该年度的女性专题栏目。

我们曾以“创作者”为关键词,与生活在这座城市的不同领域的创作者张唐、吴卓玲、邓筱、黄悦、吴为展开过对话。

曾以一些不同寻常的“职业”为切口,与脱口秀演员普拉斯、MoCer狮妹、Promoter Kaya、VJ Mian 聊了聊人生故事。

也曾将目光投向“成都嬢嬢”,抛开世俗定义,走进Coco姐、董柯君、朱碧琼、阿妞的生活现场,去寻觅那些不止于豁达、热情、泼辣、钻石内核的生命力。

而这一次,我们将关注那些在旷野中穿行,无畏极限的成都女孩们。

《诗经·小雅》有诗言“我行其野,蔽芾其樗”,表达了古时女子的困顿。而今天,身居于“野”不再是一种被动的状态,而是女孩们对自我的拥抱与重塑。

于是,我们化用这句诗歌,以“她行其野”作为本年度三月女性专栏主题——

她行其野,呼啸而来。“达洛维夫人”可以自己买花,也可以驾风、乘浪、追雪,向高高的山峰和无边的草原进发。

第四期,我们拜访了热爱翼装飞行的极限运动玩家马尼拉

马尼拉

原医疗行业从业者

服装品牌投资者

翼装飞行/跳伞/直升机滑雪爱好者

在高空中飞行时,因为戴着头盔,你不会感觉到气流打在脸上;因为没有障碍物,你的速度感不会那么强烈,就算有同伴,大家也基本保持同速前行。

你就像小鸟一样飞翔,俯瞰着大地,稍微动一下就会影响转向的角度。

在天空之上,就是这种感觉。

01/

为1次飞翔

先从高空跳下200次。

玩了几年翼装飞行,谈到最初如何入门以及有关这项运动的一切,马尼拉依然会感到肾上腺素飙升。

2015年左右,还是“小白”的她被朋友带到太子岭滑雪场高级道,朋友们顺势滑下仅剩马尼拉自己待在原地琢磨,这一琢磨,她发现个人的运动协调能力竟然还不错,这样起,开始对滑雪产生了兴趣。

尤其,在看过一支国外的滑雪视频之后,那飒爽的身姿给她留下极深的印象,使她下定决心要练好滑雪。


·滑雪是马尼拉入的第一个“坑”

其实,进入滑雪圈子后,自然会接触到其他的极限运动,这是顺势而为的事。马尼拉没想过一定要在某项运动上做出成就,“玩起来”才是真的。

或许,正是“玩”这个字,也展现着她对人生的态度。

2015年,埃里克森·科尔执导的动作片《极盗者》上映,这部影片均为实景拍摄,历时三年,制作拍摄周期长达221天,片中展现的极限冲浪、越野车比赛、攀岩、极限滑雪、翼装飞行和极限跳伞等运动,全由真人特技演员拍摄完成。

片子里,主角们穿越瑞士瓦伦施塔特的峡谷,不借助任何安保措施徒手攀登979米世界最大落差瀑布委内瑞拉安赫尔瀑布,在意大利阿尔卑斯山脉的挑战极限滑雪……

马尼拉被以时速200公里的翼装飞行在空中组成阵列的电影场面惊撼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那时候,我就决定要学翼装飞行。”


·为了学翼装飞行,先学习跳伞

人类在空中飞行的时刻,是最接近鸟儿的自由状态,这着实令人着迷,而自由之所以迷人因为它并不是触手可及。

翼装飞行被视作为跳伞衍生出的高阶玩法,要学习翼装飞行之前必须拥有200次跳伞经验后才有资格获得一张入场券,即美国跳伞协会(USPA)C证。

2017年,为了学习翼装飞行,马尼拉一个人前往美国学跳伞,考跳伞证。


迷人的亦叫人恐惧。身悬在高空之中,眼下是渺小如尘埃的大地,那种不着边际的悬浮感、失重感,使马尼拉不能自已地战栗。

“我从小就恐高,可是,我觉得自己不应该惧怕任何事情,我应该去挑战自己的恐惧感。”

然而,在跳伞的第五跳时,有太多的惧怕让马尼拉想过放弃:害怕天上强烈的气流,害怕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害怕头部、手臂的摆动影响身体的方向。失去控制的自己,在天空之上并不会自由如鸟,只会像一张被风吹弄的白纸——旋转,旋转,不停旋转。


“来都来了。”最后是那句耳熟能详的老话支撑马尼拉挨过新手适应期。

02/

好运气

也不总随时都有。

考取跳伞证后,马尼拉在迪拜花了一整年来积累跳伞经验,直到2019年,才开始正式学习翼装飞行。

已经拥有200次跳伞经验,对空中的应急情况也有一定了解,再从跳伞跨越到翼装飞行没有想象中的恐惧。话虽如此,与跳伞相比,翼装飞行的危险程度还是更大,因为它的速度更快。

在天空中,翼装飞行的速度能达到100多码,也就是329.184公里/小时,高速列车的运行速度可以接近或超过该时速。这样的速度放置在日常都是非常高的,只有在特定的交通工具和条件下才能达到。如果跟同伴一起飞行,不小心有任何碰撞、冲击,都是危险且致命的。


