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武侠小说里,男女主角都难免经历各种磨难,不过只要结局是圆满的,那些磨难反倒成了他们那坚贞不渝的爱情的佐证,这样苦尽甘来的情节是读者喜闻乐见的。
金庸的故事也不例外,比如段誉最后娶了木婉清、钟灵;郭靖娶了黄蓉,张无忌与赵敏走到一起,这些大团圆的结局都不免让读者不自觉地为书中角色感到高兴。
(神雕侠侣剧照)
但有一对主角的故事却不是如此,笔者所指即是《神雕侠侣》中的杨过与小龙女,他们的故事固然也符合“历经艰苦”到“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套路,但有些遗憾可以被抚平,有些却不能,他们经历的一些悲剧是让笔者如鲠在喉,哪怕时隔多年也依旧无法释怀。
笔者所指正是那“绝情谷事件”。
一、不太圆满的结局
原著故事末尾,杨过终于是在绝情谷底与小龙女重逢,那种“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当真是妙。
接着龙杨二人本可以就此退隐江湖,他们却选择赶赴襄阳,助郭靖击退了蒙古大军,正是应了书名,他们确实是成为了世人心中的“神雕侠侣”。
接着杨过又在第三次华山论剑之时被众人推举为当世五绝之一,得名“西狂”。
似乎故事发展到这里,一切都算是恰到好处,相当圆满了,但还是那句话,有些悲剧可以释怀,但有些却不能。
其实对于多数人而言,绝情谷事件不值一提,更让他们纠结的莫过于“甄志丙事件”,也就是旧版中的“尹志平事件”。
(公孙止、小龙女剧照)
这倒不假,那甄志丙趁着小龙女动弹不得,对小龙女伸出毒手,他夺走的不不仅仅只是小龙女的清誉,往大了说,他是改写了小龙女的人生,若没有那次事件带来的误会,龙杨二人完全有可能在活死人墓中安稳地度过余生,也就不会有后来的那些悲剧了。
不过在笔者看来,甄志丙事件不过是世俗的眼光在作祟,其实它并没有那么让人难以释怀,因为小龙女不过是个受害者,她可没有做出任何对不起杨过的事,她是觉得对方是杨过,才会没有一丝抗拒的意思。
然而绝情谷事件却并非如此。
二、情迷绝情谷
英雄大会过后,杨过与小龙女击退了金轮法王,救下了黄蓉一行人,剧情似乎是进入了死胡同,所以金庸不得不开始“整活”,他安排黄蓉劝说小龙女离开杨过,说他们若在一起,会受尽世俗眼光的唾弃。
于是为了不耽误杨过,小龙女第二次不辞而别,可谁能料到,她后来会因为独自修炼武功而走火入魔,继而被公孙止救走,剧情就进入了绝情谷的篇章。
(杨过、小龙女剧照)
有人说“绝情谷事件”是金庸小说里最烂的一节,这段故事是又臭又长,且不说是否真是如此,至少在笔者看来,这段剧情确实是让人意难平,就因为小龙女居然对公孙止那伪君子付出了真心。
小龙女与公孙止相处了多久?
书中明确提到过这么一句:“公孙谷主却也正想获知他未婚夫人的来历,心道:‘这小子真的认识柳妹也未可知。’说道:‘杨兄弟所料不差。半月之前,我到山边采药,遇到她卧在山脚之下,身受重伤,气息奄奄。我一加探视,知她因练内功走火,于是救到谷中,用家传灵药助她调养。说到相识的因缘,实出偶然。’”
半个月,仅仅只是半个月,别说爱上一个人,就算是与一个人变得熟络,也很难。
可小龙女却真心实意地爱上了公孙止,这可不是笔者胡说,金庸是将小龙女的内心所想直接写了出来。
说是:“小龙女心感公孙谷主活命之恩,又见他荒谷幽居,正是避开杨过最适当的处所,这才答允委身。与他相处数日之后,觉他气度沉穆,识见渊博,实不似个乡居孤陋之士,兼之文武全才,也不禁微感倾心,暗想陪着他过一辈子,也就是了。”
(小龙女、公孙止剧照)
甚至后来杨过寻到绝情谷,要带她离开之时,她也表现得十分犹豫,仿佛她与公孙止已经有了极深的羁绊一般。
乃至后来绝情谷大战,小龙女也始终不忍对公孙止下死手,可见他们的关系也并非只是公孙止一厢情愿地付出,小龙女是有回应的。
为何只是十五天的相处就能让小龙女对这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付出真心?
旁人看不透,但那一灯大师作为过来人,也是大彻大悟之人,却能看穿小龙女的为人。
三、看透真相的一灯大师
后来杨过夫妇是偶遇了一灯师徒,他们也向这位前辈提到了他们的种种悲剧经历,只是那言语间没有半点抱怨,他们霍达的态度就让一灯很是惊讶。
书中只道:“一灯自进木屋以来,第一次听到小龙女说话,听她这几句话语音温柔,而且心情平和,达观知命,不禁一怔。他不知小龙女自幼便受师父教诲,灵台明净,少受物羁,本想这姑娘小小年纪,中毒难治,定然忧急万状,自当与当年郭靖、黄蓉前来求自己救治时心情相似,那知说出话来竟是功行深厚的修道人口吻,心想:‘这对少年夫妇人间龙凤,男的武功如此了得,女的参悟生死,更加不易,即是苦修了数十年的老僧老道,也未必有此造诣。郭靖、黄蓉夫妇武功为人,足可和他们比肩,但达观知命、漠视生死,比之却有所不如,我那些蠢弟子无一能及。’”
(一灯、小龙女剧照)
从这里不难看出,一灯眼中的小龙女是达观知命,单纯至极,她就如同一张白纸一般,自然是十分容易被人影响的。
这也是为何后来杨过执意要与她在一起,她又回心转意的原因。
归根结底,小龙女自幼在活死人墓中长大,接触的人事物太少,以至于她不懂识人,这才会草率地爱上公孙止,要怪就怪她太过单纯吧。