说起翼装飞行,或许,我们会想起穿上翼装的飞人们穿越峡谷的各种血脉偾张场景。其实,翼装飞行跟跳伞一样分为高空、低空。

马尼拉更多是高空翼装飞行,相较低空而言,高空中没有太多障碍物,飞行者随身会携主伞和副伞两个降落伞,运动更具娱乐性。

而低空翼装飞行的飞行高度极低,飞行者只使用一个降落伞,开伞高度可低至离地150米,危险系数可高达30%。据2024年新华社报道,全世界的低空翼装职业选手只有五六百人,中国有不到十人。


低空翼装飞行被称为“极限中的极限”,与之相比,高空翼装飞行危险系数小得多,近年还有更多像马尼拉一样的爱好者投身其中,即便如此,它依然是“小众中的小众”。

翼装飞行的确小众,对马尼拉来说,带来的那种运动体验却是其他运动根本不能比拟的——飞行者身处高空凌驾于万物,眼下的所有东西变得非常渺小。在飞行过程中,精准、微妙的控制,对环境、突发情况的判断以及反应能力的要求都是极高的,每完成一次挑战都会获得生理、心理的双重震颤与成就。

尽管有时候也会遇见坏运气。

翼装飞行降落时需要降落在固定区域,如果降落到固定区域以外就会有许多不确定的危险。有次,在美国,马尼拉降落到一个靶场,通常来说,靶场全时段都有人射击。

幸好,她降落的时候,靶场已经关门了。当马尼拉抱着降落伞灰溜溜回到基地,所有人都为她欢呼起来,大家惊讶于她居然能活着回来。是的,如果不是运气爆棚,马尼拉可能已被乱枪射杀。

还有次,是在主、副伞切伞时,伞出现缠绕问题。伞继续缠绕,降落速度加快,马尼拉一时半会儿解决不了。如果无法解决这个问题,到达开伞高度,伞没有打开,结局就是摔死。幸运的是,她落到安全高度,成功把主伞切掉了。


·翼装飞行中变身“飞人”的马尼拉

人在重生之后,往往会重新定义生命的意义,这两次经历让马尼拉有了跟死亡擦肩而过的感觉。经历生死之后,她觉得其他事情好像都没有那么重要了,自己也并不会胆怯挑战本身,反而更有激情。

“因为你觉得战胜一次,就想发起更高的挑战。”

03/

勇者游戏

同样需要智慧。

马尼拉已经拿到高空跳伞C证,足迹遍布世界,美国、迪拜、新西兰以及非洲地区,她没想过再往职业方面迈一迈步,因为“玩尽兴”才是自己想要的。

玩,不是随心所欲,也不是罔顾专业。


翼装飞行不是滑雪,到达雪场就可以持续地滑。飞机的航次、载重人数极为有限,多数位置会分配给游客,留给像马尼拉这样的自由飞行者、跳伞者的位置其实非常有限。

排队上飞机,降落叠好伞,每个环节需要花费很长时间。运气好的时候,航次比较多,马尼拉一天最多能飞七八次。一天七八次已经是高频数字了,真正能训练技术的时间也就几分钟。

为了争取更多训练时间,马尼拉经常凌晨五六点起床去排第一班航次。

最好是排到前面,越到下午,风就越很大,飞机可能无法起飞。以及面对不同风速,持有不同执照的飞行者也有不同限制。总之,能飞与不能飞都得看天,马尼拉只想尽自己所能争取时间,早一点就能多跳一点。


作为较早“入坑”翼装飞行的马尼拉注意到越来越多女性开始玩翼装飞行。逃离社会世俗的枷锁,更多女性愿意挑战自己,尝试极限运动,在她看来,这是一件挺好的事。

据她观察,在极限运动里,女性的劣势在于身体机能和耐力往往不如男性。女性要完成一些挑战的时候,需要付出更多努力。相反,女性获得一些进步和成就,又更容易获得关注和认可,这也是优势。

“不过,无论何种性别,我觉得能够愿意去挑战自己,走出既定的生活圈和舒适圈都值得被欣赏。”

在运动方面,除了客观的身体条件差别之外,马尼拉觉得男女不该被分开辨别,大家其实都一样——因为热爱。


滑雪、翼装飞行之外,马尼拉也是直升机滑雪的爱好者。她觉得不是自己“贪”,而是因为“入坑”极限运动后,大家总会想去挑战更多,况且运动又是融会贯通的。

带着运动小白的视角,我们问了她同样一个问题:这些运动都很“烧钱”吧?

的确,马尼拉认为,某些极限运动需要一定经济基础,但是,只要热爱运动就尽量不要给自己设门槛或是被拘泥住,也可以用更平价的方式参与

比如装备,现在有很多二手装备买卖;比如出行,选择更便宜的机票,跟同伴一起拼房……这些问题都能找到相应的解决办法。


·直升机滑雪是马尼拉入的另一个“坑”

玩极限运动,不只是勇者的游戏,也是智者与自然、与环境、与自我的博弈。自我,既包含在面对自然环境时,自我身心层面的对抗,也囊括了为追求爱好,如何调和自我的多重社会属性。

马尼拉不鼓励大家为了玩极限运动而冲动辞职。热爱要建立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并且要对自身做好科学、专业、安全的保障。

她觉得,如果人生是一个游乐场,那游乐场有游乐场的游戏规则。必须遵守在规则的前提下,我们不必给一切设限,尽管放胆尝试。倘若仅仅玩一种游戏,就浪费了这张套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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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丨欢歌

未标注图源丨受访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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